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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山重水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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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心中一動,透過門縫,他窺見那位官員滿臉焦慮,雙手緊握成拳,彷彿承載著整個天下的憂慮。封道長則靜坐蒲團之上,閉目養神,似在傾聽又似在沉思。窗外的風輕輕吹動,帶起室內的布簾一角,露出道長那一抹飄逸的鬚髮。

官員突然跪下,聲淚俱下:“道長,您若不出山,百姓何以為生?天下蒼生,皆盼您能施展神通,驅逐奸邪,還我大好河山一片清明!”話畢,他叩首三次,額頭觸地,發出沉悶的聲響。

封道長緩緩睜開眼,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隨即又歸於平靜。他輕輕扶起官員,聲音低沉卻充滿力量:“貧道雖為方外之人,但亦知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你且放心,待貧道準備妥當,自會下山除奸。”

李秋站在山腳下,抬頭仰望那雲霧繚繞的山巔,心中滿是疑惑。師父那間幾乎與世隔絕的道房,此時卻透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燈火。他深吸一口山間清新的空氣,緩緩踏上蜿蜒的山路。

沿途的竹林沙沙作響,彷彿在低語。李秋每走一步,心中的疑慮便加重一分。此時李秋站在師父的院門前,深吸一口氣,輕輕推開那扇略顯斑駁的木門。道房裡,師父正坐在藤椅上,閉目養神,燭光灑在他滿頭的鬢白上,像是鍍了一層金輝。

李秋的腳步聲打破了院子的寧靜,師父緩緩睜開眼睛,那雙曾經銳利如今卻略顯渾濁的眼睛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和藹的笑意。李秋心中一酸,他彷彿看到了十年前,那個年輕氣盛的自已,被父親李明牽著,帶到這個院子,見到這位滿頭花白、卻精神矍鑠的老人。

歲月不饒人,師父的頭髮已從花白變成了滿頭鬢白,而自已也從青澀少年成長為了一名獨當一面的青年。快到師父的道房時,他遠遠看見師父的身影,那曾經挺拔如松的背影此刻竟顯得有些佝僂。師父手中握著一封泛黃的信箋,眼神深邃,彷彿穿透了歲月的塵埃。

李秋輕手輕腳地走近,師父似乎並未察覺。他瞥見信箋上斑駁的字跡,似乎透著一股肅殺之氣。李秋走上前去,跪下磕了三個頭,聲音哽咽:“師父,我回來了。”師父緩緩開口,聲音帶著幾分滄桑:“江湖,終究還是不肯放過我這個老頭子啊。”

李秋聲淚俱下,跪倒在師父面前,雙手緊緊握住師父的衣袖,聲音顫抖地問道:“師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您為何如此模樣?”

師父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緩緩地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他輕輕拍了拍李秋聲的手背,聲音低沉而沙啞:“孩子,你是我唯一的徒弟,我希望你能成大器,為國為民。”

說完,師父緩緩起身,身影在月光下顯得有些佝僂。他步履蹣跚地走向遠處的山崖,留下李秋獨自跪在原地,心中充滿了疑惑與不安。夜色漸濃,月光灑在師父的背影上,顯得格外孤寂與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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