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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伸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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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奎剛走到府衙門口,就看到一頂轎子,又一次整理整理衣冠,慢慢靠近轎子。轎子前一個人手中持劍,氣宇軒昂,看到王奎過來,轎子前的人回身說了句,“大人!”

壓轎,轎簾掀開,一個頭發花白但仍然挺胸抬頭氣宇不凡的男子。王奎行禮間悄悄抬眼,瞬間認出了來人,“不知道趙大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請大人見諒。”

“王大人,客氣了。”趙大人客氣中透露一些疏離,“此番前來是奉了皇上之命,前來檢視賑災和洩洪之事前來。王大人可否把所有的案宗交由本官。”

“是是是,大人哪裡話。大人請進。”王奎趕緊讓出一條路,讓趙大人先進府衙,“下官這就派人去整理卷宗,只是還有一些沒有準備好,先把現有的給您送去。”

“嗯!”趙大人冷冷地應道。

說著一行人就一起進府衙。陳清河和徐山月在一邊將這一切看在眼裡。

“這個欽差大臣什麼來歷?該不會跟王奎是一夥的吧。”徐山月擔憂問道。

“嗯……後面你就知道了,走!”陳清河和徐山月再一次來到堂鼓跟前。剛要擊鼓,旁邊的衙役立馬上前阻攔,“你們兩個,剛把你們趕走,怎麼又來了,再鬧別怪我們不客氣。”

陳清河摁住衙役,徐山月一邊擊鼓,一邊大喊:“冤枉啊!大人!請大人為我們申冤啊!”

“何人擊鼓?”趙大人回頭問王奎。

王奎訕訕的笑笑,“窮山惡水總有刁民,下官這就派人處理。”說罷,惡狠狠的看向師爺,“怎麼辦的事!”

“大人息怒,小人這就去。”師爺屈身後退。

“等等!”趙大人命令道。“將人帶進來,我看看是什麼事。”

師爺拿不定主意,看向王奎,“趙大人吩咐,快去,帶上來!”

師爺有點為難,“誒!誒!”

大堂上,王奎猶猶豫豫地站在一邊,趙大人說道:“王大人,這裡畢竟是你的府衙,你來審,本官只是輔助。王大人放手去辦。”

“不敢不敢!”王奎有點尷尬,不知道應該坐在哪個位置合適。

“王大人不必客氣。秉公處理便好!”說罷就坐在了一邊的桌案前。

看到趙大人坐下,王奎才有些心虛的坐在正堂上,“來人,帶苦主!”

陳清河和徐山月聽到傳喚,對視一眼,快步走到堂前。

“下跪何人?”王奎有些不耐煩。

“小人林楚,是任府的教書先生。”

“小人陳清河,是任老爺孫兒的師父。”

“大人,我們二人是為任希亮任老爺而來。任老爺被誣陷貪汙賑災銀兩,被府衙關押起來了。”徐山月跪下,主動開口。

王奎一聽到任希亮和賑災的字眼,心頓時提了起來,瞟了一眼趙大人的臉色,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於是,一拍堂木,“任希亮貪汙銀兩人證物證俱全,此案並無疏漏,有何冤情?”

“大人,人證是誰?物證為何?”徐山月繼續跟進。

“當地士紳書信為證!”王奎信心十足。

“任老爺既然要貪汙銀兩,何故要告訴士紳?難道不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徐山月追問道。

“賑災銀兩數額巨大,任希亮擔心全藏在府中會暴露,於是要夥同他人一起!”王奎轉而輕聲對趙大人說,“此人是任希亮親戚,想來這任希亮想要肥水不流外人田。幸好此人良知尚在,願主動棄暗投明。”

“書信何在?”徐山月繼續問。

“書信乃是證物。”王奎又主動轉向趙大人“下官已找人核實過,確為任希亮親筆!”

徐山月轉向趙大人,“請大人明鑑,送往士紳富商處的書信包括送與縣令李大人的書信,都是任老爺命小人親手所寫,若證物是任老爺的筆跡,此證物必不是真的!”

趙大人沒有回覆,轉而看向王奎。“大膽!”王奎有些心虛。

“小人可把送與各人的書信悉數重寫,大人可去派人找來一一核對!”徐山月繼續說道。

“王大人,本官覺得可以讓他寫了,派人查證一下!”趙大人開口。

“是是是!”王奎忙點頭同意。

“大人,小人有各士紳富商捐贈銀兩的賬簿,請大人過目。”徐山月說著,接過陳清河手中的包袱,從中取出賬本,雙手呈上。

師爺忙過去接了,正要放到王奎跟前。趙大人輕輕咳嗽了一聲,王奎示意一下,師爺趕忙轉身放在趙大人的桌案上。

“大人,既然物證有差。那任老爺確有冤情,可否重新徹查,還任老爺清白。”徐山月繼續說道。

“這個嘛,物證還有待進一步查證。不過確有人舉報,本官也從府中找到了一箱贓物,任希亮仍舊有罪。”轉而王奎又對趙大人說,“下官的手下搜到一箱銀子,皆是官銀!”

“官銀?大人,任老爺被帶走那晚,我也在,並未搜查,何來贓物?”徐山月不解,突然冒出這麼一個點,有些亂了陣腳。

“本官派人搜查,還需要告知與你一個教書先生嗎?”王奎反問道。

“大人,敢問官銀本在何處?”陳清河看到徐山月沒有反應過來。

“官銀的安置輪不到你來過問。”王奎有些輕蔑。

“既然是放在普通人不能過問之處,任老爺又從何得知,如何貪汙或盜走?”陳清河反問。

“大膽!任希亮為官多年,賑災銀兩如何運輸,何人保管,你不清楚,但他一定知道!本官只是不與你刁民透漏。”王奎有些急躁。

“那敢問大人,任老爺如何貪汙賑災銀兩?”徐山月繼續接上。

“下官已經提審了任希亮,可他就是不肯交代。”王奎也答不上來。

師爺聲音有些抖,卻依然壯著膽子說,“任府與縣衙並不遠,小人聽說,賑災銀兩到縣衙那天,任希亮當晚去了縣衙找李大人,想來應該是那時就已經有所安排。”

“對對對!”王奎瘋狂同意。

“王大人,說來說去,本官依然無法判定,任希亮貪汙或是偷盜了賑災銀兩。物證可能不實,審查未有結果,偷盜也是猜測,依本官看來,大有冤情!”趙大人有點聽不下去,打斷道。

王奎還沒回答。徐山月便趕緊磕頭,“謝大人明察!”

王奎有些不甘心,忍著氣說道,“是,大人!”

“任希亮畢竟年事已高,也曾是朝廷的棟樑,盡心盡力輔佐皇上,斷不能因為一樁沒有查實的案件便怠慢了,讓他們二人帶他去客棧休息,待案子查明,還了他清白,再昭告百姓,以示朝廷厚恩。”趙大人補充道。

“是!”王奎只得暫時認了。

但事情還沒有徹底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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