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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化成灰她都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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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齡大的商販叫畢貴,年齡小的叫畢衝,兩人是父子關係。

畢貴常年不在家,畢貴今年才十三歲,原來家有老母黃氏,孤兒寡母生活困難。

為了維持家計,黃氏做些手工或是吃食上街販賣。勉強能養活她兩個。

畢衝平時打些短工,有時也幫他母親拿些貨物上街叫賣。

半年前,也就是二月左右,天氣寒冷,有天黃氏頂著寒風去街上擺攤,又好碰到周仕他們在巡街。

這周仕中午喝了點酒,見黃氏在賣氈帽,沒有向他打招呼,就走上前說:“你這婦人,這裡不讓擺攤,見到衙門的人還不快走。”

那黃氏最近生意不好,聽到不讓擺攤,說:“官爺,這大中午的,街上的人又不多,我在這路邊,不會影響行人的。”

周仕一聽,居然敢反駁,就上前對著裝氈帽的籃子踩了幾腳。

厲聲喝道:“你這女人,叫你走就走。哪有這麼多話說。”

卻不知那籃子已用到快要散架,被周仕這一腳,終於壽終正寢,散成了一堆廢柴,裡面的氈帽撒落一地。

黃氏見狀,推了周仕一把,說你這人怎麼這麼歹毒,我們也是為了維持生計,何必逼人太甚。

周仕見黃氏敢推他,手一用力,反把黃氏推倒在地。

也是黃氏命中註定,遠處一架馬車正急馳而來。雙方來不及躲避,馬腳已經在黃氏頭上一踩而過,車輪也從她身上碾壓過去。

等畢衝聽到訊息趕來時,人已去了多時。

周仕等捕快見出了人命,拉住馬車主人,讓他擔了這事的責任。經官府調解,賠了畢衝二十兩銀子,而周仕等人無任何牽連。

畢衝孤身一人,只能用這二十兩銀子把黃氏安葬,等父親回來再作打算。

畢貴這幾年不在家,原來是去山東入了梁山賊寇,直到上個月才回來,準備把妻兒接到山上去。

回來一看,妻子已過世半年,於是心中怒火難忍,就回去叫了幾個弟兄,打聽到周仕他們的行蹤後,在這設伏,欲要置這些捕快於死地。

官府對朱貴父子發了海捕文書,訊息傳來,朱貴父子已經回去了梁山。

也證實梁山賊寇目前正大肆招兵買馬,所有有家眷的賊人,都回去把家眷帶上了梁山。

看來是有大事要發生啊。

幾天後,去山東密州找人建蹴鞠社的人也回來說,那邊的平民現在生活得很艱難,而且盜賊四起,目前來看不適合投資做生意。

從杭州回來的也說路過嚴州那邊時,地方官府橫徵暴典,民不聊生。

不過杭州但還沒什麼賊人。

泉州、廣州路途較遠,去談的人還沒回來。

林夢浩又來找藿香,打聽兩個受傷捕快的情況,聽說經過四個時辰的搶救,兩人都救活了,他很想知道是怎麼做到的。

呂洋、鄧芳兩人都已經脫離了危險期,但還是十分虛弱。

太醫院很多醫官都過來看我們的醫案,每個人都毫不例外地拿起他們的手把脈,看眼睛,看舌頭,再掀開腹部看傷口,然後再統一用詞:“不可思議。”

開始呂洋、鄧芳還很高興,這麼多大醫官來幫他們治病 ,就是縣太爺都沒這福氣。

漸漸的他們發現,自已讓人當猴看了。那些大夫們個個都是六品、五品的,御醫都來了好幾位,他們得罪不起,只恨不得快點好起來,離開這傷心地。

這天急衝衝的芸香來找我,說呂洋不舒服,我一聽,連忙跑去金瘡科留醫處,問呂洋哪裡不舒服,呂洋見我過來,帶點愧疚地說,公子不要為我擔心,只是有點頭暈,睡一會就好了。

不擔心才怪,花了那麼大的精力才救活你們,又是大宋立國以來第二、第三例做開腹手術的醫案,比我的寶馬“煙火”還寶貝。

第一例是苗履將軍,做手術沒幾天就被西夏人害了,沒法知道他的開腹手術醫治效果如何。

我再詳細問呂洋現在的情況,他才說出實情,是因為太多人前來看“猴子”,他們想裝病拒絕。

我拿起他的手腕,見手脈處都被人把脈把得起繭了。

在大家把他們當寶一樣的精心呵護下,七天後,兩人都能下床慢慢走動了。我去問藿香,最近林夢浩來醫館次數多不,藿香說多,我問他與你聊些什麼話題呢,藿香紅著臉不出聲。

我知道我問錯話了,人傢俬下里的情話怎麼會告訴我。

我換個方式問道:“藿香姐姐,我的意思是他有沒有打探我們做開腹手術的事情。”

“有的,公子 ,他問了很多次,我聽公子說這醫治方法事關國家安全,我就含糊地應付他。”藿香一聽與醫治手術有關,就急切地說了。

“他知不知道你也參與了搶救。”

“知道,他還問我自已能不能獨自開展這項手術呢。”

“你怎麼回答的呢?”

“我說應該不難。”她尷尬地笑了笑說。

顯擺,就是顯擺。不管男女,參與了稍微大點的事,就愛顯擺,生怕別人不知道。

我對藿香說:“下次他什麼時候來呢,”

“不知道呢,有時他一天來一次,有時兩天來一次,沒有定數,就是來的時間也不固定,有時早上,有時中午或者晚上。”

我叮囑道:“下次他來了,你就約他第二天再來,我想叫個人來見見他,你不要告訴他。如果那人不認識他,對他的懷疑我們就去了一半。”

藿香點頭滿口答應。

第二天藿香就告訴我,說約了林夢浩明天下午未時來醫館,告訴他兩個傷者的相關事情。

我說太好了,然後叫翟亮明天安排十幾個身手好的在醫館外等候。

又去問史康,張蘭住在哪裡。

史康開始不說,後面經不住我的盤問,才把地址告訴我,我叫李文與崖香一起去找張蘭,告訴她明天未時一定要來醫館一趟。

李文回來告訴我,那一聽我叫她務必來,口氣嚴肅,就一個勁地問是不是史大夫出了什麼事。

聽說是去指認林夢浩,她咬牙切齒地說,林夢浩就是化成灰她都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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