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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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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地方又開始下雨,陰雨綿綿的,雨滴棋子一樣落在我的衣服上,我從岩石邊醒來,他們告訴我這雨已經下了一個小時了,原來剛才是個夢,不過我現在的肚子神奇般的不餓了。

我和檮杌一一決定繼續向前走,我們還要去蒙山,雖然我們都對還得在這個破地方待多久充滿了迷茫,但是求生的意志總會推著我們往前走。

就在虛無縹緲間,我們忽然見到了一個瘦長的身影,身著黃色蝴蝶紋裙,她的氣質顯然和其他的骷髏不一樣,即使是這樣,仍然能看出她的綽約。

她步步向我們走來,搖曳生姿。

原來她就是倉潔!

就在我們驚訝於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的時候,她和我們說了後來的故事。

回顧過去就像黯淡中反覆出現的紙片,而他是我在黯淡中的一抹亮色。

那一年我十七歲,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在教坊司彈琵琶為生了,那天他給我送了一把傘,我想那天可能下雨了,你知道我們這樣的人是不會注意到晴天還是雨天的,因為我的人生本來就陰雨不停,世家公子都會為我吟詩,送我最貴的禮物討我歡心,但我明白誰都不會娶我,沒有一個大戶人家願意娶一個教坊的樂伎,那些公子哥喜歡我們就和看上了一幅畫是一樣的,可是他和他們不一樣。

我能注意到他每天都來看我演出,在半年的時間他每天都會出現在觀眾席的一隅,可是他和那些言語極盡挑逗的男人們不同,每一次都是遠遠的看著我,有時我們會搭幾句話,但他常常說幾句話就戰戰兢兢,結結巴巴,臉上還會泛起紅暈趕忙跑開。

就在我們每天這樣暗流湧動的生活中,他和我表了白。

那天他突然很嚴肅的在走廊裡叫住我,讓我停下。

姑娘,雖然我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但我已經見過你無數次了,說出來可能你會不相信,我在第一次見你時就愛上你了,我記得那是元宵節,你就坐在秦淮河邊,穿著黃色衣裳在彈奏霓裳羽衣曲。

我這幾天生病了

“啊?既然生病了就趕快去吃藥啊!”

我本不知我這病從何而起,可自從見到你的那一天後,回家後我就食不能寢,夜不能寐,我想人這一輩子的時間不過寥寥,除去吃飯睡覺洗衣做飯所剩無幾了,如果再不和姑娘表明我的心意,我怕是生命白白的消散。

姑娘不用急著回應我,我知道追求姑娘的人數不勝數,我知道我比不上他們那麼有才有錢,今天我把這一切告訴姑娘,是不願意自已的心再忍受煎熬了,我只想告訴你,我是認真的,如果姑娘答應我,我發誓,我會一生一世對你好。

那一天我猶豫了,回到臥房,我思考了很久,在教坊司我看過很多相信了男人而動情的姐妹,她們有的被正宮打死,有的被嫌棄出身被婆婆刁難,有的被丈夫和丈夫的親朋兄弟們反覆凌虐。

可是在江湖闖蕩這麼久,我能看清很多人,他不像是個壞人,對我的一字一句一舉一動都是那麼真誠,哪個女人不需要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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