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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書清累得要死,他都多少年沒有走過這麼遠的路了。還是山路,九曲十八彎的。
但他想到那株能賣五十兩銀子的人參,想到他以後的從龍之功,他又咬牙堅持了。
前面應該就是蔣波挖到人參的地方,曹書清心中一鬆,臉上露出喜色。他對劉常林說:“你去砍柴吧,我就在這裡歇歇!”
人參這玩意,不是人人都認得。
他賭劉常林就不認識,但是,他心思深沉,哪怕不認識,也不想多個人知道。他也不會像蔣波那個蠢貨一樣,挖到了還滿村宣傳。
劉常林撓頭:“表弟,那你別亂跑,等我砍完柴,我們一起回去!”
等劉常林走遠,曹書清立刻起身,他拿出準備好的小鏟子,開始認真地看那些植物。
沒有!
這株不是!
這株也不是!
這方圓一丈的地方,他都仔細看過,每株植物,都摸了一遍,哪來的人參?
是記錯地方了?不會,就是這裡。
難道是蔣波說謊?
他其實不是在這裡挖的,帶村裡人來的時候,卻指認是這裡?
曹書清懷疑人生好一會兒,才不得不接受,這裡沒有人參的事實。
他眼神陰鬱得可怕。
砍完柴回來的劉常林看到他這模樣,都有些害怕:“表弟,你是累了嗎?”
滿頭大汗又臉色慘白,眼神還那麼可怕。
曹書清看他一眼,懷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本該半年多後才會被蔣波挖到的人參,沒了蹤跡,是被別人挖了?
劉常林被他看得後退一步:“表弟,你這是怎麼了?”
曹書清緩緩開口:“那個地方,應該有一株人參!”
劉常林高興:“真的?聽說人參可貴了,哪一個是,表弟你說,我給你挖!”
“你不認識嗎?”
劉常林撓頭:“那東西,也就光聽說,誰知道長什麼樣兒啊?”
曹書清沒放過他臉上絲毫的表情變化,但正因為這樣,他才更生氣,不是他,那是誰?
是誰挖了他的人參?
此刻,某個幼崽手裡拿著一株成人拇指粗細的人參,小心翼翼地放進揹簍裡,然後歡喜地擼狗狗,惹來狗狗的一陣白眼。
孟雨沒去現場,但她有小泥鰍在。
小泥鰍很有本事,跑得快,力大無窮,比她力氣還大的那種。
現在她也不知道小泥鰍的極限在哪裡?但她的話,小泥鰍都能聽懂。
她讓小泥鰍去挖那株人參。
小泥鰍只用了半刻鐘,人參就被它弄來了。
想象著曹書清白跑一趟氣急敗壞的樣子,孟雨就一陣暗爽。
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曹伯平是個惡徒,這個自小飽讀詩書,以讀書人自詡的曹書清,更不是個好東西。
再說,他這次上山,是為了搶別人的機緣,那她搶他的,天經地義,一點毛病都沒有。
把人參收好,孟雨扯了些野菜,就跟小泥鰍下了山。
白麵饅頭放在鍋裡,孟雨洗手,拿了一個就啃。
上輩子大姐頭看不上的東西,現在卻是難得吃上的美味。
裡面有兩個,孟雨吃了一個,她決定給趙素素送一個去。
拿了個小竹籃,把饅頭放好,還帶了些水。
小小的身影剛走出門,就被人堵住了。
曹書清帶著劉常林,直接找到她這破院子來了。
孟雨心中一冷,臉上卻一片疑惑,把饅頭往身後一藏:“你們,幹嘛?”
她藏東西的動作曹書清看到了,卻沒看到藏的是什麼。他上前一步:“孟雨煩,你今天從山上挖了什麼東西?”
“野菜呀,不挖野菜,挖樹嗎?”
“我看看你挖的野菜!”
“你一個大娃娃,要搶我一個三歲小孩的東西?”
劉常林趕緊說:“雨煩,我們不搶你東西,就看看你挖了什麼。”
“才不呢,不給你看!”孟雨做了個鬼臉。
曹書清盯著孟雨看,眼神像毒蛇。
孟雨不怕他,還衝他吐舌頭做鬼臉。
他其實也不大相信這麼個小丫頭能挖到人參,她能認識才怪,但今天上山就看見了她。
他摸出一顆糖:“你給我們看看,這糖就給你吃!”
孟雨的眼睛頓時亮了,目光黏在糖上,再也移不開,口水直流的樣子。
曹書清心裡嫌棄又鄙夷:“要不要?”
“要要要!”孟雨把頭點得如搗蒜,領著他們就往裡走。
劉常林看見她手裡的東西,很是驚訝:“你有白麵饃?”
“孃親說我瘦,給我一個人做的!”她趕緊藏進懷裡:“不給你們次!”
“不吃你的饃,看你挖的野菜!”曹書清很是不耐煩,心中更是鄙夷,一個白麵饃而已,誰看得上?值得藏?
他覺得他是魔怔了,才會懷疑這麼個小丫頭。
不過,重生回來的他多疑又謹慎,總要親眼看見過才放心。萬一孟雨煩雖不認識,卻陰差陽錯地挖到了呢。
孟雨指著扔在地上的揹簍:“都在裡面,你寄已去看。”
曹書清快步過去,提起揹簍一個反扣,就把裡面的東西全倒在地上。
都是些常見的野菜,份量還不多。
能指望一個三歲多的孩子採到多少呢?
裡面壓根沒有什麼人參。
曹書清臉色鐵青,他的目光四下打量,這破屋子家徒四壁,一目瞭然。
劉常林小心地拉拉他的袖子,小小聲:“書清,我就說不會是她……”
曹書清轉身就走,卻被孟雨一把扯住褲子。
怪力娃的手勁大,哧拉一聲,褲子被拽下來。
曹書清臉色大變,趕緊伸手去提,轉過頭怒目:“放肆!”
眼神凌厲,官威十足,壓迫感十足。
沒跑了,這貨是重生狗實錘了!
孟雨心裡暗罵老天爺不開眼,竟然讓這種人重來一次。臉上卻是一派天真無辜,癟癟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你們欺負人,野菜弄翻,撿起來!”
說著,她哇哇大哭。
曹書清臉黑一黑,青一青。孟雨煩三歲半到他家,說是童養媳,一開始是他的玩伴,後來是他的丫鬟,暖床婢,她溫柔小意,勤快聽話,乖順可心,不但生活中侍候得很好,在床榻之上,她也把他侍候得很好,每每讓他欲罷不能。
他其實還是有幾分喜歡她的,只是後來要娶丞相府小姐,絕不能容她在身邊,他才把她趕走,而不是殺了永絕後患,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他臉色一沉,眼裡盡是陰翳:“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