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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鍾哥辭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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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銘和李師傅向張主任彙報完情況後,張主任讓他找一下縣法律援助中心的喬偉。恩銘把《事故認定書》遞給喬偉後,向喬偉說了一下涉事三家的家庭經濟情況。喬偉聽了後耐心向恩銘說了這個案子的主要焦點問題就在於三家都沒錢。如果其中一家經濟好點能多承擔點,互相讓一讓,事情也就好解決多了。事故認定書是事故認定書,但當事人沒有履行能力有認定書你也不能強制執行,這是農村的現狀,你怎不能讓他們住露天地吧,再說農村的房子啊、傢什啊……也不值錢啊。喬偉對恩銘說首先受傷的趙老漢自已違法,屬於三無人員:無駕駛證、無牌照、沒戴頭盔,他雖沒違反交通規則,但他違反了《中華人民共和國道路交通安全法》,不光要交罰款,按《交通法》規定他還得被拘留,可這種“三無”人員在農村還不少。其次,那個肇事者小姜,他是未成年人,還不滿十八週歲,車是借別人的,車主的車不是車主本人借出去的而是車主的兒子借出去的,車主的兒子也是未成年人。小姜的爺爺奶奶沒有能力承擔趙老漢住院期間的醫療費用,從法律上來講車主應該承擔一定責任,可是車不是車主借出去的,車主不願意也沒有足夠的能力去支付趙老漢的住院費用,車主的車是個即將報廢的二手車,也就在農村跑跑運輸,拉個人啥的,一箇舊麵包能值多錢,你想想他能出多少錢?喬偉建議恩銘把三家叫到一起協商協商,如果依著《事故認定書》上的責任認定,這事情在農村很難解決。

恩銘從縣裡回到鎮上後,就去找小姜,恩銘想不能因為他未成年就逃避責任。當恩銘到達小姜家時,小姜奶奶告訴恩銘小姜沒過十五就走了,也沒說去哪裡。恩銘一看家裡只有爺爺奶奶兩個老人,只好和老人說如果小姜回來了告訴他一聲就離開了。

恩銘來到車主家,想讓車主承擔一部分醫藥費,車主說他不能出這個錢,又不是自已撞的,況且自已修車還花了不少錢,這些錢都是自已掏的,他還沒去找那姓姜的小子要呢。

恩銘一看車主一肚子怨言,火氣那麼大,就出了車主的院子來到趙老漢家。

自去年臘月趙老漢出車禍後,小姜掏了身上所有的錢一共不到五百塊錢(這還是奶奶讓他去鎮上準備年貨的錢),在鎮醫院先交了住院費,後來小姜又東拼西湊地借了三千多去醫院交上了。《事故認定書》出來後,小姜再也拿不出更多的錢來。趙老漢自已又交了七八千,車主也送了兩千多過來,到了正月初幾,錢用完了,趙老漢家人去找小姜,小姜拿不出錢來,找車主,車主也委屈得不行,車主說趙老漢自已負主要責任,憑什麼還來問他要錢。沒辦法趙老漢只好出院在家休養。

恩銘來到趙老漢家,趙老漢的家人在院子裡給趙老漢支了個簡易床,趙老漢正躺在院子裡曬太陽。

趙老漢和他老伴開始向恩銘數落小姜和車主的不是。等他倆數落得差不多了,恩銘開始做兩位老人的工作。

經恩銘左勸解右開導,趙老漢也意識到自已的錯誤,同意讓小姜和車主再少賠點。

恩銘說小姜不知道去哪兒了,家裡只有他爺爺奶奶。車主那邊他去找過了,等過幾天再去找。恩銘讓趙老漢先養著病,藥該吃吃,不能把身體耽誤了,看病吃藥的費用他自已先墊著。等回頭他再找三家一起商量商量。看兩位老人沒說話,恩銘趕緊離開了趙老漢家。

趙老漢這是車禍,所以不能申請低保,醫療費用也不能報銷。農村人法律意識淡薄,不管便宜貴賤,買個摩托,好歹是個車能騎就行,他們不會去上牌照,也不會去考個駕照,更沒有給機動車投保的意識,一旦出事,所有的費用都得當事人承擔。考慮到農村的摩托車、電動車還不少,恩銘想得抽個時間請喬律師給有機動車的人進行一次法律培訓,提高 一下他們的法律意識和保險意識,以免遇上交通事故,對誰都是一場災難。

那兩戶因病致貧的,恩銘讓村裡幫他們申請了低保,同時根據家裡的情況,建議他們在家門口栽種金銀花,這樣離家近,方便管理。金銀花種植規模小、成本低、勞動強度也小,非常適合家裡沒有富裕勞動力的家庭種植。

金銀花當地山上就有,但技術員給他們帶來的是新品種,抗蟲害,花期長,花蕾大,生長快,春季是埋株種植的最佳時節。

總算把這些工作安排妥當了。恩銘去了老七家。老七家見恩銘來了,高興得不得了,過年的時候,他家光賣雞和雞蛋就收入了好幾千塊錢。他和恩銘商量著今年再多買些雞,讓他老婆在家養雞,他看年前集上羊的價格也挺好,還想再買幾隻羊讓他兒子養。恩銘說這想法很好啊!老七說,好是好,可他沒那麼多錢,錢都花了,回頭萬一家裡急用怎麼辦。

恩銘說政府有政策,有無息貸款。

老七說他貸款萬一賠了怎麼辦。

恩銘停了一會兒說,你先從熟悉的雞上擴大規模,養羊的事,我再回去幫你問問技術員,有什麼風險。

忙完村裡這些工作就快三月份了,農忙已經開始了。

自開春後,年輕的壯勞力就出外打工去了,留下的盡是老人孩子。家裡老人身體好的坡地平地都挖了、種了,家裡勞力少的就只種了平地,坡地就荒著。各村各鎮的情況不一樣,各家各戶的勞力、地況也不一樣,再加上子女在外掙錢能力不一樣,各家負擔也不一樣。農村開始出現了貧富分化,有錢的已經推倒了以前的土房子蓋起了磚房子,沒錢的也越來越沒錢,日子過得真是恓惶。

經過這半年多的扶貧工作,再加上走村串戶地瞭解情況,恩銘發現扶貧工作任重道遠。這是一個系統工程,一個非常大的系統工程,路不通不行,路不通老百姓種植的東西就運不出去,沒有銷路也不行。那荒廢的地不利用起來不行,可要利用起來,不論證、不徵求各家各戶的意見不行。

三月的農村,充滿了生機,河水漲起來了,山上的野花爭相開放,各種鳥兒盡情地歡唱,可恩銘沒心思也沒心情欣賞這些美景。他在想怎麼才能讓山裡的東西都能變廢為寶,怎麼才能讓山裡的每一種資源都能造福於民。可無論怎麼想,怎麼發展,怎麼利用都離不開一個字——錢,有錢才能請到高人評估這些資源如何開發利用,有人脈才能招商引資開辦鄉鎮企業,發展農村經濟,可現在要錢沒錢,要人沒人,靠目前這些傳統方式扶貧,何時才能脫貧?想到這,他後悔起自已回到家鄉工作這件事情上來。如果自已當初留在大城市,是不是工作幾年就能多認識幾個人?就能給鄉鎮拉贊助,拉投資,搞宣傳什麼的?

想到他扶貧的這幾個家庭,再看看農村人的生活現狀,再想想那些輟學的女孩,那些早婚早育的年輕人,他慢慢理解了思燕那緊緊裹著的內心。他決定抽時間去思燕家一趟。

新學期開學後,思燕安排好學校的一切事情後才去分公司上班。老高沒什麼變化,邢經理有些憔悴,小鐘的座位是空的。思燕向大家拜個晚年後開始工作。

中午的時候,邢經理在一樓訂了個小包間。吃飯的時候,思燕問鍾哥呢?邢經理和高經理沒說話,都讓她快吃菜。思燕也就沒敢再問。後來她才從高師傅處得知小鐘辭職了,和顏芳一起在燈飾城開了個燈飾專賣店,剛好小鐘也是學電這塊兒的,做這個輕車熟路,聽說生意還不錯。思燕還聽說小鐘在和媳婦鬧離婚。聽到這些訊息後,思燕有些內疚。小鐘是分公司的得力干將,技術大拿,還相當於半個秘書,再加上人也年輕,去工地也好,爬個高樓也好,比起高師傅來說都相對有優勢,眼下小鐘走了,一切都得邢經理出面。怪不得邢經理見她話都比以前少多了。

思燕總覺得小鐘的走和她有關係,心裡對邢經理總是抱歉得很,所以在工作上,她格外地賣力。無論是職責範圍內的還是職責範圍外的,只要邢經理安排,她都積極地去做。可無論她怎麼努力,邢經理的臉都很難由陰轉晴。邢經理鬱鬱寡歡的樣子,讓思燕更覺得小鐘的離職自已責任重大。

五一的時候,邢經理回公司開了幾天會,又順便回家住了些日子,前前後後走了近一個月。這一個月裡,分公司的工作由高師傅和思燕負責。邢經理在走之前,給思燕買了個手機,那時手機剛剛興起,挺貴的,思燕不要,邢經理說他這次回去可能得些日子,他不在的這些日子,工作上的有些事就得拜託思燕了,買手機是為了工作,沒別的意思。邢經理還說拜託思燕幫幫忙,思燕見邢經理說得那麼莊重嚴肅,只好接過手機,接下邢經理安排的那些工作。

思燕以前只需週末去一次,有時需要忙活一整天,有時半天就可以了,只要工作幹完了,和邢經理說一下,她就可以走了。現在邢經理不在,高師傅歲數大,他的工作也不少,如果公司有事,有檔案公函需要回復,思燕就得抽時間去一趟公司。

有一次,思燕忍不住就問高師傅,邢經理怎麼了,從過年到現在看著總是悶悶不樂的,是不是因為鍾哥辭職的事。

思燕說都是她不好,讓鍾哥和顏芳認識了,還讓鍾哥婚姻出現問題,邢經理還少了個好幫手。

高師傅說小鐘走是情理之中的事,和思燕沒關係,再說,邢經理也不是小氣的人。這社會,人往高處走,水往地處流,自已做買賣,自已說了算,比在這掙的多還自由,換誰誰都會走。聽說,顏芳做生意是把好手,兩人現在生意紅火著呢。

思燕說那邢經理為什麼不高興呢?

高師傅說逼婚唄。

思燕驚了一下,說道“逼婚”。

高師傅意識到自已失語,就換了個話題,說道:“思燕,你鍾哥說等邢經理回來,他和顏芳請咱們客,這小子掙錢了,咱們得好好宰他一頓。”

思燕說:“哦。”

等思燕還想問高師傅誰逼邢經理婚時,高師傅已起身說自已有事要出去一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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