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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氣坐視不理歸不理，我心理還是不大好接受這件事的。
胸口處陣陣不停的絞痛，是我不敢正視內心時，它給我提的醒。
葉阿姨不疾不徐地走了過來，可能是見我打完電話，而我也沒有能極力隱藏自已情緒的本領，她應該很輕易地就發現了我的異常。
可她並沒有多問，語氣如初：“走吧孩子，去五定醫院。”
“好。”我不想在雲煙琴這一事上多花費心思，便答應了。
下電梯時，葉阿姨怕我轉換不過來超重和失重的感覺，儘管電梯中自帶機械聲，她仍然拍著我的後背，扶著我的胳膊，怕我有什麼意外。
我有那麼一瞬間。不，這一瞬間的感覺越來越多了。
葉裳泠對我的關懷，甚至超過了餘靜。
電梯停下，我感覺到了一道白光衝進了我的眼睛裡。
那種思想，也跟著戛然而止。
我發現我真的很有天賦當白眼狼，葉裳泠這麼一瞬間的好，怎麼就能比擬餘靜二十多年的母親身份呢。
好了，悲傷的心情又加上了愧疚。
“夫人、少爺……”聽著這些話，我想著一個特好笑的事兒：我也是能觸發npc關鍵詞的人了嗎……
“按照您的吩咐，車已備好，隨時出發。”這是我不曾聽過的男子聲音在說話。
葉阿姨只是輕飄飄地回應了一句：“好。”
由於我的耳力超過了常人，所以周圍輕輕的議論聲我也就比常人聽得更加清楚。
“夫人今天心情貌似不錯的嘞。”
“前輩，你們怎麼看出來的？我怎麼就看不出來啊……”
“笨！你看啊，夫人今天穿的衣服顏色。”
“白色啊，怎麼了？”
“夫人平常穿什麼？”
“穿黑色？”
“這不就對了嘛……還有啊，你看夫人今天的妝容，比之前去公司，更加……嗯……更加好看了，我不知道怎麼形容，反正就是更加平易近人了……嗯嗯，平易近人。”
“這麼多講究呢？”
“那可不。”
有時候耳力好了也不見得是好事，我居然聽著這麼無聊的對話，覺得有趣。
方蒼文已經在外面等著我們了，聽他的聲音，他的氣已經好了，而我覺得他怎麼會有生氣的想法呢？
這還要臉嗎？
我們上了車，我的頭依然沒有撞到車頂。上的什麼車我不清楚，只記得和今天早晨時坐的車，不一樣了。
這輛車好像更加寬敞，行駛起來，給我的體會也更加平穩了。
出乎我意料的是，駕駛位居然響起了導航播報的聲音：
“本次導航全程九十八公里……大約需要……分鐘……”
以我多年看網文的經驗，這不該是司機腦子裡自帶導航嗎？不然怎麼可能在豪門中被重用呢？
然而方蒼文和葉阿姨並沒有多說什麼，彷彿這才是現實。
“但願能治好我的孩子，失明太TM折磨人了……”方蒼文懇求著……
“好啦好啦，真是跟個小孩子似的，取了吧。”葉阿姨安慰似的。
我對這一幕對話沒有理解到，下意識地把頭偏了過去，其實我什麼也看不見。
然就當我聽聽見她們後面說了五定醫院四個字後。
突然，我的眼球很疼很疼，彷彿被炙熱的火焰烘烤般，眼淚出來後的清涼感頃刻間消失不見。
我用手支撐著額頭，這是我唯一用的上力氣的地方。這一感覺，快要將我腦中的某根神經撕碎。
緊皺著的眉頭不用多說，感覺能夾死一隻蚊子。
嘴巴微微張開，甚至沒有力氣咬緊牙關。
耳邊兩人的聲音我聽不清楚，只是後背有一隻冰冷刺骨的手，在輕輕撫摸。
這疼痛時，我想了很多，想到了我為什麼失明，這一刻我是自私的，我才覺得這才是我，純粹的我：
為什麼雲煙琴家裡的司機下雨天不好好開車，憑什麼是我被撞倒了……讓我導致失明，這該死的一切……
一切都該死……
我被疼崩潰了，以至於昏厥了過去。
我很懷疑在時間長河裡，有一種交通工具，能夠瞬間跨越時間。
可那僅僅是讓我失去了意識。
我昏厥後，幾乎是一瞬間，我突然在病床上醒了。
這種感覺真的太奇妙，猶如新生。
我想睜開眼睛，但被紗布纏得很緊。
我慢慢撐起身體，但因才醒來，臂膀還不靈活，所以有些艱難。
不過正好被一隻手，穿過了我的胳膊，將我慢慢扶了起來。
隨後把我的手一甩，落在床上。
我起初以為是護士，都正要打算道謝了，可我被這麼一甩，很快就磨滅了這個想法。
“爸？”我喊著方蒼文，總歸是相比之下，和他更親近一些，所以我喊了他，並且稱呼為“爸”。
“誒。”
這一聲答應絕不是方蒼文。
因為這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
從聲音聽起來，她不是雲煙琴、簡蘇、肖曲和謝若昀。
卻佔了我一個便宜。
不清楚是誰，我的眼睛又被紗布包裹，還是苟一些吧，息事寧人，裝作沒有聽見。
她卻沒有饒過我：“天吶，亂套了！我最最親愛的哥哥居然叫我爸！”
“哥哥？”我的耳朵會自動遮蔽讓我難受的話。
“你也有今天啊，終於啊終於，你落在了我的手上了……我想想該怎樣把你的血液放乾淨呢~嘿嘿……”
該女人陰惻惻地按住我的雙腳，被她這麼一按住，我兩隻腳就像是被剝離了感知一般，沒了知覺，也用不上力。
“這是哪裡！放開我！”我第一時間是做出扯抱住我眼睛上的那層紗布，慌亂到不行，她突然尖叫起來。
如同已經把水燒至沸騰的燒水壺，一邊尖叫著，一邊抱住我的雙手，控制著我扯下紗布的動作。
這女人力氣有些大，說抱住就把我抱住了。
我還掙脫不了，甚至覺得她真的可以把我的血放幹！
“姐…姐……別搞，你是我的姐，我是你弟弟，留我一命留我一命……”
“想要命？這個簡單呀，哼哼，讓葉裳泠拿一千萬來贖你吧。”該女人把嘴湊近了我耳邊，撥出少量熱氣到我耳旁，可我的心卻是冰涼的。
那可是一千萬啊，老子打一輩子工，都賺不夠這麼多錢……
“姐……我當真能值這麼多錢嗎……要不你給我一百萬，我給你賣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