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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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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裡,齊雪向父母表明了不想讀高中了,父母聽了當時很震驚,不想讓齊雪就此放棄,一再勸告可齊雪最終還是很堅持。父親很無奈只得耐心問齊雪有什麼想法和打算。

齊雪看著自已的父親,說道:“我想去讀技校了,不想讀高中了,壓力太大了。”

齊雪爸爸看著齊雪說道:“你知道讀技校意味著什麼嗎?”

齊雪笑了笑說道:“知道,我就想讓自已輕鬆一點,以後找一份工作,好好生活。”說完看著自已的爸爸說道:“高中太累了,我身體吃不消了。”

“你當初選擇這個高中,爸爸雖然反對還是依著你了,你理科成績那麼好,你忽然選擇文科,我也試著理解你,現在你又告訴我不想讀高中了,我不能同意。只有讀高中考了大學,以後才能找到好工作。”父親看著齊雪試圖改變她的想法。

“我現在已經學不下去了,就算留在學校也不見得能考一所好大學。”齊雪想了想說道。

“我知道你長大了,可畢竟有些想法還不成熟,就算以後考一個差一點的大學也要比技校含金量高。”齊雪爸爸耐心地說著。

“奶奶去世後,我就覺得生活好像就這樣了,沒有任何意義,只有珍惜當下,珍惜愛自已的人以後才不會後悔,我沒有為奶奶做過什麼,我就想讀個技校,早點出來工作,孝敬你和媽媽。”齊雪認真地說道。

“你的想法過於簡單了,就算讀大學也就三五年的事,到時候出來找工作也一樣可以孝敬我們,不急一時。更何況我和你媽還年輕,又不指望你早點出去掙錢,你就好好的學習就行了,其他的不用想也不用操心。”齊雪爸爸說道。

“可是我想早點掙錢給你們花。”齊雪固執地說道。

“我們家不缺錢,也不需要你提早去掙錢,你打消這個想法,開學了好好去上學吧!”齊雪爸爸果斷地說道。

齊雪聽了說道:“我已決定好了,我不會再回去的!”

齊雪爸爸無奈地問道:“在學校裡是不是遇到什麼人和事了?可以告訴我嗎?”

齊雪轉頭看了看父親,搖搖頭說道:“這是我自已的想法和決定,與他人無關。”

齊雪爸爸看著齊雪忽然問道:“是不是與之前來找你的男孩有關?”

“沒……不是!”齊雪沒來由地一慌,繼續說道:“你可別想多了,跟別人沒有任何關係。”

齊雪爸爸看著自已女兒著急的樣子,感慨地說道:“爸爸也知道你現在覺得長大了,有自已的想法了,也有了自已的小秘密,有些人和事不想告訴爸爸媽媽,可是爸爸媽媽也是看著你長大的,所以有些事就算你不說我們也能猜出個大概。”

齊雪低下頭並沒有說話,齊雪爸爸繼續說道:“你生日的時候,那個來找你的男孩,我雖然與他只有一面之緣,但是我也能感覺出來這孩子很不錯,很勇敢!說實話我對他印象很好,尤其是接過幾次他打來的電話,有禮貌也很真誠。”

齊雪轉頭看著自已的爸爸,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是喜歡他,而且他還是我第一次喜歡的人。”

爸爸靜靜地聽著,齊雪繼續說道:“可是喜歡又能怎麼樣呢?我們之間相處的並不愉快,每次回想起來都是爭吵、矛盾和冷戰!”

“爸爸媽媽並不提倡你早戀,可是你這個年紀感情上有萌動也很正常,我只希望你以平常心看待這個事情,因為你現在接觸的圈子和看到的人還太少,世界很大眼界開闊了,認知也會不一樣,就算你現在喜歡他,可是等你接觸了更多的人,你可能就會發現比他優秀的人很多很多,他也一樣,她也會遇到很多很多比你更優秀的人。所以你們可以保持著這份喜歡在一起好好學習,可以一起上大學一起工作,到時候如果還是喜歡對方,你們自然而然就可以選擇對方。”齊雪爸爸說道。

“他前段時間因為與我鬧彆扭,差點不上學了,他比我優秀,他的體育成績在整個市裡都是可以排上名次的,以後也肯定能考一個好大學,而我不想耽誤到他,影響到他。如果註定有個人離開,我希望是我,他值得有個美好的未來!”齊雪認真地說道。

“你們倆個都可以有個美好的未來,遇到事情就想辦法去解決,不是躲著。他知道你要離開嗎?你確定離開對他沒有影響嗎?”齊雪爸爸問道。

“我誰都沒有告訴,除了你們!”齊雪嘆了口氣如實說道。

“你高中的那幾個好朋友就這樣放下了?你不是很重感情嗎?”齊雪爸爸突然問道。

“他們最終會理解我的。”齊雪想了想李雲心虛地說道。

“爸爸仍然希望你回去好好讀書,你是爸爸媽媽的希望,我不想你以後為此後悔。”齊雪爸爸嘆了口氣說道。

“我絕不後悔!”齊雪看著爸爸認真地說道。

“這一個多月的時間你就好好考慮吧!”齊雪爸爸說完便走了。

一個月的時間轉眼就過去了,齊雪仍然沒有絲毫改變想法的意思,還告訴爸爸:“如果不讓她去讀技校,自已就輟學不上了。”

齊雪爸爸看著自已日漸消沉悶悶不樂的女兒無比痛心。林鵬也來過多次,始終沒用,大家沒辦法只好答應下來。

由於馬上就要開學了,齊雪爸爸只好趕緊給齊雪找學校,學校找到後便聯絡了高中的年級主任,迅速辦理了轉校手續。

對於齊雪的舉動,年紀主任還是很驚訝的,他勸過多次甚至還登門拜訪,齊雪仍然不為所動。年級主任看齊雪心意已決只好離去,可是想到趙新突然頭疼,心想:兩個好苗子不會都浪費了吧!

開學了,李雲在宿舍左等右等,仍看不到齊雪的蹤影,只好先回教室。可是上課了齊雪依然沒有來,李雲和阿紫都以為齊雪遲到了,也沒有多想。

第二節課正好是班主任的課,班主任隨手把課本放在講桌上,看著同學說道:“給大家講個事情啊,我也是剛知道很突然的,就是齊雪同學已經轉校了,接下來她也就不回來了。”班主任剛說完,全班同學頓時一驚,李雲和阿紫、小陸他們更是震驚,因為在此之前他們沒有聽到任何風聲,齊雪隱瞞的特別好,包括假期打電話的時候也沒有透露一絲一毫。

李雲心裡特別的難過,她雖然理解齊雪的想法,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做,可是作為好朋友好閨蜜的她卻這樣瞞著自已,絲毫不顧及自已的感受,著實讓自已心裡特別難受。

阿紫看著齊雪空落落的書桌,想著以前的種種,忽然覺得特別失落,她最終為了他放棄了自已,連他們這些朋友都不管不顧了。

放學後,李雲第一時間往齊雪家裡打電話,正好是齊雪媽媽接的電話,“阿姨,我是李雲,我找齊雪。”

“李雲啊!齊雪說的最多的就是你,最放不下的也是你,我知道你們是特別好的朋友。齊雪今天已經去新學校報到了。”齊雪媽媽嘆口氣說道。

“阿姨,那我怎麼樣才能聯絡上她?”李雲著急地問道。

“齊雪走的時候給我說過,今天你肯定會打電話過來,她讓我轉達你,她在新學校安頓好了,第一時間就會給你寫信聯絡的。”齊雪媽媽趕緊說道。

“阿姨,齊雪去哪裡了?”李雲擔心地問道。

“她寒假裡一直堅持去上技校,不管我們勸都沒用,否則她就不上學了,所以我們也只能依著她讓她轉校了。”齊雪媽媽邊嘆氣邊說道。

“好的,我知道了阿姨,謝謝您。”說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李雲紅著眼眶回到教室,阿紫和小陸他們看見她迅速圍了過去,李雲只好說道:“齊雪早就想好了轉校的事情了,只是瞞著我們而已,她安頓好了就會給我們寫信的。等兩天吧!”

齊雪看著這個陌生的校園,有種莫名的孤獨感,齊雪爸爸看著齊雪拿出一部新手機遞給齊雪說道:“這是你剛剛去報道的時候,我在附近手機店裡買的,這裡離家太遠了,你沒個手機不方便,不像在高中離家近,有事說過去就過去了。我和你媽聯絡你也方便。”

齊雪看著這部新手機,心裡五味雜陳,這個學校離家確實很遠,大概需要五六個小時的車程,這是自已強烈要求的,只是想離那所高中遠一些而已。

齊雪抬起頭看著已逐漸蒼老的父親,只得安慰道:“沒事的,我會往家裡多打電話的。”

“手機號也給你辦好了,你直接裝上就能用了。在這裡估計回家就不方便了,想家的時候就打電話。”齊雪爸爸說完便轉身回去了。

齊雪看著父親遠去的背影,眼眶微紅內心深處向著父親說了一句對不起。

齊雪回到新的宿舍,與舍友簡單地互相打了招呼後,便各忙各的了。齊雪看著自已人生中的第一部手機,沒有絲毫的驚喜。她輕輕地登入上自已的QQ,給李雲寫了自已的手機號碼,並告訴她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包括阿紫、小陸、小五和阿杰。

最後齊雪還給李雲說了對不起。對於自已的隱瞞希望她能理解。

齊雪突然轉校的事情,在高中校園突然傳開,當趙新聽到這個訊息後,心彷彿被千萬只螞蟻咬一樣難受,迅速跑出齊雪教室確認,當看到齊雪空空如也的書桌時,才恍然明白以後這裡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了,再也見不到她的一顰一笑了,再也聽不到她的任何訊息了。回想著齊雪的一幕幕卻發現她與林鵬一起離校的背影竟然是留給自已最後的畫面。

趙新心痛的要窒息了,他從沒有想過有朝一日齊雪會徹底離開自已,在自已的世界裡消失,哪怕齊雪不理自已,拒絕自已,只要能時刻看到她,趙新內心就很滿足,可是齊雪連這一點都剝奪了,他這時忽然對齊雪有了恨意,他恨齊雪就這樣一走了之。

趙新找到李雲,乞求地說道:“她現在在哪裡?你告訴我好不好?我要把她找回來。我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說清楚,她不能這樣走了。”

李雲看著此時的趙新,嘲諷地說道:“你找她做什麼?別忘了你光明正大的女朋友是誰!”

趙新憤怒地吼道:“我根本就不喜歡那女孩,只不過拿她激怒齊雪而已,可是齊雪卻一點反應沒有。”

“你不喜歡人家,還能給人家女朋友的身份,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她是你女朋友,你和齊雪糾纏那麼久,你說過喜歡齊雪嗎?說過齊雪是你女朋友嗎?所以你覺得齊雪會是什麼感受?她現在在這個學校裡就像個笑話,你糾纏她的時候鬧的轟轟烈烈,你和別人談個戀愛也鬧的沸沸揚揚的,同學怎麼在背後議論她,你不知道嗎?你就算是真喜歡她,想激怒她,可是你做的也太自私、太過分了,離開你是她做得最正確的事情。”李雲因為齊雪突然轉校的怒火此時也發洩了出來。

“求你告訴我吧,你也不想她離開對不對?”趙新哀求道。

“我不知道!”李雲沒好氣地說道。

“她是不是去找林鵬了?轉到林鵬的學校了是嗎?”趙新繼續問道。

李雲看著趙新冷冷地說道:“真是不可理喻,就算知道也不會告訴你!”說完轉身離開了。

趙新看著李雲走掉的背影,更加確認了內心的想法,齊雪去找林鵬了,他們果然在一起了。

中午在食堂吃完飯,阿紫看著李雲和小陸幾人,不忍心地開口說道:“我也要走了!”話剛說完,李雲幾人不約而同地看著阿紫,眼神裡充滿不解。

阿紫看了看他們繼續說道:“家裡這幾年一直在外地做生意,他們覺得照顧不上我,而且高中學業也緊張了,在這裡我的成績也不怎麼樣,所以家裡人就商量讓我轉到他們那邊城市去讀書。”

李雲聽了嘆口氣,低下頭問道:“什麼時候走?”

“就這兩天吧,我也給班主任提前打過招呼了。”阿紫小聲地說道。

大家一時沉默了,小陸站起身端起旁邊的湯碗說道‘“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人生就是不停地相遇。希望我們以後不管身在何方都能越來越好!”’

大家紛紛拿著湯碗碰了碰,李雲忽然惆悵地說道:“齊雪剛走,你也要走了,心情真的……有時間就過來找我們玩。”

“會的!如果聯絡上齊雪,一定要告訴我!”阿紫看著李雲認真地說道。

“好!到時候畢業了,你們倆個一起過來和我們拍照留念。”李雲扯出一絲微笑說道。

阿紫聽了點點頭,也沒有再說什麼。就這樣開學不到一週的時間,齊雪和阿紫相繼離開轉校了。此時同學們又開始議論紛紛,說是阿紫之所以離開是因為去找齊雪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趙新聽到後竟也開始懷疑了,此刻對齊雪的恨意逐漸加深。

他開始頹廢、曠課,在學校裡漫無目的地走來走去,他知道齊雪不僅離開了,還把他的心帶走了。他一直試著打聽齊雪的訊息,可是一無所獲。

李雲等了好久,沒有等到齊雪的信,忽然意識到齊雪會不會是給自已QQ留言了?於是吃完飯,趕緊跑去網咖開了一個小時,迅速登入QQ,果然是給自已留言了,還留了手機號,李雲記下手機號,便匆匆離去。

晚自習結束後,李雲跑去小賣部第一時間給齊雪打了電話。

齊雪正準備睡覺,看著手機上的陌生來電,就猜到一定是李雲,便趕緊跑出去接電話。

“臭傢伙,這麼大的事都不提前給我講,你還當我是不是好朋友、好閨蜜?”李雲衝著電話這頭的齊雪喊道。

齊雪聽到李雲的聲音,這段時間的落寞和委屈終於再也忍不住,淚水止不住往下掉,一聲聲地說著:“對不起!”

“對不起就完了?為什麼瞞著我?連我都不想說?”李雲生氣地說道。

“我怕告訴你們後。會影響到你們的心情,而且我也不想讓阿紫他們知道,我怕萬一傳出去對大家都不好。”齊雪小聲地說道。

“你是怕他提前知道了也不上學吧!”李雲瞭解地說道。

齊雪聽了不放心地說道:“你和我聯絡的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還有我的手機號我只告訴了你,我也不想讓其他人知道。”

李雲不解地問道:“阿紫他們也不行嗎?”

“我怕他們知道了,趙新也會知道。我不想讓他再知道我的任何訊息了。”齊雪說道。

“你是怕他們知道了無法保守秘密?好吧,我答應你!一定守口如瓶!”李雲說道。

後面兩人又閒聊了一會兒,便趕緊結束通話電話去休息了?

第二天,趙新又來找李雲了,他看著李雲說道:“你一定知道齊雪在哪裡,你也肯定知道怎麼才能聯絡她。你就告訴我吧!”

李雲看著趙新,厭煩地說道:“你現在是有女朋友的人,不要再試圖打聽齊雪的事情,我可不想再聽到什麼風言風語讓齊雪背鍋。”

“我馬上就和她分手說清楚,而且之前我答應她的時候,也和她講清楚原因了。”趙新說道。

“你們可千萬別分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因為你對齊雪心存內疚,才和女朋友分手的呢,你這樣讓齊雪又成了背鍋俠,背後肯定議論她因為你們在一起受不了才離開的。”李雲嫌煩地繼續說道:“你趕緊走吧,以後也別來找我。”

“這都開學一週了,她肯定聯絡你了!”趙新繼續問道。

“就算她聯絡我,我也不會告訴你,你死心吧,去好好談你的戀愛。”說完轉身回了自已教室。趙新人生第一次感到如此無奈。

此時已高三的王正,看著逐漸頹廢的趙新說道:“你可以去QQ上給她留言啊!”

趙新頓時眼神裡有了亮光,說道:“我怎麼沒有想到呢!”說完便高興的向樓下跑去。

王正看著趙新飛跑下樓的身影,不由得嘆口氣。

趙新登入上自已QQ號,點開齊雪的頭像對話方塊,可是忽然又不知道說些什麼,問些什麼?一遍遍的打字卻又一遍遍的刪掉,始終對話方塊都是空白的,沒有順利傳送任何訊息。

最終,趙新在打了一串字點選傳送後,便起身離開。

“葉子的離去,是風的追求還是樹的不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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