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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德街(Hy De Street)收容所外,無數衣衫襤褸的流浪漢排著稀稀拉拉的長隊,等著領取今日份的公共救濟食品。
舊金山的流浪漢遍地都是,並不缺少混跡其間的落魄華人。
在一群懶散邋遢的流浪漢當中,乾淨整潔的楊東如同鶴立雞群一般格格不入。
排了一個多小時的隊,楊東總算領到了今天的物資:
一塊披薩,幾袋零食,一罐steaz飲料。
東西有點少,而且味道古怪的steaz楊東一直喝不慣。
可作為一名流浪漢,他也沒選擇的餘地,只能把東西都收進了胸前的揹包。
為什麼揹包要掛在胸前?
這裡是大漂亮啊!
“自由美利堅,槍戰每一天。”
這話可不是說著玩的。
大漂亮的治安之差,舉世皆知。
海德街這種遍地流浪漢的貧民區,各種暴力犯罪幾乎每時每刻都在發生。
喜歡零元購的老黑們,更是恨不得把“不勞而獲”四個字刻在腦門上。
特別是在面對亞裔時,老黑們已經把搶劫當作理所當然了。
楊東不想惹麻煩,奈何麻煩總是會主動找上門來。
“法克魷,該死的黃皮猴子,滾回你的國家去!”
一個人高馬大的老黑滿嘴噴糞,惡形惡狀的向楊東衝來,一隻天賦點滿的手已經自動的伸向楊東胸前的揹包。
周圍的流浪漢們對此司空見慣,根本無人阻止。
一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已經開始起鬨了:
“是瘋狗班尼,這下有好戲看了。”
“你們說,這次能堅持多久?”
“我敢打賭,最多30秒鐘!”
……
潤在大漂亮二十多年,楊東對此早就麻木了。
他不慌不忙的從揹包裡面摸出一根短棍,目光平靜的看著衝上來的老黑。
瘋狗班尼愣了下,似乎難以置信。
在他的印象當中,華裔都是膽小鬼,只要恐嚇一番,就能讓他們乖乖就範。
更重要的是,華裔都喜歡存錢,哪怕是流浪漢,也都或多或少會有點刀樂。
有著多年打劫經驗的班尼,還是第一次沒能從打劫目標臉上看到任何驚慌的神色。
自恃兇狠的班尼彷彿受到了莫大的冒犯,頓時暴跳如雷,像條瘋狗一樣叫囂著:
“黃皮猴子,我要殺了你!”
班尼並不是說說而已,他那簡單的腦子裡,此刻只剩下暴虐,碩大的拳頭不管不顧的朝著楊東的腦袋轟去。
以瘋狗班尼兩百多斤的體格,這一拳要是打實了,楊東不死也得重傷。
然而,下一刻,楊東手裡的短棍就像長了眼睛一樣後發先至,“呼”的一聲,精準地敲在班尼的拳頭上。
“咔嚓~”
清晰的骨折聲中,班尼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抱著迅速腫脹的右手哭嚎尖叫起來:
“啊,我的手!”
班尼的慘叫同時,周圍的流浪漢們轟然爆發的大笑: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幹得漂亮,楊!”
“哇哦,才18秒,楊又重新整理了他的‘KO’記錄了。”
“班尼這個蠢貨,竟然敢挑戰楊的‘Dog-Fighter’,真是個可憐的傢伙。”
……
“Dog-Fighter”是楊東手中短棍的名字。
上個世紀末,剛成年的楊東被人忽悠,賣掉京師南二環菜戶營的祖宅,義無反顧的投奔“文明燈塔”。
沒想到,他剛潤到大漂亮,香甜空氣沒聞到,“美麗風景線”卻是接二連三。
連開九槍無一命中的老黑堪稱“善良之槍”,不請自來偷偷摸口袋的老墨也配得上“友誼之手”的名號。
在他們的“感化”下,楊東立地成窮,成功流落街頭。
一個稚氣未脫的華裔小子,無依無靠無綠卡,一看就好欺負。
楊東馬上就被人盯上了。
這些垃圾卻不知道,楊東年紀雖小,卻已經練了十年的童子功,家傳的五郎八卦棍已經有了七分火候。
一般的壯漢,楊東能夠輕鬆打十個。
那天晚上,海德街冰冷的地面上,躺滿了哀嚎的流浪漢。
其中最慘的,是一個叫懷特的前瘸幫小頭目,僅剩的一條好腿被楊東打斷了不說,就連柺棍都被楊東搶了去當武器。
華人小子楊東就此一夜成名,成功端穩了要飯的飯碗。
二十幾年下來,海德街上的流浪漢來來去去,生老病死,面孔換了一茬又一茬。
可楊東卻穩穩當當的,在這一帶站穩了腳跟。
用最近幾年新潤過來的那些華裔小夥的話來說,楊東屬於是“美服二十年老玩家”。
這些流浪漢裡的華裔新生代各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楊東超喜歡他們的。
“Dog-Fighter”這個名字,也是他們取的。
這些精神小夥自封“丐幫長老”,在他們看來,能將喜歡欺壓華裔的老黑打的服服帖帖的楊東,成了丐幫北美分舵的舵主。
手裡的武器取名“打狗棒”,才有丐幫特色嘛。
某位“九袋長老”還戲言:
“難怪國內的丐幫消亡了,原來是因為鎮幫之寶被楊舵主帶到大漂亮來了。”
這些當然是玩笑話,可“Dog-Fighter”在海德街一帶可謂是兇名遠揚。
不僅流浪漢們敬畏有加,就是附近的警察也不陌生。
聞訊趕到的託德警官一看到楊東,就是一陣頭大,忍不住出口罵道:
“酸蘿蔔必吃(son of bitch)!楊,你就不能對這些蠢貨寬容一點麼?”
楊東無辜的聳聳肩:
“很抱歉,警官,我才是受害者,這些夥計都能給我作證。”
周圍的流浪漢們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起鬨:
“對對對,我們都看到了,是班尼那個蠢貨先攻擊楊的。”
託德一看班尼的拳頭,就知道這個倒黴蛋的指骨幾乎都骨折了。
再看看楊東手裡的“Dog-Fighter”,不由得吐槽:
“波鞋特(bull shit)!你下次能不能別用這個兇器,這個蠢貨以後脫褲子都只能用另一隻手了。”
楊東還是那副無辜的樣子:
“抱歉警官,這可不是兇器,而是我賴以謀生的工具。”
“作為一個流浪漢,隨身帶著一根翻找寶箱的短棍,很合理吧?”
託德警官被噎的說不出話來的時候,瘋狗班尼卻像有了依仗一樣嚷嚷起來:
“該死的,警官,你為什麼不把這個殺人兇手抓起來?我懷疑你在歧視我!”
不得不說,老黑們算是把“歧視”玩明白了。
然而,楊東也毫不示弱地開口了:
“託德警官,我要報警,我遭受了這位非裔男子極其嚴重的種族歧視,在場的人都可以為我作證。”
楊東環視一圈,手裡的“Dog-Fighter”不停地輕敲在另一隻手的掌心。
周圍的流浪漢們馬上感覺到了壓力,立即爭先恐後地附和:
“楊說的沒錯,是班尼先用歧視性語言攻擊他的。”
“我向上帝發誓,班尼才是兇手。”
“楊才是受害者,班尼這樣的罪犯就應該關進監獄去。”
……
望著一邊倒的論調,班尼頓時傻眼了。
託德本就懶得管這樣的破事,順勢威脅班尼:
“你是打算繼續糾纏,還是準備被控告‘蓄意傷害’和‘種族歧視’?”
班尼發現討不到任何好處,只能捏著鼻子向託德低頭。
這樣的老黑除了麻煩,渾身上下一美分都掏不出來。
楊東也懶得浪費時間,乾脆賣了託德警官一個面子,接受了他的調解。
被這點破事耽誤了不少功夫,楊東只能儘量加快腳步,趕往下一個街區的福利機構發放地點。
“媽的!還是來晚了。”
楊東看著正在收拾打包離開的志願者們,一陣火大。
福利機構的物資並不是無限發放,每天的數量發放完畢就會收攤子離開。
錯過了這個發放點,身為大肚漢的楊東今晚要想不餓肚子,就只能動用“儲備物資”了。
心情不爽的楊東悶著頭回家,路過一個街巷拐角時,居然聽到熟悉的聲音:
“快點,把錢交出來!”
是剛才那個老黑?
楊東無語。
都不知道該誇他“敬業”,還是該吐槽他死性不改了。
楊東沒有當救世主的心思,正準備當沒看見就此離開,耳邊卻突然傳來一聲嬌軟的驚呼:
“吖!雅蠛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