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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徐大民扔下修車攤子就往回跑，果然見他家的東西被扔了一地，萬幸的是他來的及時，這裡還沒有被拾荒人光顧。
“這也太欺負人了！這也太欺負人了！”徐大民被眼前的景象氣得直哆嗦。
他們在這村子裡也租住了十餘年了，整個村子的人他至少能混個臉熟，現在被房東這麼打臉，他真是咽不下這口氣。
“他爸，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劉小翠提著一兜子菜匆匆而來，她從病房出來就去了菜市場，準備在家做了午飯再去上班，才進村口就看見丈夫飛奔的身影，她心裡一哆嗦：別不是小兒子出了什麼意外吧？
徐大民見她來了，彷彿找到了發洩的視窗，他指著地上的一堆東西：“他們太欺負人了，我們房錢一分沒少過，就算你家裡有需要，不出租了，你好說好道的也行啊，怎麼能把東西就這麼給扔出來了呢？”
這話不僅是說給劉小翠聽的，也是說給圍觀的街坊四鄰聽的。
果然，他話音一落，圍觀群眾就替他打抱不平了：“怎麼能這麼幹呢？，大民，你看丟了什麼沒有，要是有失竊，你得趕緊報警！”
徐大民和劉小翠還沒有緩過神兒，房東王大姐出來了，她手裡拿著一沓零錢，面沉似水的走到徐大民兩口子跟前：“我們家廟小，供不下你們徐家這尊大佛，這是你的剩餘租金和押金，多的部分是我按合同補給你的一個月房租，我又添了點兒，湊了個整數，你拿上錢，趁著天沒黑，趕緊搬走。”
先前打抱不平的那人一向和王大姐家不對付，見狀又開口道：“我們家還有兩間房要往外租，你可以搬我家去，我們家不像有些人，絕對幹不出私自把租客行李往外扔的事兒。”
劉小翠接過錢，還是沒緩過神，“這到底擁護啥啊？”一個小時前在醫院那會還好好的啊，難道是不想出大閨女的醫藥費？
“那醫藥費不是說有保險麼？咱們認識這麼老些年了，我們又沒想訛你，犯不上做的這麼難看吧。”劉小翠皺著眉頭跟王大姐交涉。
王大姐嗤笑一聲：“你問問你的好閨女，你就明白了，哼，癩蛤蟆也想吃天鵝肉？！”說完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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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小翠匆匆在附近租了個房子，把傢伙事全都搬進去，也來不及收拾，給放學回來的二女兒徐安五塊錢，讓她帶著弟弟在外面的小飯館解決午飯，又匆匆趕往醫院。
醫院這邊，徐平哭的兩眼紅腫，也沒胃口吃飯，巡房的小護士見她沒人照顧，又哭的可憐，動了惻隱之心，幫她打了壺開水，又送了她兩個一次性紙杯，還扶著她上了次廁所，又讓她有事兒就按床頭的鈴。
陌生人的溫暖，還有溫熱的開水下肚，徐平的心緒終於平靜了很多，她掏出兜裡那張化驗單又看了一遍，半響後，將那張紙團作一團，扔到了床邊的垃圾桶裡。
劉小翠恰在此時趕到。她連午飯都沒顧得上吃，為了省錢又沒捨得坐汽車，騎了40多分鐘的腳踏車才來到醫院這裡，血糖值已經低到極限，根本就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這一路上她反覆咀嚼王大姐的話，那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尤其刺耳。誰是癩蛤蟆？誰是天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