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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潼說完也就沉默了，錢一寶立刻解釋道：“殿下有所不知，這種把小孩子裝在罈子裡做法是為了製造侏儒。”
“用這種惡毒的手法限制他們的孩子的成長，然後每天給予他們很少的吃食，長期內飢餓的情況下，就會把他們的發育壓制的很小。”
“這種就人為的製造侏儒，可以送往雜耍班子來謀利，是最惡毒的產業，梓童姑娘，也是為民除害了。”
李承乾點點頭，問梓童：“你是怎麼查到白老虎的？”
梓童美目流轉：“”三天前，我接到嫣然的傳訊，讓我協助探查此事，我離著洛陽很近，就順手查了一下。”
“結果就是，發現倉庫失竊和邗溝翻船是兩件事，倉庫失竊只查到一絲蛛絲馬跡，而邗溝沉船卻有幕後黑手。”
李承乾驚訝道：“邗溝沉船難道不是觸礁所致嗎？”
梓童搖搖頭。
“不是觸礁，難道是人為？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襲擊皇家內府的船隊？”
梓童冷哼道：“皇家很厲害嗎？這個世界上不怕皇家的人多了去了。”
“動手的是鄱陽湖裡的水賊，而他們之所以能夠得手，是因為他們擁有八牛弩。”
“八牛弩？”翁大進駭然，
八牛肚在唐朝可是最重要的遠端火力和重武器，即使在正規的部隊，非重要的戰役也輕易不可動用。
梓童點頭道：“對的，八牛弩就是這個白老虎賣給水賊的。”
翁大進心往下沉，這種重要的軍械竟然會落在洛陽的一個小小的幫派手裡，而且還能夠販賣，可見事情的嚴重性。
“昨晚,我找到了白老虎，就問出這些， 按照白老虎的說法，這買家十分的神秘，給的錢財也很豐厚，他只知道是跟鄱陽湖的水賊有關，具體是哪股，誰買的，他一概不知。”
李承乾點點頭，事情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控制。
鄱陽湖的水賊為害已久，但現在確實沒有什麼辦法。
在後世，廣袤的國土上到處都是人，而在大唐，相對於廣袤的國土來說，人口實在太少了。
長江流域除了幾個重鎮，在大唐的控制之下，其餘的地方水賊盜匪還是很多。
既然這件事情有出處這樣這件事情有處處知就好。
所謂的天下安定，也只是在北方安定而已。
李承乾站起身來，對梓童說道：“辛苦你了，今天你就在這裡歇息吧，已經為你收拾出了一棟單獨的營帳，明天你隨我一起去洛陽。”
梓潼點點頭，然後起身跟著一個兵士走了出去。
李承乾對翁大進和錢一寶說道：“梓童的事情誰也不要說出去，只有我們幾個知道就行了。”
“把我們瞭解的白虎幫的情況向母后稟告吧。”
“至於那些水賊，交給兵部、刑部他們去處理吧，我們的重點還是集中在內府艦隊本身。”
“殿下，您懷疑？”錢一寶小聲問道。
李承乾點頭道：“即使襲擊艦船的是鄱陽湖的水賊，那他們也需要知道船隊的詳細資訊。”
“沒有內鬼的通風報信，他們怎麼知道那幾艘船是朝廷的，什麼時候會在邗溝？八牛弩雖然威力大，但體型也巨大，運輸起來極為不便。”
“要想繞過地方的官兵，就必須把它們拆成零件，運到目的地，然後再組裝，所以要想襲擊艦隊，那麼他們必須有艦隊詳細的行程資訊。”
“這些都是後話，你們先回去休息吧，一切到了洛陽再說。”
錢一寶兩人躬身退下。
長安和洛陽是大唐最重要的兩座城市，被分別稱為西都跟東都，但兩座城市卻截然的不同。
長安相對來說，更像是一座兵城，它的位置緊挨著草原。
從龍首原上看長安，猶如菜畦，四四方方，經緯分明，每一個方塊就是一個坊。
而洛陽則商業氣息重的多，相對自由度也自由的多。
不過今天的洛陽顯得十分緊張，門口盤查的嚴格的多。
李承乾帶著錢一寶等人走到城門口，早已有長史杜荷和司馬崔渡在此迎接。
太子雖然身份高貴，但是大唐軍隊無令不得入城，雖然只有100人，那也算是軍隊。
翁大進帶著多數的六率將士去了水軍大寨，李承乾身邊只有梓童，錢一寶等人。
杜荷一夜沒有睡好，眼睛裡佈滿了血絲，司馬也緊盯著城門，兵士們檢查也十分的嚴格。
李承乾催馬上前，杜荷急忙上來迎接：“下官杜荷（崔渡）拜見太子殿下。”
李承乾伸手示意眾人起身，笑的說道：“杜長史，這是怎麼了？為何今日進城如此嚴格？感覺大家都很緊張？不會是因為我來了吧。”
杜荷崔渡十分尷尬，太子駕到前夜，竟然出了如此的大事。
杜荷拜倒請罪，說道：“殿下有所不知，昨夜有強人進入洛陽城，從東門進，西門出，在羅湖街上連殺120人，無人可擋，洛陽不靖，請太子責罰。”
“哦？”李承乾驚訝道：“竟然有如此賊人？著實可恨，百姓傷亡如何？”
杜荷猶豫道：“其實百姓倒是沒有傷亡，只是一個本地的大幫派-白虎幫-被全都殺死了，一個沒剩。”
李承乾下馬笑道：“哎呀，這百姓沒有傷亡就好，那些作案多端的幫會，少一個算一個，沒有他們，地方上治安會更好。”
“可是現在城裡一片人心惶惶啊，說什麼的都有。”崔渡有些擔憂道。
李承乾看了一下城門口的海捕文書，直接把梓童畫成了一個五大三粗的大漢。
李承乾回頭對梓童擺擺手，指著文書，呵呵笑道：“諾，這個匪徒甚是強悍啊！”
梓童有些尷尬，這畫的也太醜了，豹眼環臉，妥妥的張飛。
不過這也不難理解，按照一般人的心思，這個怎麼可能是一個小姑娘做的。
唐朝的官員還是很單純的，還沒有學會陽奉陰違，李承乾看著愁苦的杜荷，笑著說道：“杜兄不必為難，我反而覺得這是一件好事。”
杜荷睜大眼睛道：“太子何出此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