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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給我說說，那得有多膩歪啊！”郭思琪有點遺憾，說好一起在美國奮鬥，結果房子剛買，沈馨就打包好行李回國了。
當事人面對面沒勾起多少回憶，倒是旁觀者足足回味了快一個小時，不論物件怎樣威逼利誘，始終堅定立場，“不，我生是我哥的人，死是—”
“好啊，有本事別追我。”郭思琪冷不丁道，男女之間的純友誼都是騙鬼的，還是陳曦拒絕的說辭，至今仍然很受用。
宋京豪卻不在意，大大咧咧說，“又不是追不到。就我哥這個人橫在中間，真是太不方便了。”
郭思琪和他開玩笑，“那你犧牲一下，為愛叛變。”
“不行，我要是失業了，還怎麼養你。”
郭思琪略一失神，指了下前方震動的口袋，“你再不接就真失業了。”
陳董打電話瞭解了一下情況，決定親自請兒子出席，畢竟對外宣佈訂婚五年之久，婚禮得張羅起來了，至於領證總有辦法解決的。
十二點半，CEO辦公室。
林染看了眼送來的日料，食慾當即沒了一半，早上沒吃東西，加上昨天喝酒，她這會兒只想吃點熱乎的緩解一下，但瞧見他在打電話，只好忍著胃裡的翻江倒海，拿了手機加快腳步往外走。
誰知不過三兩步，雙腿就開始抖了，在聽見後方腳步聲的剎那，林染像打了雞血一樣，飛快跑進女衛生間。
陳曦回頭沒看到人，毫不猶豫掛了電話，一個箭步衝出去，見電梯正在下降，轉身去了緊急出口，誰知一層樓還沒下去，頭頂就傳來清脆的聲響。
離出口最近的是衛生間。
“馨兒！”
他大聲喊著她的名字，二話不說闖進了女衛生間，“砰”地一腳踹開門後，面色慘白的女人躺在地上，額上冒出涔涔汗珠，手機來電顯示—鬱津暘。
陳曦來不及多想，手機掐斷撥了120後，趕緊攔腰抱起，匆匆走到電梯口。
走到電梯口，剛好撞見吃完飯的員工。
通常來說，午休時間不會有高層出現，偏有人運氣“不錯”，一回來就打了個照面。
莊曉柔和範程程就是兩個幸運兒。
電梯門開啟的一瞬間，兩個花痴眼睛都看呆了：一雙墨黑色的眼珠猶如寶石般炯亮，高挺的鼻樑，完美的薄唇，一件名家雕刻的藝術品氣息撲面而來。
“你倆和我一起下去。”
倆人還沒欣賞完美貌，陳曦就抱著人進來了，不給拒絕的機會，“和人事請三天假，這個月三倍工資。”
“謝謝老闆！”
這年頭，還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120急救車來得蠻快，隨行醫生緊急檢查了一下，“有什麼病史？”
“黃桃和麵包蟹過敏，早年流產過兩次。”
他淡淡地說完，同行之人偷偷交流一波眼神：這瓜真刺激，看來前任有點東西。
“飲食呢？有沒有吃什麼，喝什麼？”
“昨天晚上，應該喝了四瓶紅酒。”陳曦知道她的酒量，醉得家門都能進錯，最少三瓶朝上，度數不少於40度。
“……”
一車子都沉默了，拿水當酒喝，當自已是李白，沒病都得去洗胃。
“喝酒傷身。”醫生許久才吐露四個字，其他也不好再說。
看著床上瘦瘦的姑娘，陳曦胸口的位置又疼了起來，還以為昨晚的手感是錯覺。
他的手剛伸過去，就被醫護人員警告，“別亂動人，胃出血就麻煩了。”
這勸誡像一記警鐘徘徊在耳邊，終於在二十分鐘後的急診室變成了現實。
有人永遠是第一順位，陳若蘭女士的臉色變得有點難看，用固話撥了另一通電話過去，“安樂，蒲雲那個專案給誰了？”
名叫“安樂”的小員工，是江南總部放在江夏集團的眼線，為了不引起他人注意，特意放在最不起眼的後勤部門，基本不接觸任何集團生意往來。
但是後勤有個最大的好處，每天都可以正大光明探清各路小道訊息，並及時反饋給陳若蘭。
安樂如實告知，“陳總來了，親自和北翔負責人對接，分別是法務和財務。”
陳若蘭眉頭緊鎖，“女的？”
“是。陳總這次沒賣南鶴面子。”
陳若蘭嘆了口氣，誠然知道南鶴希望渺茫，只是北翔同國安局之間，這道坎怕是很難跨越。
“一頭倔驢～算了，有情況和我說。”
“好的，陳董。”
醫生診斷“胃出血”，並且訓責了陳曦一頓，“你這個老公怎麼當的，這個破身體還喝酒，不要命了！”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陳曦看著床上的女人，任由醫生護士批評教育，努力壓著胸口起伏的痛感。
“長得這麼帥，果真不會心疼人。”護士講完就氣呼呼走了，生怕被病人家屬投訴。
掛完陳董電話，宋京豪本以為可以逍遙大半天，哪知電話又響個不停的，傳來個窒息的聲音：“給你半個小時，去把監控清除一下，然後來趟醫院。”
宋京豪嘴巴還沒張開說一個字，那頭就沒訊號了，不由得幻想—什麼時候能和我哥換個位置坐坐。
“那我送你。”
“你先回吧。”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這情況就像翹課約會被抓的小情侶，一方被家長髮現的侷促情緒，寫滿了臉頰。
“順道，就當飯後消食了。”
表弟和陳曦沒學到別的，獨話術拿捏得更勝一籌。
刺鼻的消毒水瀰漫在空氣中，他直勾勾盯著那人，其實清瘦了許多，整個臉小了好幾圈，要不是化妝沒看出來真實氣色，還真的以為她過得不錯。
“你們叫什麼名字？”
“我叫範程程，她叫莊曉柔。”
陳曦拿出她的手機，猶豫半天輸入0601，解了解鎖後立即掃臉登陸支付寶，一臉誠懇說，“還要請你們幫個忙，去附近買點粥。還有兩套女士換洗衣物，純棉的就好，三圍應該是80-52-80，尺寸S。”
莊曉柔和範程程遞上收款碼的時候，沒想過自家CEO能熟悉到這個程度。
就算是多年已婚人士，也不一定清楚記得三圍吧。
陳曦隨手轉了五萬，女生們樂呵得嘴巴都翹上天了。
等到人出去了，他才敢小心開啟手機，翻看微信和聯絡人。
微信名叫“Agony”，幾乎都是清一色的工作夥伴標籤，家人標籤僅有兩人，一個郭思琪，另一個喬櫻桃。
有一個頭像在不停閃動，沒有備註，點進去的名字是 “Älskar du mig”。
瑞典語意思：你愛我嗎
他逐一滑過下面，找到喬櫻桃的名片，發了個語音：【喬姐，我是陳曦，她住院了，能儘快來一趟嗎？】
那頭長時間沒有答覆，倒是鬱津暘又打了過來，他等了一分鐘，按下了接聽。
“小馨，怎麼不接電話？寄的奧菲莉婭收到沒？安安的開學禮物在路上了，估計後天也能收到。”
“你在聽嗎？”
鬱津暘的聲音很有辨識度，哪怕只是多年前聽過一兩次，陳曦也絕不可能忘記。
沈馨一般會給個話，除非不是本人—那頭的聲音沉了下去，果然聽見久違的嗓音，“鬱大哥，我是陳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