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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澤氨,禮數。”一位長輩女人出言教訓道。
“哎喲,媽~我只是這樣說說嘛,還不是姑爺乾的事嘛,說說又不少塊肉。”莫澤氨語氣輕鬆,十分無所謂。
我只覺得一陣窒息感遏制住我的喉嚨,讓我說不出話,我已不是原來衝動的人,莫澤氨說的也沒錯,只是陳述了我是一個瞎子,事實確實是這樣。
首先不能亂了分寸,因為一句話破防,能穩則穩,我砰砰震動的心是這樣告訴我的。
雖然是冒充的男友,但也不能丟了雲煙琴的臉。
在嘈雜的環境下,我仍然微笑恭敬道:“各位長輩,原諒我失明不能向你們挨個問好……”我的話還沒說完,身旁傳來一陣風,我記的是雲煙琴站在身邊的。
啪!
一聲脆亮的耳光在嘈雜的聲音中突出,房間裡瞬間安靜下來。
剛才我說話時,因為人多的嘈雜聲,我的聲音漸漸加大,仍沒有蓋過他們的聲音。
“雲煙琴!”莫澤氨大喊,我不清楚雲煙琴為什麼剛才突然打他一耳光。
本以為到了該解釋時,雲煙琴並沒有選擇解釋,而又是一個動靜。
是身體撞在桌子上,桌子摩擦瓷磚的聲音。
“雲煙琴!你打澤氨幹嘛!回來看外婆就是你這樣看的嗎?”
“我來看外婆不是看你們的臉色。”
雲煙琴極力壓制著憤怒的聲音,我知道她這麼做是不合適的,我的心卻很暖。
“澤氨!你幹什麼!”醇厚的男人聲音,是他們在聊天時經常說話的人,想必有一定話語權。
莫澤氨沒有回答,出奇的沉默。只有兩聲迅速地腳步。我的第一感覺就是他生氣了,正帶著怒氣衝了過來。
來不及思考,我是一個瞎子,居然在嚴峻的時候,看見了一個模糊的身影,手裡隨意抓起桌上的一個塑膠盒,蠻力往雲煙琴丟去,雲煙琴側身躲過,而莫澤氨的攻擊沒有結束,拾起腳下的掃把棍,抓狂地撲拉而來,目標正是雲煙琴。
我看向她,只是瞬間,我看清了她清晰的臉!在這之上,有吃驚失色,但沒有畏懼。
雲煙琴沒有畏懼不代表我沒有,她一個女孩子碰上了這麼一個瘋子,怎麼可能全身而退安然無恙。
僅僅是一兩秒的時間,我來不及阻止莫澤氨,沒有多餘的思考,我轉身抱住雲煙琴,把她護在懷裡,而背後暴露在了莫澤氨前。
“嗯哼……”我悶哼一聲……
媽的!老子痛死!
掃把棍是實木的,打在人身上生疼,加上莫澤氨是不分輕重地下手,那一刻,把我深藏在內心深處的暴力傾向放了一些出來,我有一瞬間是想殺了他的!
先開始有醇厚聲的男人再次說話,只不過這次說的很平靜很小聲:“道歉。”聲音的主人應該是莫澤氨的父親。
就是這種聲音,不由得會讓人生起畏懼。
那是極力壓制後憤怒的臨界,是能平靜地說話,也能猙獰地行動的意思。
“對不起。”莫澤氨咬著牙道,仍是不服氣的模樣。
我看著他低下的頭,目光停在他的拳頭下,丟下一句:“煙琴沒事就好,有什麼衝我來,我瞎也陪你鬧。”
“那你有沒有事……疼嗎?”雲煙琴眼神停留在莫澤氨身上,關切地問我。
疼是很疼的,但更多的是心,現在她問了,倒也沒那麼疼了,擺了擺手:“不疼沒事。”
莫澤氨雖然年長於雲煙琴,但不可能年長於我,好歹我是在這個世界上多活了兩年的人。他不善於隱藏自已的情緒,有心者若想絆他一下很容易辦到。
莫澤氨的母親陪著笑臉:“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下,莫澤氨沒個輕重的,你……”
雲煙琴脫口而出需要,我拒絕了,自已的身體狀況我能感覺到。
“有什麼事就給阿姨打電話……”莫澤氨母親給了我一串號碼,我這才想起我還沒個手機,雲煙琴說我原來用的手機被摔壞了。
雲煙琴也記得這個問題,聲音些許緩和,她是一個對事不對人的人:“好了舅媽,有問題我肯定會找的。”
“那就好。莫澤氨,走!成天給我惹事!”莫澤氨母親不重不輕地踢了踢自已兒子。
待母子走到門口時,主臥裡傳來微弱的蒼老聲,客廳裡都安靜了,看樣子就是雲煙琴的外婆說話了,似警告又似安慰:
“澤氨,何時都要換位思考,做某件事或說某句話前掂量掂量合不合適。琴兒打你你該挨,你打這位客人他也該挨,因為他在保護琴兒。但是……你不應該打人,無論是琴兒還是客人,你都不該。”
“知道了奶奶……”莫澤氨離開之前留下這麼一句話,語氣較為誠摯。
我的情緒也漸漸平靜了,這場鬧劇算是長輩暫時稍微控制下來。
我不認識的雲煙琴家的親戚都離開了,雲煙琴和我一樣,沒說一些離別前的客氣話。
令我奇怪的是,我模糊的視覺在他們離開之後,又慢慢消失,回到了鬧劇之前……完全失明……
好在我的心態很好,有了間歇性的復明,說明再見光明也只是時間問題。
而且在看見了雲煙琴的模樣,雖然是失色的樣子,我已經滿足了。在我看來,她和原來變化很大,不只變得更加成熟更會打扮,還有很多。
就只是這麼短暫的光明,就感覺我的世界、前途、事業、家庭、婚姻……不論好的壞的,我只感覺復明之後,一切都會好!好的會更好!壞的會變好……
“煙琴,你媽媽離開後,舅舅還是第一次見你打人。”
本以為雲煙琴會因為莫澤氨的事冷言相對,沒想到是很乖巧的話:
“哎喲~舅舅~你就說,莫澤氨他該不該打。”
“該打,對了,你還沒介紹給舅舅介紹介紹你的這位朋友呢。”雲煙琴舅舅明明在莫澤氨前如此嚴厲,卻在雲煙琴面前出奇得溫柔。
我本想自已表現一番,可雲煙琴先一步打斷我,彷彿不放心我的介紹一樣。
“這是我的男朋友。是互相的初戀,我們在一起了六年。沒有分過一次手,他很喜歡我,我也很愛他。怕你們牽扯,所以我們一直瞞著家裡人,屬於地下戀。”
我不清楚雲煙琴為什麼編了個謊言,只覺得我的喉嚨處堵著一個東西,我說不出那是什麼。
雲煙琴舅舅就在旁邊靜靜地聽著,沒打斷也未出聲,他只帶著我們來到雲煙琴外婆的房間,就離開了。
我站在門前,腳步跟著心思躊躇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