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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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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破曉,當一縷陽光透過紗簾逗留在林衿落的臉上時,她睜開帶有一點血絲的眼球,她挺坐在床上,看見還在熟睡的樊殷,這讓她很心安。抬頭看著錶針剛剛好指到6,真好,又多睡了半個小時呢。

她起床刷牙洗漱,輕聲走到床邊,在一個袋子裡亂摸出一顆糖,今天的是綠色的——充滿生機的顏色呢。撕開包裝,塞進嘴裡,是青蘋果的味道,酸酸的。這是第五顆糖了,林衿落很想糖快點沒,又害怕太快就沒了……

林衿落摸著樓梯扶手下了樓,進了廚房。顧澹川今天還會等她嗎?她不確定,這幾天上下學他們之間的氣氛很尷尬,誰都沒有先開口,只是林衿落在前面走著,顧澹川在後面隔著距離地跟著。

林衿落透過窗戶,望向了顧澹川家的別墅——她踮起腳尖,拿了壁櫥上的麵粉……

林衿落出了門,一抬眸就看見顧澹川一如既往地在那棵樹下等她,只是天氣越來越熱了,他頭上的汗珠越來越多了。

林衿落朝他走去,顧澹川似乎有些驚喜,這幾天小鯨魚總是自顧自的走的。

林衿落將手中的袋子扔給他,顧澹川開啟一瞧——是餅乾!還是熱乎的,是她自己做的吧。

林衿落悠悠開口,“那天說好回來給你帶吃的,我沒有食言。”林衿落重情義,重承諾,最不喜欺騙和食言。

顧澹川拿出一個,咬了一口,笑靨如花,“好吃!”

林衿落低低開口,“其實,你並沒有做錯什麼,只是前幾天我的心情不好而已。”

顧澹川好似沒有在意,笑得很溫柔,“好。”林衿落也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生活好似又迴歸了正軌,那個活潑愛笑的小鯨魚又回來了!只是,傷疤會癒合,但不會消失……

樊殷感覺到心臟尤其地難受,身體像被綁在木柱上,動彈不了,整個人掉入平靜不見底的深海,接著是一點點一點點的鑽心之痛,彷彿正在經歷凌遲酷刑。樊殷被驚醒,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在做夢?淚水早已打溼了枕頭,樊殷感覺到了嚴重心悸,只一瞬間便消失了。她摸了摸旁邊的小鯨魚,自那日起,林衿落總是要和樊殷一起睡才能安心。

雞鳴寺的櫻花再也不會開了……

林衿落這日還是一如往常和顧澹川一起去上學。早讀時,她在抽屜裡翻找課本,明晃晃的看到一封粉紅色的書信,不用開啟她都知道,這是一封情書!臨近畢業,情書這種東西真的是層出不窮。

下課後,她悄悄地開啟那封信:

小鯨魚,我喜歡你!

——肖季旭

啊!?簡單明瞭,直插主題,不虧是你肖季旭的作風。林衿落心想。她心中五味雜陳,想了想,還是揣著那封情書在衣袋裡,向後排走去,叫走了臉紅地像顆蘋果的肖季旭。

顧澹川注意到了他們,望著他們離開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校園,操場邊的草叢旁。

林衿落拿著粉紅色的情書,盯著嬌羞的肖季旭,她還真沒見過肖季旭這個樣子。她實在想不通,為什麼肖季旭會喜歡她,明明每天都毒舌地調侃自己,還經常拿自己的文具和本子,總是惹自己生氣罵他,他為什麼喜歡自己,他該不會是什麼受虐狂吧!?

“你……你都知道了……”肖季旭有點害臊,但還是大著膽子表白,“是,小爺我是喜歡你,第一眼就很喜歡你了,你都不知道當時和你做同桌時我有多開心,我覺得這就是……嗯天賜良緣……”難為他這樣的一個人還能說出成語來,看來是做了不少功夫的。

“我覺得你應該也是喜歡我的吧。”肖季旭見林衿落不說話,又開口道。

“啊?你哪來的錯覺?”林衿落不解。

“可是,你會給我紙巾,會教我題,關鍵是你只對我毒舌,這,這就是偏愛!”肖季旭緊張得都快成小結巴了。

林衿落: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太欠了!

林衿落無語到扶額,“唉,我不喜歡你!而且你的喜歡會對我造成困擾,不好意思,我們還是別做朋友了吧。”林衿落一路上想了很多,還是明確拒絕的好,如果繼續當朋友的話會很尷尬,關鍵是她覺得這段友誼她不純潔了。

看著快要掉眼淚的肖季旭,她又開口,“反正也要畢業了,我覺得我們既然已經捅破這層紙了,就各走一邊吧,情書還給你,別再喜歡我了。”說後不顧肖季旭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把情書放在地上,就小跑去地往教室,六年級的教室在一樓,這倒是很方便。

在他們不遠處,顧澹川從一顆大樹後走回了教室,他們剛剛的對話他一字不落的都聽到了。他的心情複雜,既有小鯨魚拒絕肖季旭的喜悅,又有小鯨魚說的那句話的悲哀。表白了之後就連朋友都做不了嗎?對她的喜歡,她認為是一種困擾嗎?

那節課講了什麼,顧澹川一個字都沒聽見,他在思考以後該如何面對這份感情。年紀輕輕地他認為,只要愛意不宣之於口,只要不表白,就不會失戀,不會失去。他只要一直把小鯨魚當成妹妹就好了,可以照顧她一輩子。

就這樣,12歲的少年,將愛意深藏,永不見天日。瞞著所有人,打著妹妹的名義,偷偷地喜歡她。經歷了一段長達6年的暗戀長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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