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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好人要更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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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叫了兩個後勤人員守在大廳,一有垃圾雜物,就清理出去,不要影響醫館環境。

那些人素質十分低下,白天從外面叫了飯菜過來吃,晚上則有人就地開鋪留守。隨地吐痰不說,飯菜骨頭、湯水,灑落一地。說話聲音如同驢叫,路過的患者個個眉頭緊皺。

第一、二天相安無事,第三天開始,他們看到醫館能冷靜相對,不像在別的醫館,為了息事寧人,好言好語與他們商量。於是指使婦人謾罵後勤人員,意在挑起新的爭端。

我叫大家沉住氣,不要理他們說什麼,有本事就來熬,看誰能熬得住。

我有父親的親兵及借來的禁軍共20餘人,不怕他們打砸,給軍士的費用支出又極少。

他們那些人每來一天,牽頭的必定要付一天的錢。

一人一天100文,二十人光人工就要兩貫一天。還有吃食,一餐20文,兩餐40文一人,一天又是800文,拖半個月試試?

醫館就前兩天受影響人數有所下降,到後來,大家知道真相後,都在指責那三人。

死者父母一直沒露面,有死者鄰居來就診時,說了一些實情,大家更是對他們無理取鬧憤憤不平。

自古就有民不與官鬥,貧不與富爭。

我現在雖不算富,但還是有幾個閒錢,關鍵是我佔理,此事又對我醫館無影響,我相信大多數人還是善良,能分清楚善惡好醜的。

鞠場那邊我前段時間在那邊忙了一個月,事情都是按去年流程在走,想來明年又可以賺兩萬多貫。

錢不錢的無所謂,只要得個公道,來吧,快活吧,菲薄吧。

成無已說,做奸人要奸,做好人要比奸人更奸,你才能鎮得住他。他不報官,我也不報,就當是晚上多了一些人幫我值夜班吧。

有幾個婦人還找木香開了些治月事腹痛的藥,許是晚上地上太涼的原故。

我得閒時,還拿壺茶過去與那領頭人討論一下大宋家國大事。

那人叫沈亞,能說會道,從西夏說到女真,從茶葉說到馬術,再提到剛完成的蹴鞠比賽,都是頭頭是道。

這是人才啊,差點就與他燒黃紙拜了把兄弟。

我們不報官,官家卻主動找過來了。

我以為是趙福金叫人報官的,一問卻是里正上報到開封府。

里正看到這樣僵持了四五天了,怕上司責怪,對他政績有影響,而且鞠場人來人往,還有其他國的使團組成的鞠隊。

這次第二屆群英會選拔賽,有六個國家組隊參賽,分別是遼、金、西夏、高句麗、東瀛、真臘。

如果再任這事發酵下去,說不定府尹都會讓徽宗給擼了。

開封府除了派那個司馬參軍外,還來了一個左軍巡檢判官。

司馬參軍先是把沈亞罵了一頓,說擾亂治安,然後還是按正常流程詢問雙方事情經過。

事情不復雜,當時因搶救,除醫館人員外,還有很多病患及陪同人員全程見證。

沈亞抵死不認,一口咬定人是在醫館死的,肯定要醫館賠償。

他們候診大廳裡另外兩個也帶著那二十幾人是起鬨,說醫館要承擔全部責任 。

再單獨問其他婦人時,個個又不出聲,眼神直往沈亞身上瞟。

說實話,官府的人在沒有“鈔能力”的干預下,辦事還是比較公正的。而且還是很有智慧的。否則怎麼從全東京150萬人口脫穎而出?

一個面向公眾的官衙,有憑關係往裡面塞的人,但還得有本事的人去撐門面。

沒有能力強的下屬,領導怎麼有政績?司馬參軍與左軍巡檢判官明白這其中有貓膩。

怪不得醫館這次堅決不願意賠償。

於是一方面派人去找死者父母,另一方面去請太醫院派大夫會同仵作,定於明天下午開棺驗屍。不再詢問他人,直接把沈亞帶回牢房候審。

去找死者父母的人回來彙報,說人已經在前幾天回了安徽老家,司馬參軍寫了個文書送給府尹,派人去安徽捉拿。

又把候診大廳那些婦人,一個一個審問,叫她們從實招來,否則全部拉回牢房關押。那

些婦人只是想賺些輕快錢財,聽說要關押。馬上說:“大人冤枉啊,我等只是他花錢請來陪坐而已,確實不知其中原委。”

司馬叫她們畫了押,又責備幾句,叫他們拆了靈堂,清掃乾淨離去。

然後對我說:“李舉人,如此大事,一定要提早報官,如此吵鬧,對醫館名聲,對本府治安名聲都有影響。府尹大人怪罪下來,你這醫館就算不停業,也要整頓三五年。

府尹大人念爾等醫館關乎百姓民生大事,不再追究,望以後好自為之。後面審問之時,汝要好好配合。”

說罷帶領人員離去,我送至醫館大門而回,看到大廳又恢復原樣,咧著嘴一路傻笑而過。

醫館人員大叫公子威武,公子我愛你 。

去安徽捉人的還沒回來,預計要1個月,眾多婦人口供並不能給沈亞定罪。

第二天驗屍我沒去。打聽的結果是,死者心臟肌肉呈紫紺色,開封府提刑官認證是外邪入侵,至心臟停止。

致命原因已經找到,只是多人指證沈亞並非死者親戚,而死者父母又突然回去老家,連自已孩子都不安葬。

這事讓人疑惑不解。疑問不用我去解決,我得去給製造疑問的人上上眼藥。

最近因為小組選拔賽有多支隊伍,趙福金也經常來看蹴鞠比賽,累了也過來找我母親把把脈什麼的。

我逮住一個機會,在她來醫館找我母親把完脈後,帶她與身邊丫鬟去到會客廳,說現在世風日下,希望讓職業醫鬧吃吃苦,殺殺這股歪風。

趙福金覺得有理,就叫蔡鞗派人去開封府走了一趟 ,然後說:“李大舉人,聽說我妹妹趙仙郎與你走得很近啊。”

然後一臉壞笑地看著我。我紅著臉辯解道:“沒有的事,我與幾位帝姬都合得來,這不與你走得更近嘛。”

她笑道:“你不要轉移話題,你不承認,我就不幫你了,你想想看,是不是很久沒見到仙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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