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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來由的內疚，讓張柏很不好受，“對不起。”
“怎麼了？”張柏道歉的太過真誠，讓姜陌楊心中不安。
“就是覺得，我對不起你，明明我能做很多事的。”
原來不是壞訊息，姜陌楊便笑了，“我知道，但我跟你在一起，不圖那些，我也不希望讓你覺得，我是有所圖謀的人。”
“只圖我這個人？”
姜陌楊很肯定的點頭，脆弱卻又不想外洩的控制著，面上便不由委屈了幾分，他軟著嗓音道：“嗯，抱抱我吧，木白！”
他笑的很淡，但笑容一直在，到將下巴託在了張柏的肩上，到張柏將他抱進了房，放在餐椅上，到張柏開啟電視，又調了法制節目出來看。
他依靠著張柏的手臂，好似要變成他的掛件般。
張柏看著電視，卻什麼都沒看進去，過了片刻才幽幽道：“等這件事結束，我們出去轉轉吧。”
“考試嗎？”
姜陌楊軟著嗓音問，又像是心太累而沒了生氣。
“不是，一件沒辦法避免的事。”
將疲累的人摟進懷裡，給他換了個舒服的位置，張柏有一下沒一下的數起了頭髮，“想去哪兒？”
姜陌楊便抬頭看他，狐疑的問：“北極？”
呵……
“看熊？還是要變成暖爐？”
“你真是……”
姜陌楊被氣的加深了笑意，心緒漸漸平穩，他忽然又不想和張柏鬥嘴了。
便好脾氣道：“都行。”
他是真覺得都行，不管怎麼樣，只要能和張柏在一起，那就都可以。
“嗯，那就都試試。”張柏心情顯得很好，但語氣卻輕淺著。
姜陌楊很享受張柏這樣的語調，好似他們生活過的如水般平穩。
想起最初的張柏，那欠的他都想打人，忍不住笑道：“之前你大咧咧的，是裝的吧？”
“不是，應該說，遇到你之後才學會怎麼相處，我進步很大吧？”
張柏說的很認真，好似真的是姜陌楊改變了自已。
但姜陌楊不信，就算他再真，他也不信，嘴角的弧度便更深了，露出了一排白牙。
唇紅齒白的輕笑，還怪好看的。
張柏覺得，“你在勾引我！”
“嗯！我在勾引你！”姜陌楊肯定的點頭，而後抓起張柏身後的一本書，“該上綱上線了，我怕你跟不上我的進度。”
張柏：……雖然……但是……他可以找系統作弊。
“行，你說了算！”他憋悶的嘆口氣，就這麼從了。
張金鑫的動作很快，當姜陌楊收到洪億豐發來的錄音時，洪億豐同一時間被人帶走了。
洪億豐有點懵，他還是沒聽到姜陌楊的後怕依附……
而正好拿到親子鑑定的姜陌楊仔細的看著，身邊的張柏勤勞的用自已的指紋解開了手機，然後將洪億豐的錄音給刪掉了。
系統：【6！】
“不6 ，姜陌楊沒有籤合同，我總覺得洪億豐應該會出來。”
【那你還刪？】
“讓他在開心幾天。”
【呵呵，我看你是想再晚點哄人吧。】
姜陌楊看了鑑定後就將紙頭點了，白紙緩緩變成了灰色，姜陌楊輕輕一吹，就化成了灰燼。
張柏有些緊張，畢竟這種結點避不開，肯定是有深意的，“看完怎麼想的？”
“你是戰地記者嗎？”
瞧著張柏面色如臨大敵，姜陌楊被逗笑了，他輕笑著，而後含笑解釋。
“其實在你跟我講她的故事時，我就知道我們不見面是最好的，我知道你在帶她看病，可我想，就算是好起來了，我還是不要出現刺激她比較好，畢竟她是你的媽媽，她對你是用了心的。”
見姜陌楊說的認真，張柏意外道：“你跟我爸聊過這些？”
系統對姜陌楊和張金鑫並不關注，張柏也覺得應該給他們空間，但沒想到他們深入到這種話題。
“嗯，伯父跟我談過。”說到這，姜陌楊感動的看了眼張柏，而後又去看那地上的灰燼，“我沒想到你會考慮將她關起來。”
“還有呢？”
沒想過張柏會迴避這個話題，也是，就算是張柏再愛刷對他愛意的存在感，也不會拿自已的媽媽來刷，那樣做太殘忍了。
“嗯……伯父讓我……喊他爸爸。”
“挺好的，有爸爸了！”張柏高興了，又嚴肅道：“沒喊吧？喊人要給改口費的，你別被佔了便宜。”
“嘁、你有病是不是！”姜陌楊佯裝惱怒的瞪了他一眼，還真的挺兇的，“有爸爸就很好了，應該是我孝敬他的，你怎麼竟想搜刮伯父那點金幣了？”
張柏便呵呵的笑了，說姜陌楊胳膊肘往外拐，但心中很高興姜陌楊對張金鑫的接受，也很感激老爸對姜陌楊的愛屋及烏。
他知道姜陌楊的爺爺已經死了，在他被帶走後，被那個不孝子打了一頓，本就營養跟不上，長年勞損嚴重，身體根本不好恢復，而他們家也沒錢，老爺子是躺在床上活活疼死的。
而不孝子等人死了，席子一卷將人丟在山上，將那破落的院子換了一千塊錢，就消失了。
這事鬧得很大，張柏知道姜陌楊應該是有回去找過，但他不準備提老爺子臨死前是如何的。
那不能喚起姜陌楊更多的善念，只會讓他陷入痛恨中。
而那不孝子，張柏是想找出來的，從在意姜陌楊後，他就開始找了，但知道人因為再次想以小博大重操舊業，最後被打成了個跛子，十根手指沒了大半，苟延殘喘的逃避著各路的債主，張柏便不想管了。
這種生活，太適合不孝子了。
“行，知道你有志氣，我就喜歡你這股子衝勁。”
夕下，房內漸漸昏暗，只靠著電視的亮光照明，兩人面上的笑被各種折射的光影打著……
張柏的肚子咕嚕嚕的叫，姜陌楊便伸手去按了燈，兩人端起早就準備好的飯菜吃著，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這個月電費好貴。”
“那天天待家裡肯定貴了，沒上一千吧？”
“差不多了，你那毛巾破了你知不知道？”
“還是老婆好，知道顧家，明天我去買。”
“你別買了，都不會選，你上次買的米醋那都是什麼味，現在還放著呢，根本沒法用。”
姜陌楊說完就是一愣，而後紅了臉，“誰是你老婆？”
“嗯！不知道，誰啊？”
張柏望著四壁瞎找，就是不看姜陌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