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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留下,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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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新來的四個學生以為思燕是邢經理的夫人,所以在爬山的時候,他們對思燕敬畏有加,生怕得罪領導夫人被穿小鞋。也許是年齡相仿,也許新來的四個大學生剛畢業不久,他們之間有很多共同語言與話題,在相互熟悉了一些後,他們幾個就開始開思燕和邢經理的小玩笑,思燕向他們解釋後,他們才知道思燕還是個沒畢業的大學生。

思燕從與他們幾個聊天中得知,這四個新來的學生中一個是理工科畢業的,一個是學工商管理的,另兩個學的是市場營銷。思燕記得當初幫邢經理向總公司打報告申請要人的時候要了三個人,一個技術支援、兩個銷售人員,而公司此次卻派來了四個人,這其中必有緣由。思燕雖人在象牙塔,但因閱歷豐富,她有著一股與同齡人不一樣的特質——理性、成熟。同時,她也是一個敏感的人,儘管自已和邢經理之間沒什麼,但新來的幾個學生可不這麼看,如果他們將這種誤會傳遞至總公司,會不會對邢經理造成什麼影響?自已畢竟是外聘的而且還是兼職,和他們這樣透過公司正式招聘的有很大區別。自已在分公司兼職,是得到總公司的同意還是隻是邢經理為了分公司的工作方便自已為之?

高師傅和鍾哥,他們都是結過婚的成年人,看問題處理事與剛走向社會的人不一樣,高師傅和鍾哥從不開自已和邢經理的玩笑,對自已也不錯,雖然鍾哥後來辭職走了,但只要是請分公司的人聚餐,必叫著她。一開始她總覺得鍾哥辭職、鬧離婚與顏芳有關,但慢慢地她也釋懷了。有些事情不是某個人的力量就能影響到它的程序,而是多種因素積累的結果,顏芳的出現只是在合適的時間、合適的機會下促成了某件事的發生。這樣想後她再面對顏芳就沒有了開始的那種彆扭。儘管紫萱告訴了她顏芳與大廚的一些事,思燕也能理解。一個來自農村、又不斷被家人壓榨還沒什麼學歷的大齡女孩,要想在城市裡立足,想在城市裡找個依靠這樣做很正常。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誰也不想委屈求全。

從黃山回來後,思燕就一直在考慮找個合適的時機向邢經理提出辭職。公司既然來了四個新人,自已再在這兒兼職就不太合適,邢經理不好意思提出來,自已也得識趣,畢竟在這乾的一年多時間裡,邢經理對自已照顧不少,自已不能讓邢經理為難。

這樣想後,思燕在週末去工作時,就開始邊工作,邊為工作交接做準備。她把所有的合同檔案及相關資料、分公司的相關賬目都進行了整理、歸類並編上號。有些工作她還寫了工作流程和工作注意事項,以免自已不在的時候,後來的人能順利接手工作,並能快速進入工作狀態,必定當初建這些賬目、檔案都是按自已的思路來建的。

在一切交接工作都準備好了後,思燕向邢經理提出了辭職。

邢經理問思燕幹得好好的怎麼想到要辭職呢?

思燕就把自已的想法告訴了邢經理。邢經理告訴思燕公司雖然來了四個新人,但這四個人的工作與思燕的工作不重複,他們四個中一個做技術支援,一個做他的秘書,另兩個做銷售,公司的賬目、檔案及一些方案工作還需要思燕繼續做下去,再說這幾個學生剛來,好多東西還不會,即使是要走也得帶新手幾個月,把新手教會了再走也不遲。

思燕說新來的裡面有一個是學管理的,她接手應該很快就勝任了,再說自已已經把工作流程及注意事項都寫下來了,如果他們不會的話,自已離的也近,可以隨時過來教她。

邢經理見思燕辭職態度堅決,心裡很想說些軟話來讓思燕留下來,可話到嘴邊,他又咽了回去。他鐵青著臉生氣地對思燕說,他不同意思燕辭職,說完,他轉過身拿起辦公桌上的車鑰匙急匆匆地出了辦公室,他身後的門也隨之“砰”地關上了。思燕從未看見邢經理發過脾氣。邢經理走後她來到窗邊向外看,只見邢經理開上車後急速駛離了停車場。車的速度之快,讓思燕有些擔心。

邢經理開上車後,他心裡一肚子火,可不知向誰發合適。他打電話給鍾哥,讓鍾哥開車出來和他一起去城外乾河公園裡的一個擊劍館比幾場。鍾哥一聽電話那頭的邢經理說話口氣不太對,也沒和顏芳解釋,就開了車出了燈飾城向城外駛去。

自知道要來四個新生那天起,邢經理心裡就有些不痛快。那個學管理的是總公司一個領導家的親戚,來他這裡純屬夾帶私貨。當初他向總公司申請要人時,那個申請的公文就卡在那位領導那裡近一個月都沒批。他知道後去找了這位領導,這位領導告訴他批可以,但是有個條件。於是就有了這個學管理的新生。那位領導也告訴過自已這孩子只是過來實習鍛鍊,時機成熟就調回總部。什麼叫時機成熟?關鍵是這個親戚她是個女生,怪不得思燕那麼敏感。女的怎麼讓她出去做技術跑銷售,雖然他對思燕說讓那女孩做秘書,做秘書不就是管理辦公室這一攤子事嗎?依思燕那聰明勁兒,她可能在女孩一來就知道 了,只是不說出來罷了,其實自已何嘗不是從那女孩一來心裡就開始犯嘀咕?如果她接了思燕的工作,思燕就得離開,可他不想讓思燕離開。當時那領導只是說安排一個學生實習可也沒說是男是女啊,唉,也怪自已當時粗心沒多問一句。

如果都是男生,租一套房子四個人住一起就可以了,可來個女生,就得再租一套房子讓她住,各分公司都是獨立核算的,這租兩套房子,房租費用就又上去了。再說了,男孩子都心粗,在外面跑銷售、做技術支援,在辦公室的時間少,事就少。思燕週末過來工作也方便,以思燕的為人,相信這幾個男生也不會說什麼,可來這麼個女生,事情就難處理很多。

自他們四個來,邢經理就一直在想怎麼安排這個女生的事,他最擔心的就是思燕辭職,沒想到思燕還真提出了辭職,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他希望思燕一直在這裡工作,工作到她畢業,這樣她就不用出去那麼辛苦地為學費而奔波。他也一直在等,等思燕畢業。他要在她畢業之前想辦法讓她留在省城工作,然後再向她表白。沒想到一直藏在自已內心深處的這個願望被這個新來的女生給打破了。他想靜靜地守護思燕看來是不太可能的了,以思燕那種倔強的性格最多能在這裡幹到年底。

邢經理在車上越想越生氣,越想越覺得不太對勁兒。他打聽過了,其他分公司都沒有派女學生,唯獨他這派來一個。難道有人在公司傳言了什麼?

邢經理到擊劍館的時候,鍾哥還沒來。他先到拳擊室一個人瘋狂地練習了一會兒拳擊,鍾哥到時,他已疲憊地躺在休息廳的沙發上休息。

邢經理見鍾哥進來,有氣無力地問到,“怎麼才來?”

鍾哥說他過來時路上有車禍,堵了會兒車。他問邢經理發生了什麼事,這麼急乎乎地把自已叫出來。

邢經理讓鍾哥坐下再說。

鍾哥坐下後,靜等邢經理開口。可邢經理此時卻滿臉愁雲地閉上了眼睛不言語。

鍾哥問邢經理到底怎麼了,怎麼他來了他又不說話了。

邢經理仍緊閉雙目不言語。

鍾哥坐那兒等了大概有二十來分鐘,邢經理始終都沒開口,甚至連眼皮子都沒抬。

鍾哥站起身來,對邢經理說:“老邢,有什麼事你說話啊,我店裡還忙著呢,你再不說我可就走了啊。”

邢經理緊皺著眉頭,嘴唇動了動,仍沒說話。

鍾哥看著邢經理這樣,一頭霧水,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一向穩重、成熟、喜怒不形於色的邢經理這樣頹廢、萎靡,滿面愁容。他一把拽起邢經理,“走,咱倆比幾場去。”

邢經理有氣無力地把手搭在鍾哥的肩上,低聲說道:“咱倆還是去喝幾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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