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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要治富 先修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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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銘和老李結合村民的情況,有的推薦了中藥材種植,有的推薦了菌類種植;有的養起了豬啊、羊啊、雞鴨鵝等。忙了幾個月,工作終於有了進展,恩銘和老李終於可以閒下來想想後面的事了,約材回頭賣給誰?豬啊、羊啊、雞鴨鵝啊養大了怎麼辦?

雖說現在村村都有公路,而且都通往縣城,但路的質量不行,路面太窄、有的地方還是土路,一下雨,外面的車進不來,裡面的車出不去,有時還會有泥石流。現在村民們也是小規模種植、養殖,摸著石頭過河,萬一要是賠了,他們可就再也不敢冒險搞這些副業了。

恩銘和老李向縣上及市裡彙報了修路的必要性。講了去年老七家的雞、袁鋼家的蘑菇因為交通不便差點遭受損失的事。今年村裡搞種植、養殖的多了,如果有什麼不測,後面工作就不好推進了。

恩銘和老李的意思是把路面拓寬,把路邊易發生泥石流的地方加固,把土路全部硬化。報告上去了,縣上和市裡說沒財政沒錢,市裡說報給了省裡,希望省裡能撥款,市裡也正在招商引資想辦法。

這個報告從三月份就報上去了,催了好幾次都沒結果。恩銘和老李真怕天氣不給力,萬一下個連陰雨或發生泥石流、塌方這樣的事,村民們的養的家禽、蛋類,還有菌類賣不出去那損失可就大了。

恩銘和老李還幫村民們打聽了藥材廠、生豬收購廠等事項。這些廠商的情況,還得去當面看看他們的規模和資信狀況,還要談談收購政策,由於規模不大,有些廠子還不願意合作。

恩銘還聯絡了些同學,看能不能幫忙想些辦法。問了一圈,也沒什麼結果,都是剛參加工作不久的新人,在單位也沒有話語權,也都是為他乾著急。

恩銘想來想去想到了父親,他給父親打電話談到村裡修路的事。父親說娃啊,那柏油路你看著漂亮,車跑起來又快又舒服,可那是用錢鋪起來的,最便宜的可能一公里也得好幾百萬吧,再加上路邊加固,路基厚度等等還沒考慮,你爸這幾年也沒掙上好幾百萬,如果政府不投資,光靠個人投資哪能行?個人能收過路費嗎?農村的車再多一年能有多少車流量?農村人花一分錢都得算半天,你能向他收過路費?鄉村的路不比城市間的高速路,可以入股,向國家貸款、建收費站。

父親的一席話,讓恩銘的心涼了半截。他發現自已把修路這件事想得太簡單了,原來修路需要那麼多錢,怪不得幾個月過去了,縣裡、市裡都沒回個話。

後來恩銘才從老李那知道修路這事政府考慮了好多年了,怎麼修,修多寬,修什麼樣的路,修幾級路,是原有路邊拓寬還是新修一條快速路,有的地方是直接穿隧道還是架橋,還是像以前一樣順河道修,怎麼修最經濟?這些事討論了很多年了,一直沒定下來,不過聽說快了。

恩銘對老李說你知道咱們還打報告幹什麼。

老李說咱們打報告可以督促縣上和市裡重視交通對脫貧致富的重要性啊。這個事情以前雖然聽說過但不知道是修到鎮上還是修到村裡,這個方案快定下來了也是最近才聽說的。不急,只要方案下來了,資金到位了,修路的事也就快了。

鑑於恩銘和老李他們負責的幾個村的扶貧工作進展得比較好,在市扶貧工作交流會上,陽縣扶貧辦熱情邀請建安縣扶貧辦的張主任和恩銘他們去陽縣指導工作。

張主任和恩銘一起來到了陽縣,跟著陽縣扶貧辦走訪了幾個重點鄉鎮的扶貧情況。因思燕家離縣城比較近,相比其他鄉鎮,經濟算比較好的,只有少數幾戶經濟比較困難,所以她們鎮並不在重點扶貧之列。他想去思燕他們鎮看看,卻沒有一個合適的理由。恩銘突然想起一次扶貧交流會上,他認識了一個叫海軍的扶貧工作人員,好像和思燕是一個鎮的。

恩銘給海軍打電話說他來陽縣了,問海軍忙不忙,不忙的話見個面坐坐,他在這也就認識海軍。海軍說好啊,他正好有事要去縣裡彙報,到時見面聊聊。

恩銘和海軍見面後,因工作性質是一樣的,所以很快就聊到了扶貧工作,聊到了扶貧工作中遇到的問題,如何做貧困戶的思想工作,如何幫他們找銷路等等,兩人聊得挺投機。海軍就向扶貧辦提出邀請,請恩銘去他負責的村裡指導工作。

和海軍的相處中,恩銘知道了思燕與海軍是親戚。恩銘也從海軍這瞭解到思燕的家裡近幾年發生的一些變故。怪不得思燕對自已一直不冷不熱,在學校時,他能感覺到思燕看自已時眼神裡的愛意,可那眼神裡的愛意瞬間即逝,她和自已在一起時,總是喜歡低著頭,很少抬頭正眼看自已。當時他以為是她不好意思,原來她是在竭力地掩藏自已內心深處的感情。儘管她來信和次數較少,字數也較少,但他能感覺到她的心裡還是有他的,要不然她完全可以不理他。

恩銘問海軍既然思燕家那麼困難,為什麼不把思燕家評為貧困戶進行扶貧呢。

海軍說當時村裡去她們家說了,讓填貧困戶的申請表。思燕她爸就問村裡有幾戶,鎮裡有幾戶,都什麼情況。她爸瞭解完情況說他是黨員,任何時候都不能給組織添麻煩,既然還有比他更貧困的家庭,那就應該把指標讓給他們。

恩銘聽完後,對思燕爸深感佩服,怪不得思燕那麼要強,那麼倔強。恩銘想該如何幫助她們家又不讓她知道呢?

恩銘對海軍說:“軍哥,我是思燕的校友,她家那麼困難,我這個做師兄的總得幫幫她吧,你也知道她們父女都要強得很,所以這件事得保密,不能讓他們知道,你幫忙想個辦法,看這個忙怎麼幫。”

海軍說:“那我得代燕子謝謝你,有時候我真怕他們家再出什麼事,你也知道咱這農村考上個大學生不容易,如果不能堅持讀完多可惜啊!他爸是個“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特別有骨氣的倔人,不到萬不得已從不問親戚借錢,借了也是主動寫個借條,註明什麼時候還。”

“以前只感覺到她能考上,真是不簡單,沒想到她上大學這麼不容易。你看這樣行不,我把我每個月工資的一部分給你,你看怎麼給她合適。”

“這我得好好想想,弄不好,他們回頭還怪我哩。”

“你先把你的賬號給我,我回去就把錢匯給你,你看著安排。”

“你也別急於這一時,等我想好了,我告訴你。你要是有什麼好想法也可以告訴我,咱倆一起商量。”

恩銘從陽縣回建安縣後不久,向領導請了假,他要去省城一趟,再不去思燕就放暑假了。放假後,她如果又像去年一樣不回家,他就聯絡不上她了。再加上自去年畢業後到現在近一年了,兩人一直是書信聯絡,再也沒見過面,在這一年裡,她在學校究竟過得怎麼樣,她來信也不告訴他,他想去看個究竟。

週六一大早恩銘就急匆匆趕往汽車站買了去省城的車票,坐汽車比坐火車能快一些。坐在車上,他想起了自已上學期間那些往返於家校的日子。那年到大學報到是父親開車送自已去的,那時母親和父親關係還沒有現在這麼糟。報完名後,父親還領著自已和母親在省城轉了轉,父親把母親送回去後才去的礦上。是自已離開家母親無所事事才打麻將上了癮,還是父親回家次數越來越少讓母親戀上了麻將?這個原因已無法追究。總之父親對母親打麻將這件事很是反感。再加上打麻將的人沒事了都喜歡嚼舌根子,幫人亂出主意,時間長了,母親就經常找父親的事,這也許是父親不喜歡母親打麻將的另一個原因吧。再後來有時是父親去學校接自已,有時是自已坐火車。那時他喜歡坐火車,在火車上經常會遇見鄉黨或同學,一路上大家打打牌,說說笑笑地就到了目的地。自從遇上思燕後,他就特別想和思燕一起坐火車,可每到買票跟前,他又放棄了這個念頭,因為兩人並不是十分順路,這樣做的話會太明顯。現在想想,自已當時可能考慮得太多了。也許是越愛越怕失去吧,所以在做每一件事的時候,都特別在乎對方的想法,生怕失去了對方,這樣反而容易讓自已陷入深深的自責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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