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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拜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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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就來到了蘇禾前往方府拜見的重要日子。

這天清晨,蘇禾早早地起床開始精心準備,畢竟這是他第一次登門拜訪,謹慎一些總歸是沒錯的。

帶上了前幾日逛街時購買的表禮,一切準備就緒後,蘇禾才安心地登上早已等候多時的馬車,朝著方府的方向緩緩駛去。

一路上,蘇禾忍不住回想起關於這位姑姑的資訊,只是一直不曾見過,不知道見面後會是個什麼章程。

終於,馬車抵達了方府門口。蘇禾整理了一下儀表,下了馬車。

侍墨在後面提著禮物跟上,出門在外蘇禾還是習慣帶著侍墨的,畢竟他比較沉默寡言,人也比侍硯更穩重些。

方府門口站著位下人,看打扮跟其他家丁明顯不同,穿著也更好些,不時地往外張望。

待看到他們後,立刻迎了上來,侍墨上去自報了家門,家丁聽後,立刻給蘇禾作揖,並道:“見過表少爺,曉得是方府的管家,夫人一早地盼著您來,這不,早早地打發小的來門口候著了!”

蘇禾看著這位管家的表現,鬆了口氣,至少方府是歡迎自已的。

方府看上去較為樸素,是一座簡單的三進院落,整體佈局呈“目”字。

蘇禾在管家的引領下,踏入了這座府邸的大門。他們穿越二門,沿著曲折的迴廊前行,最終抵達了正房門前。

按理說,方大人身為正三品吏部左侍郎,且吏部尚書年事漸高,傳聞其將於今年年底致仕。以方大人目前的聲望,他無疑是最有希望接任吏部尚書一職之人。

這方府理應氣勢磅礴、金碧輝煌,甚至可能如繁花似錦般絢麗多彩。然而,當蘇禾沿途仔細觀察後,卻驚訝地發現這座府邸雖然規劃得井井有條,但並無過多奢華之氣。

府內並未設定華麗的假山和流水景觀。倒是也有花園,只是園中的花卉種類稀少,顯得有些稀疏,但它們並非名貴的花種。

此外,園內還有幾棵果樹點綴其中。不過由於此時正值初春時節,這些樹木仍是枯枝敗葉,難以辨別具體屬於哪種果木。

值得一提的是,花園中還種植了一些當季的蔬菜,長勢極好,看的出來是被人精心伺候的。儘管這些不同的元素拼湊在一起,卻雜而不亂,別有一番田園意趣。

看來,他的這位姑父的確是個幹實事的人。

待蘇禾踏入正堂,便看到坐在主位上的蘇家姑母。

只見她身穿一襲寶藍色的罩袍,內層搭配著素紗中單,衣袖和衣襟邊緣則裝飾著精美的祥雲圖案,整個人散發出一種沉穩大氣的氣質。

看長相就是典型的蘇家人,與蘇父和蘇員外更像些。此刻,她眼中含著熱淚地注視著蘇禾。

蘇禾並沒有過多停留,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便立即躬身行禮道:“侄兒蘇禾拜見姑母。”

“快快起身,快快起身!好不容易見上一面,何必如此拘泥於這些世俗禮節呢?”夫人連忙說道,同時示意身旁等候的嬤嬤上前攙扶起蘇禾。

蘇禾的腰還未來得及彎曲,就已經被嬤嬤扶住,引領了到座位上。

“咳......咳......”

許是太過激動,蘇家姑母忍不住咳嗽了幾聲,旁邊的嬤嬤趕緊幫她順氣。

“讓你見笑了,我這些年身體一直都不大好,也沒機會拜見父親,不知他老人家身體可好。”

蘇禾想要起身回話,只是被蘇家姑母的眼神止住,他也不是那種克已復禮,想折騰自已的人,便順從的回話道:“爺爺身體很好,侄兒來京城之前還能經常約三五好友去釣魚爬山。”

實際是想炫耀自已孫子即將要去京城參加會試,但是之前蘇禾中舉後他就在那些老友面前炫耀個不停,其他人實在是煩他的不行,不想搭理他了,蘇員外才繞個圈子,藉著外出爬山釣魚的名義約他們,所以那段時間外出的格外頻繁

“那父親可還有在抽旱菸?如今年紀大了,可得節制了。”蘇家姑母回憶起父親的習慣,搜腸刮肚地問著。

“很早以前就不抽了,說是要養生,只是爺爺這些年一直習慣帶著個老菸斗,有次磕破了也不捨得扔呢。”蘇禾想起蘇員外一直寶貝的菸斗,原生小時候拿偷拿來玩過,為這還捱了頓打呢。

聞言蘇家姑母險些止不住眼淚,這是她未出閣時,有年父親生辰,她出主意,讓兩個哥哥和她一起給刻了個菸斗。不想父親一直帶在身邊。

自已不孝,未能承歡膝下,還累的父親睹物思人。只是年少時心比天高,一心想往外跑,證明女子不比男子差,誰承想世事多變,這一去二三十年,竟一次也未曾回家過。

蘇禾只得假裝看不見姑母擦淚的樣子,繼續講家裡的趣事。

蘇家姑母壓了壓眼角,繼續聽著,不時地問些問題,一時間氣氛倒也融洽。

時間悄無聲息地流逝著,轉眼已至正午時分。

蘇禾抬眸看了一眼天色,知曉此時已臨近飯點,便起身向蘇家姑母辭別。畢竟如今的他仍是一名等待放榜的舉人,實在不宜在在朝官員府上久留。

然而,好不容易見到孃家來人,蘇家姑母又怎會輕易讓他離開?

此時,方大人正在衙門當差,中午自然是無法回家的。而方家的大表哥一家則在外地任職,小表弟則外出求學,也是巧得很,正是東安府學。不過,他是年後才剛剛啟程,估計現在還沒到府學。

除此之外,蘇禾並未見到方家的其他人。究竟是因為方家並無其他庶子庶女,亦或是他們受到限制不得踏出房門,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蘇家姑母也是做祖母的年紀了,又是內親,倒是沒那麼多規矩,可以同桌而食的。

午後,經過小憩的蘇禾再次與姑母閒聊起來,談論的話題依舊圍繞著家中瑣事展開。

聊天這種事情嘛,自然是越聊越久的!

時間不知不覺地臨近下晌。

吏部值班處,方大人時不時地看一眼更樓,心中估算著差不多到了下值的時間。他手腳麻利地開始收拾自已的物品,一副歸心似箭的模樣。

一旁的文選司郎中見狀,不禁暗自納悶。要知道,自從方大人上任以來,還從未有過早退的情況呢!

平日裡,他總是在完成當天的任務之後,還要仔細查閱一些歷年的記錄,或是向尚書大人請教問題,常常是最後幾個離開的人。可今日為何一反常態,看著竟是打算卡點了。

這實在令人費解啊!難道是家中有什麼急事嗎?自已這位上司雖然對自已要求頗為嚴格,對手下人倒是體貼的很,也不會要求他們陪著加班,若是有事自已可得問問。

但見方大人神色如常,並無異樣,只是略微著急些,便忍不住問道:“方大人可有急事,下官看大人今日事情已經處理完畢,提前走了也不妨事。”

本朝對於官員考勤並不太嚴苛,不像前朝,但凡沒按時簽到,輕則罰俸挨板子,重則降級、撤職等等。

即便有天大的事,只要不是朝廷的公事,都得上完值才能走。

而本朝只要求官員上朝的時候按時上班點卯,何時散值倒是不做要求,反正每個部門都有任務在身,能當日完成的自然可以早走,完成不了的自然只能加班了。

要是效率不高,遇事拖拉,等月底結算的時候,每個人都情況一目瞭然,自然會有對應的懲罰。

所以那些手腳快的,一般午後便能陸陸續續地走了。

方維安是因為新調入中央,此前一直是地方長官,不說是封疆大吏,但也確實是一地之長,自然很多習慣與京中不同。

剛剛入職不久,所以很多事情還不熟練,自然要待的久些。

不過到底已經熟悉了兩個月了,流程什麼都也清楚了,只是他的性子有些板正,做不到帶頭早退,便想著徐徐圖之。

只是今日格外不同,家中可有內侄等候,也不知道性子如何,夫人可有落淚。

也是自已的不是,這麼多年也未能讓妻子歸家省親,好不容易這次有內侄尚景,先前因為還在會試期間,也不好直接讓人登門。

本來打算讓這孩子多休息幾天,放鬆放鬆的,誰知道前些天就接到了他的拜帖,倒是顯得他這個做姑父的冷漠了。

“罷了,還有不到半個時辰就到下值的時間了,倒也不急。”

方維安想了想還是拒絕了,不過他記得這位郎中說過,這些日子他的母親身體可不大好。

“我聽說令堂前些日子得了傷寒,左右你事情已經處理完了,可以先走。”

下屬沒想到方大人居然知道自已的情況,也是前些日子他是在擔憂,才跟同值的同僚提了幾句,沒想到被自已上官記在了心裡,當下便有些紅了淚眶。

“多謝當大人,那下官就先告辭了。”其實他事情早就做完了,只是前些他擔心母親便早退的有點多,現在情況好點了怎麼都得上個完整的班,不然總是早退也不好不是。

左等右等的,總算是到了下值到時候,方維安沒有耽擱,立馬收拾東西簽到走人。

對於自已這位算得上年少英才的侄子,方維安還是有點好奇的,因此越發的催著車伕快走。

等方維安趕到家裡,進了正堂,果然見到自家妻子正跟一個劍眉星目,面如冠玉的年輕男子說話。

只見他正端著溫和的笑臉正跟妻子談話,言辭有度,眉宇間也沒有不耐煩,一下就讓人有了好感。

蘇禾正跟姑母講自已在府學求學的日子,雖然他覺得乏善可陳,沒什麼值得誇耀的。

只是擋不住蘇家姑母的一顆慈母之心,知道他之前在東安府學求學後,總想問的更清楚些,好讓自家幼子知道,也能少走些彎路。

蘇禾是率先察覺到有人的,畢竟不在自已家,出於本能,還是會有些警覺的。

一番見禮後眾人重新坐下,方維安看著眼前風神俊朗的蘇禾,內心甚是滿意,跟著問了下家中情況,見他條理清晰,言辭有度更生好感。

聊著聊著便說到了這次會試,這些剛剛蘇家姑母已經問過了,便道:“你們先聊著,我去準備下今天的晚膳,懷瑾你可要好好陪陪你姑父。”

方維安便將蘇禾帶到了書房裡,讓蘇禾默出此次科考的內容。

蘇禾記憶力還是不錯的,雖然休息了這麼些天,也不至於完全沒看書,回答的內容還是沒忘的。

默寫總是比答題快的,不一會蘇禾便寫下了自已三場的答題。不說一模一樣,但也八九不離十了。

方維安在一邊看著,等蘇禾寫完也心裡有數了。

“嗯,不錯,看你文筆紮實,文風乾練,答的題也言之有物,不是泛泛空談,看來是有認真看的。”

認真看的什麼方維安沒有說出來蘇禾也心裡有數。

有些事好做不好說,記在心裡就行。

“看來這次你有可能榜上有名,不知懷瑾有何打算。”

不枉費自已那些天仔細觀察哪些官員被私下召見,又翻遍了吏部相關的考核記錄,瞭解他們的個人情況。

吏部,掌管天下文官的任免、考課、升降、勳封、調動等事務。

而他身為吏部左侍郎,翻閱各部官員檔案,檢視考級評語,簡直不要太順理成章。而且也免了直接向他人打聽,落人口舌,不會惹人注意。

“這,還是要看最終的成績,侄兒最近也在溫書,不管是後面有幸參加會試,還是不幸落榜,都有個準備。”

蘇禾也不是那種狂妄的覺得一次就中,然後萬事丟開再也不管的人,他還是喜歡做些備選。

雖然他確實想一鼓作氣,但是古代科舉比之現代的高考省考國考有過之而無不及,他還是謙虛些。

方維安很滿意蘇禾的表現,很好,不是個張狂的。

“這些年你姑母跟著我東奔西走的,沒個安定的時候,如今我倒是希望你能留在京城,你姑母也有個寄託。”

方維安嘆了口氣,他自幼父母雙亡,好在族裡比較和睦,用了族中產出才勉強長大。

所幸族裡有族學,靠著族裡接濟,自已勉強考中了秀才,才漸漸的有了些收入。

本來當年自已考中舉人後便不打算考了,一來赴京趕考太過耗費時間精力,二來自已孑然一身,不想追求功名利祿,只想回報族裡後能四處遊歷。

只是沒想到遇見了蘇碧君,方維安第一次遇見這麼美麗大方的姑娘,她有文采,有想法,還有自已所沒有的勇氣與瀟灑,自已不知不覺地被她吸引。

那是方維安第一次見到如此美麗大方的姑娘,她不僅文采斐然,更有著獨特的思想和他所缺乏的勇氣與瀟灑。不知不覺間,他被她深深吸引。

自從有了妻子,他知道自已不能再像從前那般得過且過的過日子了。於是,在妻子的全力支援下,方維安毅然踏上進京之路。

或許是多年的遊歷經歷為他打下了堅實的基礎,經過不懈努力,他終於金榜題名,考取了二十三名的好成績。

三年散館之後,朝中正逢奪嫡的關鍵時候,他不想陷入漩渦之中,便去了地方任職。不過他心裡清楚,去了地方任職,也算是拒絕了各方招攬,得罪了人,這些年一直在外任職也是當年的緣故。

不過自已的事自已清楚,自已這個人太愛較真,又不懂得圓滑處世之道,根本就不是那種長袖善舞、八面玲瓏之人,勉強加入也只是個馬前卒而已,當年那些人只是本著有棗沒棗都打一杆的想法。

不然自已都不是前三甲,也不是驚才絕豔之輩,如何能被人看在眼裡呢?

外派的這二十多年,要不是有妻子一直在身邊替他出謀劃策,為他排憂解難,只怕他也走不到今天這一步。

好在自已在外兢兢業業的,一直都在為民做事,也算是入了聖上的眼了,去年年底回京述職的時候便被留在了京城,做了吏部左侍郎。

這些年來,妻子不僅要操心家裡家外的事情,還要幫他打理官場中的人情世故,真是辛苦她了。

甚至,因為勞累過度,妻子還落下病根,身子骨越來越差……想到這裡,他心中不禁湧起一陣酸楚和愧疚。

蘇禾心中念頭轉動,心想看來姑母這麼多年都不曾歸家探望,其中怕是另有隱情。

不過他倒也不急於一時,畢竟如今他已身處在京城之中,有的是時間和機會去打探清楚。

況且從目前的情形來看,姑母這些年來並非全然無意于歸鄉,或許只是因為某些緣故而無法成行罷了。

如此想著,蘇禾覺得自已應當先將此間狀況告知祖父,也好讓老人家放下心來。這般一來,也算是了卻了老人的一樁心事。

正當兩人相談甚歡時,府中僕人來報,晚膳已經準備妥當。

方維安微笑著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轉頭對蘇禾說:“走吧,我們一起去用餐,你姑母估計準備了不少拿手菜,你可要好好嚐嚐。”

說完便帶著蘇禾去了膳廳。

當他們來到膳廳時,桌上已經擺滿了豐盛的菜餚,香氣撲鼻,讓人垂涎欲滴。 蘇家姑母正在指揮著下人擺盤,見差不多了,便揮手讓他們出去了。

方府雖有下人,但不多,每個人都各司其職,而且平日裡主子也不喜歡人在旁邊候著,他們便都退出去了。

正好蘇禾他們到了,便在蘇家姑母的招呼下坐了下來。

方府私下裡也沒有那麼板正,講究食不言。再說府上現在就他們夫妻二人,也沒個講究的物件。

難得今天多了個蘇禾,餐桌上你一言我一語的倒是別樣的和諧。

蘇家姑母還感嘆:“要是你表兄表弟還在的話,就好了,你們也能說說話。”

“他們二人現有各自的前程,你說這些幹嘛!”方維安為妻子挑了魚刺,將魚肉夾給妻子:“再說,今天難得熱鬧的時候,他們年輕人自有相見的時候。你啊,少操些心,還是顧著眼前先吃東西吧!“

蘇碧君沒什麼威懾力的瞪了面前人一眼,自已不就是難得的感嘆下嘛!還要受眼前人的打趣。

蘇禾默默無語,人家夫妻倆交流感情呢,自已還是不要插嘴的好。

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二月裡天還是黑的早些,“時候也不早了,侄兒就先回去了。”蘇禾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委婉地提出告辭。

“這就要走了?”蘇家姑母顯然有些捨不得,“再坐會兒吧。”

“不了,姑母,侄兒還有些功課要做。”蘇禾找了個理由。也不算理由,本來嘛,會試結果還未出來,不管是為殿試準備,還是三年後再戰,都不是他現在徹底鬆懈的理由

蘇家姑母也不好強留,便叫來管家送蘇禾出去。待蘇禾走後,蘇家姑母臉上露出一絲愁容。

“唉,也不知道這孩子能不能考上。”蘇家姑母嘆了口氣,她雖然對蘇禾的印象不錯,但科舉考試的競爭實在太激烈了,誰也說不準。

“夫人不必過於擔憂,我觀懷瑾文思敏捷,且文章言之有物,看事角度新穎,時有巧思,說不定能中呢。”一旁的方維安安慰道。

他沒說的是,蘇禾的答卷樸實幹練,而且很多要點都比較契合聖上的觀點,這次極大可能金榜題名。只是他也不好把話說透,自已家的下人是少,誰知道有沒有耳報神呢?

蘇家姑母倒是沒有一定要讓自已夫君說出個答案來,畢竟夫妻多年,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不過還是在心中默默祈禱著蘇禾能夠順利透過科舉,得償所願。

皇宮

“哦?你說方維安的內侄在此次的考生中?”

元鼎帝神色莫名地看著地下跪著的人,來人低著頭,臉藏在了陰影裡,畢恭畢敬地回答:“是,聖上!”

“方夫人是三天前接到蘇舉子的拜帖,才開始準備迎接事宜的。此前只在家中偶爾提起過有認識的人參加科考,只是考前一直不見有人上門,方府也沒有與各地舉子接觸。”

說著便遞上了一封摺子,裡面詳細地寫明瞭今天蘇禾在方府一整天的表現。

旁邊候著的御前總管孫守一上前接過摺子,恭敬的遞給元鼎帝。

元鼎帝細細地看過上面的內容,情況與暗衛描述的差不多:“你說方維安沒有在靠前接觸過自已這個侄子。”

“回聖上,方大人在會試前都是正常當值的,甚至因為剛接手吏部的事,那段時間都下值很晚,甚至有幾天都是住在班房裡的。方府上,方夫人也是正常打理內務,準備方家二公子的出行事宜。”

聞言,元鼎帝算是有些滿意。吳太傅即將致仕,吏部尚書左秋言也要跟著他師父走,畢竟兩個人一個快七十了,一個快五十了,自已強留著也不好。

本來元鼎帝是想讓左秋言再堅持幾年的,他師傅都幹到六十九了,他怎麼也得五十九吧!只是這人天天不是腰痠就是腿痛,不是頭暈就是眼花,致仕的摺子一封封的遞上來,自已想忽視都不行。

罷了,看在自已伴讀的份上,饒了這老小子吧。只是這人走容易,誰填進來就犯難了。

要找個跟朝中牽扯不大,又符合自已口味的確實不容易,挑來挑去的元鼎帝看中了方維安。

當年這小子拒絕了他們所有皇子,二哥氣不順想收拾他,還是自已攔下的。

當年那個情況,可亂得很,太子死了,其他皇子為了爭這個位置,狗腦子都打出來了!

不管哪方的人,遇見個人就想巴拉到自已陣營,也不管人家有沒有那能力,想不想加入,本著我得到了別人就得不到的原則,那幾年朝堂中不是在站隊就是在被迫站隊,一心做事的人少的可憐。

自已厭惡那時候的爭鬥不休,難得看見個不被從龍之功迷眼的人,即便拒絕了自已也不生氣,還暗中插手,將人暗中安排到了湘陰縣,當年王妃家族所在的平原郡下面。

好在他也沒辜負他的那一份善心,這些年一直兢兢業業,盡職盡責的。本來是想讓他在外再多鍛鍊幾年,做了總督再調回回來入閣的,只是左秋言鬧著要退休,只能先調回來用用看了,畢竟地方官跟京官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這段時間看著確實腳踏實地,做事有條理有原則又不失圓滑,正等著左秋言走後把他提為吏部尚書呢,這突然聽到下面暗衛報了方維安有侄子是今年春闈的舉子的事。

難道這些年看錯了人?元鼎帝想到這心情便有些不好。

看過暗衛呈報的人摺子後倒是明白了原因,估計這些年方維安一直在外任職,沒有跟著外家過多接觸的緣故。更何況當年他算是被貶出京,到底沾染上了奪嫡的風波,據說他跟他夫人關係很好,看來也是不願意連累他們。

元鼎帝心情好了些,揮手讓暗衛下去。沒有多餘的叮囑,看來是要繼續監視方大人府上了。

還算方維安拎得清楚,知道避嫌,沒在會試之前接觸自已的侄子,不然陛下這關可不好過。

不過正常來說,朝中大臣有自家親戚參與考試是正常的,畢竟這年頭講究個家族關係,很多人七彎八繞的都能扯上關係。

很多舉子為了取個好成績,都會在每次考試前打聽考官的情況,瞭解他們的偏好;甚至會結伴去拜見自已同鄉、同府、同州的朝中官員,這些都是朝中預設的規則。

只是方家的情況比較特殊,方維安是吏部官員,在會試期間,吏部與禮部是要特別關注的兩個部門;他也不知道自已正在“考核期”,只是本著謹慎的原則暗中接觸了蘇禾,其他時候便是按親戚來往,殊不知自已歪打正著,正好躲過了帝王的眼睛。

元鼎帝想清楚後便打消了疑慮,也不能因為前朝後期時有作弊案發生自已就草木皆兵的。況且這些年他也自信對朝中有了掌握,多少也瞭解這些臣子的心思,倒也不必杯弓蛇影。

只是帝王的疑心病作祟,到底沒讓下面人停止對方府的監視。那個舉子也再看看,年輕人可沒有那些老狐狸那麼能藏。

“年輕人”不知道自已即將有了小尾巴,蘇禾回去後寫好了書信,著重描寫了今天姑母的情況,吩咐侍墨明天送到驛站,寄會淮陽。

自覺了了心事,蘇禾算了下日子,還有十來天就出成績了,殿試一般在會試成績後的一個月內舉行,滿打滿算還有一個半月的時間,自已也該重新規劃下學習計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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