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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東崖出靈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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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一聲嘹亮而尖銳的嬰兒啼哭聲響徹丹崖谷,掌門夫婦的第一位孩子呱呱落地,這是近幾十年來第一個出生在谷裡的新生兒。

丹崖谷的弟子們將掌門夫人的屋子,圍得裡三層外三層,就是為了一睹掌門孩兒的模樣。

“是女孩,是女孩!”訊息從內圈一個一個傳到外圈。

“耳朵像夫人,鼻子像掌門,眼睛還沒睜開……”弟子們交頭接耳。

“小崽子們,都去做你們自已的事情去。”大師兄杜衡從院內踏出,將這些孩子們趕走,尚且覺得耳根子清淨了一些。

自從80餘年前,掌門夫婦將他從寒山寺與其他師弟師妹帶回谷中,他便成為了谷中的大師兄,從此就再也沒有了清淨的日子。

“師父,小師妹的名字可曾取好?”

“靈雲,蘇靈雲。”孩子的名字早早便被起好,靈雲便是東崖的那片祥雲,在日落的時候能看到美麗的晚霞,看來掌門對自已的女兒寄予厚望。

“杜衡,從明天起叫七歲的孩子們來,看看哪個更適合帶蘇靈雲。”

“啊……師父,難道您不親自帶小師妹?”杜衡忽地開始懷疑自已剛剛的想法。

“不必,與你們一樣,我和你師孃還有很多事情要忙,你師妹的事就拜託你來安排了。待你師孃休息半余月,我們便下山去靈隱寺,收養那裡有靈根的孩子……”

“弟子定不負使命。”杜衡拱手。

八十年前,杜衡來到丹崖谷中時,宗門中只有掌門夫婦蘇長青與魏霞二人,所有土地都處於百廢待興的狀態。師傅教他們識仙草,煉丹,法術,還教他生存。師孃因為身體不好,常常臥床,後來她身子逐漸好起來後,便開始教大家識字,畫符。

隨著越來越多棄嬰和孤兒被帶到谷裡面,杜衡他們第一批進來的孩子們便是其他孩子們的哥哥姐姐,亦是老師。

至於為什麼谷中人這麼少,一直是避而不談的秘密,有傳聞說是八十年前,丹崖谷曾被滅門,掌門夫婦因外出尋寶而逃過一劫……

本以為掌門夫婦會因為終於有了自已的血脈而感到高興,沒想到……

杜衡搖搖頭,去吩咐師父交代的事情去了。

翌日。

小嬰兒還在睡覺,十多個七歲的孩子圍在小嬰兒周圍,大眼瞪小眼,不敢出聲。

蘇靈雲剛剛睜開眼睛,就看到十多雙眼睛盯著自已,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周邊的孩子見狀,有的拿撥浪鼓,有的拿小老虎,哄小孩開心——因為他們自已的師兄師姐也是這樣逗自已玩的。

山澈手裡拿著自已做的小木劍,忽然覺得自已的東西有些不合時宜,他看到小嬰兒的眉中飛入一片棉絮,想要伸出手去拿走。

忽的,自已的手指被一團軟軟的小手握住,小嬰兒停住了哭聲,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這根手指的主人。

“撲通。”山澈心中最柔軟的地方好像震顫了一下,他不願抽回自已的手指。

“紫凝,唐逸,你們現在在照顧子軒師弟是吧……”杜衡剛說出一句安排,就被這突然的沉默打斷,看向唇紅齒白的少年。

杜衡對少年的印象很深,山澈與其他孩子不太一樣,他是在六歲的時候被帶回宗門的,山澈的母親被人追殺後慘死,在最後關頭遇到掌門夫婦,將孩子託孤給他們。

而山澈回來就開始發高燒,醒來後便覺醒了冰靈根,但也失去了之前的記憶,性格也一直淡淡不愛講話。不過長得極其好看,天資也極其聰慧,常常被掌門夫婦稱讚是百年不遇的奇才。

“那靈雲師妹就由山澈師弟和……星雨師妹一起照顧吧。”杜衡轉頭拿出兩包東西,“這是你們接下來要用的東西,羊乳草用研缽碾碎,加入溫熱的瓊露混合,一天喂她喝5次……”

其他孩子打打鬧鬧地跑出主屋,聽著杜衡師兄的嘮叨聲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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