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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梁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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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聽到這齊陳氏驚訝捂住了嘴“他不是個讀書人嗎,怎麼敢上戰場。”

“我聽著是他結交了一個什麼校尉,那人邀他去軍中,他父親氣的不輕,昨夜將他罵了一頓。日後他在府中,我個後孃,從小沒養過他,偏他還是個長子,我處境實是尷尬”

“妹妹你也放寬心,他儘管是長子,卻沒有些什麼實在的東西,功名沒有,錢也沒有,勢也沒有。從前老先生照拂,現在不過空有個長子名頭,日後娶個普通人家的姑娘,不威脅你兒子,你的日子也好過的”

這些大戶人家的貴婦說起這些閒話不比農家的農人高明,袁昭聽著實在有些不舒服,藉口頭疼,便回了自已住處。

自從回到了家中,梁行暉實在覺得處處彆扭,雖是自已家,也沒來過幾次,家中人也不識得的幾個。他沒有一個親近的身邊人,到哪都孑然一身,前年孝期完,周京徵掐著時間來找他,拖著他便上馬直奔前線。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梁行暉無奈,只得與他同去,誰知戰事一年未完,許多計劃的事情也因此耽擱。

梁宜的一場罵他也早就預料到,他的父親總是很暴躁,在有限對母親的記憶中,她都在與梁宜爭吵,跟著祖父回徽州後,他就再也沒見過母親,對母親的記憶的就此停滯,父親回來老家的次數屈指可數,第一次母親去世,他帶著母親的靈位回來,那次梁行暉一直在祠堂外,僧人在作法事,父親站在一旁與祖父交談,祖父臉上時不時浮現慍色,最後祖父揮袖轉身離開祠堂,帶走了梁行暉。

第二次梁行暉已經十歲,他帶著一個嬌豔的女人,似乎他們兩人很恩愛,梁行暉有一絲恨他,直至離開,他們再沒見過一面。

之後的梁行暉再見到他的父親,都預設他是陌生人,不予理會,祖父去世前,要他斷恨忘優,他不知如何面對這份囑託,他本打算一直在徽州,不與梁宜再有往來,但梁行暉看著已經年老羸弱的祖父,在臨終唯一掛唸的就是他,突然釋懷,何必要讓掛念他的人擔心,父親既已不再重要,那記恨也沒有必要了。

“你既已回到家中,便開始準備科舉吧。”

梁行暉還沒反應過來,他居然就已經開始安排自已了,“父親是已經替我籌謀好了我的仕途嗎?萬一我未中,父親又有何打算。”

“一次未中就再考,你還年輕,讀書我供得起。”

梁行暉冷笑“那父親可知我一直習醫,經史子集不曾學過。”

“慢慢學,難不成你真想當個郎中。”

梁行暉性情溫和,極少對人疾言厲色,可是這位父親說的話,他卻總是想駁

“當郎中也好,讀書人也好,父親不必管我的事情,我早已過了冠禮,若不是祖父出了意外,應該會在徽州安家,服侍祖父終老,來不了你這尚書府。”

正巧這時從齊家回來的劉紙鳶聽到二人談話,瞅著梁宜要發火,連忙走進堂中。

“夫君,我回來了。今日可是忙,商量婚禮的事宜,選禮品,可是累人。”說著坐到了正堂上。

“拜見大娘子”梁行暉見人來起身行禮,禮數是周到,但劉紙鳶聽著心裡發怵,剛剛針鋒相對的,現在就換了個樣子。

“大郎,晚膳可用了?在這吃吧。你院子先前都沒住人,怕是有些破舊,待修繕一下再給你安排人伺候,這幾日就到你父親這用膳。”

“多謝大娘子,院子能住,我習慣一人,安排人三天灑掃一次就行,伺候的人就不用了。”

劉紙鳶一愣,“也行,你住的習慣就行。”

“大娘子,我先告辭,你們用膳吧。”話罷便轉身離開。

梁宜又開始暴躁,“我怎麼不能替他做決定,我是他父親,”

“哎呀,你行了,這麼多年沒見幾面,就不能好好的說話嗎?他願意做什麼你就隨他,我們家不差他一個功名,又不是沒飯吃了。”

“婦人之見。”

梁宜悶哼一聲,劉紙鳶惱了“你哼哼誰呢。”

梁宜沒理會劉紙鳶,起身離開。

“你氣吧,把你自已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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