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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兌現不了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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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沒想過我會出車禍,更沒想過肇事者是初戀的家人。若這些算離譜,那麼重生這件事便是離奇!再就是我們三人居然坐在一張桌上吃飯!這種場景,我以為只會出現在我們其中一人的婚禮上。

或許這就是世界的多姿多彩吧,就像我作的畫一樣,我只會將有趣美好的畫面注入畫筆中,呈現於紙張之上。

這一餐上,我的碗裡一直都有食物,不可能是我夾的,因為我根本看不見。謝若昀和雲煙琴又沒怎麼說話,便不知道到底是二女中的誰。

反正……我在屋簷下,這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很是舒服。

我又想,這種舒服是我用光明換來的,值得與否,會隨著我的我們的經歷而慢慢變化,現在是覺得不值得的。

這頓飯就這麼結束了,除了我,尷尬的便是雲煙琴吧,她知道我原來喜歡著謝若昀,但謝若昀不知道雲煙琴是我的初戀。

我想,我們到底是以何種身份坐在一起的呢?

不得而知,自從我失去光明之後,我心中便有了一種缺失,這種缺失讓我迷茫,迷茫在街頭,需要有人牽引著行走,去哪不再是我雙腿說的算,關於這種缺失我又想,應該就是安全感吧,對未來方向指引的安全感!

或許我該學學盲文、走走盲道……

原來從未觸及的事物,世界總會想方設法來交織起來,還得是世界的多姿多彩,我們才有生活的希望。不然,都以死亡是萬物的終點、活下去為了死這種想法,會充斥著我們靈魂,直至腐爛。

謝若昀做飯的手藝一直很好,在一起的兩年裡,她教過我很多,對我要求極為嚴苛。在我覺得有難度想放棄時,我問她:“我會的夠多了,能保證自已不餓就好了呀,幹嘛還要學這些?”

那時我還能看清她的面容,不論是在我眼裡還是在他人眼裡,她都是那麼漂亮,她的漂亮不是那種網紅妝容漂亮,而是見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她是一個賢惠的女子,給人一種生理期都不會發脾氣的感覺。

當我問出口後,她用一種期待的眼神看著我,道:“當然是為了我們以後的婚禮呀,到時宴請客人在你家……不……我們家的院子裡,你總不可能讓我一個人做那麼幾大桌子菜吧!”

她說完這句話時,我幾乎快要感動得流淚,我眯著眼,不敢睜開,她那期待而真摯的眼神讓我不敢對視,那樣的婚禮或許是她想要的,又或許不是。但絕不是我想給她的!我想給她的是一個盛大的婚禮,而不是在一群人擠在農家小院裡,自已做菜、借桌子凳子……

回憶總是恰時出現,我吃到相隔幾年的飯菜,她做出的口味和第一次吃她做的飯時一模一樣。

我在原來和她在一起後,她的做飯菜的口味總是為了我而改變,雖是兩種不同的味道,但我還是喜歡吃那種未因為某個人改變的口味,才是屬於她的風格,我也願意符合她的風格呀……

可惜在那面世界中,我想回憶一下那種未被改變的風味,她卻說已經做不出來了。

而現在,再次品嚐,其實在我感覺之下並沒有什麼極大的差異,對現在的我來說,都是最美味的。

飯後,謝若昀端來水果,即使我現在吃的很飽,我也沒有拒絕這些助消化的水果,但我拒絕雲煙琴親手喂在嘴裡。我應該嘗試自已動手,畢竟我現在是一個盲人的身份,或許以後都是,雲煙琴不可能一直在我人生中!

吃完一個水果後,我聽見了哐哐幾聲,雲煙琴好似看見了什麼,語氣中有些驚訝:

“若昀……你這……”

“不是……方組長,在學校感謝你為我們組盡心盡力,所以……這是我們組員一起買來送你的,這個東西希望能幫到你。”

我本以為在大學中,同學都只是知道名字的陌生人,真沒想到還能得到他們給我買的東西。

拿在手裡,我並不知道這東西怎麼使用。

就在一瞬間,突然感到手中一輕,導盲杖好像被奪走。

接下來便傳來雲煙琴有些溫怒的聲音:

“雖然他是爛貨,但是有我陪著!根本不需要這東西……這是盲人用的!他才不會成為盲人!”

“雲煙琴!再怎麼也是若昀的好意,你給我!”我生氣了,因為這是謝若昀送在我手中的。

她沉默了,謝若昀沒想到雲煙琴突然發脾氣,我們三人之間便這樣僵持住,過了一些時間。雲煙琴才開口:

“那也是,若昀,剛才我的話說重了,我道歉,對不起。我只是……不相信爛貨會用上導盲杖,因為在我心裡,他不會成為盲人……”

謝若昀聲音輕柔:

“沒事……我們都是為了方組長好,本意沒錯,我也希望方組長用不上這東西。”

而我一直沉默在兩女間,正想調解沒想到這兩人自已就好了,女人也是一種奇怪的生物啊。

……

我和雲煙琴告辭了,再次進入了這氛圍極好的繪生路,我的手裡相比於剛才多了一根導盲杖。

一路上,我說我想學習摸盲文走盲道,雲煙琴堅持拒絕,我不知她出於什麼原因,這到底是為了什麼,一直在我身邊耽擱著不去上課,學業又如何。

“反正老登有的是錢,就我這麼一個女兒,這些錢遲早都是我和我老公的。至於不讓你學的原因嘛,剛剛都說了,你不會成為盲人的!就算成了真的,我也會陪著你……嗯……陪著你學好盲文;再會走盲道;再給你找一個輕鬆的工作!這樣我也放心離開……老登交給我的任務才算完成呢。”

她這句話的口氣好輕鬆,這是屬於富人才有的神態和語氣,可這麼優秀的她,甘願這麼對一個被她甩過的前男友嗎?我有疑問一直在心底:

“你爸……叔叔他……真的給你了這個任務?真的是叔叔給你的任務嗎?”

“哎呀……你別管!昨天你都聽見了呀,那老登讓我好好照顧你……還不能吝嗇!”

我在她面前已經不再害羞,拉拉手挽挽胳膊的也沒有什麼,因為我是病人,在失明時總會有一些突發情況讓我牢牢抓住她。

我就這麼在她的攙扶下,回到了醫院的住院部。

住院部的環境應該是安靜的,我卻在走廊上聽見了嘈雜的吵鬧。越離我住的那間病房越近。

一位女子的聲音傳來:

“不行!這間病房裡沒有人住,必須騰出來給我男朋友住!”

“女士!這間病房真的有人……他們只是出去散步……等會兒就會回來!快離開吧……”這是另外一個女生,聽她的聲音很年輕或許是一個護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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