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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章 採摘藥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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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掩荊扉,虛室絕塵想

在鵾芃藥物調養下,經過五個月時間的恢復,鳳清恆體內的傷勢完全恢復。但對於之前的事情,一絲都記不得,現在的鳳清恆和一個廢人無異。

鳳清恆躺在院落中的竹椅上,雙眸緊閉。月光撒在他的臉頰,少年的臉上出現痛苦之色。屏住心神,少年極力回憶著之前的事情。但沒有任何結果。

“啊!”大腦裡只有一些模糊的碎片。還沒有將這些碎片拼湊起來,頭已經痛的快要爆炸。旋即又在地上打滾起來。鳳清恆臉頰上的冷汗特別密,密到下面的面孔已經模糊。

鵾芃從房間裡跑出來,給少年行完針,少年才逐漸恢復正常。男子已經記不清這是多少次上演痛苦回憶了,但少年好像從來沒有停止過。忍不住道:“少年,有時執著於過去,也是一種累贅。何不試著放下。”

“放下?我真的能放下嗎?我像個廢物一樣,每日在您這兒蹭吃蹭喝,沒有一點價值。”鳳清恆楠楠道。

“若是不嫌棄,你可以把我這兒當做你的家。價值?人活著一定要有自已的價值嗎?活著本身就是一種價值。這個世界,並非是少了你我而不運轉。放下心魔,是你現在急需要做的。”鵾芃回道。

“也許這確實是一種辦法,叔叔,我會試著放下的。”鳳清恆勉強笑道。

“時間不早了,明日你和蓉兒還要上山採藥,早點休息。有些事你不解開它,也許有朝一日,時間自會解開一切。”說完不待少年回覆,鵾芃已經走進了房間。

鳳清恆走進房間,躺在竹榻上。時間真能解開我心中執念嗎?我心中最大的執念,是不想做個廢物,如果讓我一輩子這樣,我又何必拖累他人?我現在無牽無掛,無父無母,何不?少年心中湧現了一種危險的想法,在一瞬間,這種想法佔據了大腦所有。在這種想法充斥下,少年走下了床。

少年眼睛中充滿血紅色,在桌子上找到一把刀,用盡全身解數,才緩緩將這把刀拿起來,拿起刀的那個瞬間,因為承受不了刀的重量,身體也在劇烈晃動著。

“吧嗒。”紅色液體從鳳清恆胸口滴落而下,掉在地上。少年將刀插進胸口的那一剎,眉心處的彩紋閃爍了幾下。

“桄榔!”刀子掉落在了地上,少年也重重躺在了地上。

時間在一點一點流動著,少年胸口的傷口有一條縫,這條縫並不長,上面溢有鮮血。而就在這時,房間裡被彩色光芒籠罩著,光芒很微弱,但裡面隱藏著龐大的力量。

彩色光芒是從少年眉心處散發出的,光芒緩緩注入了少年胸口,少年的胸口散發著能量光晶,而傷口逐漸收縮,慢慢癒合。

翌日,鳳清恆從睡眼惺忪中醒了過來。摸摸胸口,完好如初。奇怪?我記得昨天要自殺來著,清楚的記得將刀插進了胸口,怎麼沒死呢?再看看地上的刀,沒有一絲血跡。

“清恆,吃早飯了。”鵾芃在院子中喊道。

“來了。”清恆走出房間。

院落石桌上,三人坐在一起,氛圍極其溫馨。清恆拿著勺子,喝著手裡的南瓜粥,手裡拿著餅,桌子上還有一盤土豆絲。一旁的少女櫻唇微抿,安靜的喝著粥。

“吃完飯你倆上山採藥,注意安全。山裡面有些魔獸極其兇悍,儘量繞開他們。”快要吃完早飯時,鵾芃說道。

蓉兒淡漠的道:“嗯。”

“好的,叔叔。”清恆笑道。

吃完飯,兩人揹著竹簍,向山上走去。

玄鳥鎮的山路蜿蜒崎嶇,特別窄,只能走的下一個人,兩邊是長的很長的雜草。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

路上,看著幽靜的山路,少年有些無聊。遂道:“蓉兒,你姓什麼啊?”

“韓。”

“那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種地的?”清恆笑道。

“六歲。”

“你一天沉默寡言的,不無聊嗎?”對於韓蓉兒內心的想法,一直困擾著少年。

“無聊?”這次少女有些詫異,心中默唸了好幾遍這個詞,一陣恍惚。旋即,柳眉直豎,清冷的臉頰上滿是掙扎,似是勾起了痛苦的回憶一般。片刻,推開了少年,走在前面。

鳳清恆沒想到一個簡單的詞語,竟然刺痛了少女的內心。我也沒說什麼過激言論啊,這姑娘心理防線幾乎在五里開外,你要靠近,立刻給你定位,讓你滾出去。越這樣,越是能勾起少年對少女的好奇心,只是得慢慢來,無法一蹴而就。

在少年胡思亂想之際,蓉兒已經將自已甩開了一段距離。鳳清恆這才回過神,緊跟上前者的腳步,現在的自已走路都帶喘,無法持續走很長時間的路。

“噗通!”一屁股坐在地上,將背上的揹簍也放了下來。

喊道:“蓉兒,你等等我呀,走那麼快,我也跟不上啊!”

蓉兒回過頭,看了一眼身體顫抖,一臉狼狽的後者,心中有些動容,遂放放下了揹簍,坐在地上。鳳清恆緩了很長時間,才掙扎著站起來,向前面走去。跟上了少女的腳步。

“嗷嗚!”安靜的山間偶爾傳來魔獸們的咆哮聲,經過半日的長途跋涉,二人終於到達了要採藥的地方。因為鳳清恆總是走走停停,走十分鐘歇一次,有時走五分鐘歇一次,導致不遠的路程,兩人的速度極其緩慢。對於這種情況,韓蓉兒依舊像往常一樣,保持著自已特有的清冷,神情中沒有責怪,也沒有表現出明顯的同情,只是放緩了腳步。

山林裡,眼前五顏六色的奇景吸引著鳳清恆的眼眸。各種各樣的花草遍佈漫山遍野,而這些世所罕見的花草皆是有奇異效果的藥材。

“喔喔!這個地方真美,讓我死在這兒我都願意!”鳳清恆對著面前壯麗的景觀大喊,身體僵住,被花香迷了眼睛一般。

韓蓉兒並沒有像鳳清恆一樣,放下揹簍,從裡面拿出鋤頭,蹲在地上,默默尋找著藥材。不管塵世如何紛亂,都將自已封鎖在了塵世之外一般。

鳳清恆從激動的情緒中穩定下來,也開始尋找藥材。這幾個月在鵾叔叔家裡閒來無事,也認得了一些藥材。今天要挖到無花果,龍鬚根,當歸,丹參,甘草。這幾種藥物,不管數量多少,需要找到一株萬年藥材。

少年蹲在黑糊糊的地上尋找著藥材,一棵草頂端開著紫色的花蕊,花穗長的挺高,而下面是它的枝葉。這一定就是丹參了,而且看粗壯的莖葉,明顯是一株萬年丹參。需要將他的根部完整的挖出來才好。

少年扒開黑色土壤上面腐爛的枝葉,小心翼翼的將丹參根莖周圍鋪平。

“咔嚓。”一鋤頭接一鋤頭的挖著。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才露出了白色的根部,根部上面被黑色泥土沾染,而鳳清恆的手指也變的黑黑的,還能清晰的嗅到腐臭味。挖一段時間,歇息一段時間,才將丹參挖了出來。

鳳清恆將丹參從地裡面輕輕的取出,拿在手裡仔細觀賞著,像是得了寶物一般。觀賞很長一段時間才放進旁邊的揹簍裡。

……

傍晚,天空逐漸暗了下來。鳳清恆衣衫黏糊糊的,整個人散架般的躺在了潮溼的地面。挖了一天,只找到了萬年的當歸,甘草和丹參。而另外兩種只能找到千年的,還是沒能完成任務。小小的揹簍裡放著半筐藥材。

蓉兒也疲憊的坐在地上,看了看自已揹簍裡的藥材,整整一筐。用小手擦擦額頭的汗珠,柳眉舒展。膝蓋支撐著胳膊肘,託著下巴,盯著下面跑動的蟲子,神情一陣恍惚。

歇息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後,兩人緩過神後,迎著月色,回到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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