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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說吧，這次你們幾個小兔崽子，想讓我怎麼罰你們啊？”程大將軍端坐在中軍大帳裡，目光如電，不停地在幾個人身上掃射，這次他是真生氣了。
李承乾垂手站立，眼睛盯著鞋面，其餘的哥仨趴在地上不敢說話。
程咬金旁邊站立著牛進達，臉也是黑的不成樣子，訓斥道：“你們把好好的一班軍械，相互砍折，全都損毀，是何道理啊？今天要說不出來理由，那就一人30大板！”
“是他！”長孫衝一聽要挨板子，立馬跳了出來，指著李承乾，說道：“是殿下的主意，殿下聽處默說他的寶刀削鐵如泥，就一定要拿來試試！”
李承乾只得拱手道：“程將軍，牛將軍，這確實是孤的不是，都是我砍的！”
長孫衝等三人點頭如搗蒜：“嗯，嗯，嗯，都是他的主意，都是他乾的！”
李承乾只得無奈的再次拱手道：“孤認罰！”
程咬金點頭說道：“能夠主動擔當，也是一條男子漢，這次就免於處罰了！”
此話一說，長孫衝三人都用鄙夷的眼神看著老程，這也太雙標了，憑什麼太子承認個錯誤就能免於處罰，自己三人卻從來沒有這種待遇。
程咬金冷哼一聲：“你們三個不服是吧！就憑你們三個出賣太子，就該當罰……出去圍著操練場跑10圈，快點！”
長孫衝三個愕然，暗叫倒黴，卻又不敢違逆程咬金，只得低頭走出去跑步。
三人出去之後，李承乾坐了下來：“兩位老將軍，孤有一事想問！”
牛進達的臉色好了很多，聽到這話，笑著說道：“殿下愛學是好事，有什麼只管問，不過我和老程都是粗人，太高深的學問，我們可不會！”
李承乾笑道：“就一個小問題，咱們左武衛也算是大唐數得上的精兵了，為什麼武器裝備質量如此參差不齊？”
程牛二人對視了一眼，陳咬金嘆了一口氣道：“好的兵器需要好的鋼鐵，咱們大唐一年的好鋼的產量都是有數的，也就幾千斤，能用來打造武器的就更少了！”
牛進達介面道：“而且咱們大唐是府兵制，府兵都是自己準備自己的裝備，參差不齊也就正常了！”
程咬金又說道：“特別是這些年連年征戰，老百姓苦的不行，家裡沒有吃的，最後一口飯留給孩子，拿一把破柴刀來參軍的人，大有人在！”
李承乾心下黯然，整個大唐一年才產幾千斤鋼，後世隨便一個家庭作坊的產量都比這個高的多得多。
忽然想起來前世看資料看到的西漢炒鋼法，隨即說道：“兩位伯伯，我有一個得鋼的辦法，但是不知道好不好用！”
程咬金霍的站了起來：“你有辦法？快快快……展示給我們看！”
自從上次得到了製鹽之法，程咬金就對李承乾刮目相看，這次聽說有鍊鋼的方法，一下子就有了很大的興趣。
……
左武衛的校場上，一水的大漢排成排，在他們身後，已經砌好了幾個炒煉爐。
陳咬金走過來對李承乾說道：“太子殿下！人已經找齊了，現在該怎麼做？”
“在爐子底部放上木炭，鋪上2層，然後放鐵礦石，鐵礦石儘量碎成小塊，再在上面放上煤炭末！”李承乾努力回憶了一下說道。
程咬金立刻吩咐人按照他說的去做，幾十個大漢一會就把幾個爐子全都填滿了。
“點火，鼓風！”
熊熊的火焰燃燒了起來，幾個大漢輪流向爐子裡面鼓風。
沒過多久，鐵礦石便開始融化，這時候開啟爐口，大漢用鐵棒不停的開始攪動爐裡面的金屬，隨著炒煉的進行，礦石裡面的碳含量降低，金屬的熔點升高，很快便凝結成一塊海綿狀的長條。
“成了！”李承乾高興道：“程將軍，現在讓將士們把這金屬塊取出來，然後鍛打，祛除雜質就能得到一塊好鋼！”
牛進達激動不已：“太神了，這麼樣的鍊鋼之法，幾個大漢一次一天可得百斤好鋼啊，有了這些鋼，就有了好的兵器，到時候老夫一定帶上10萬精兵，取了頡利的首級，方能報我的心頭之恨。”
程咬金本來滿臉的喜氣，聽到這話，也是一臉的怒容，怒罵頡利。
這是大唐所有君臣的奇恥大辱，而李世民一直在盤算著這一切，隴右剿滅羌人部族就是練兵，明年冬天，李靖就會帶領大軍直搗黃龍。
李承乾安慰兩位老將道：“這一天不會遠了，到時候，我也想上戰場，看一看我大唐男兒的英姿。”
哈哈哈，兩位老將大笑，看著熱火朝天的校場，他們第一次對復仇充滿了信心。
晚上全營加餐。
“也就是軍中條例不能飲酒，否則的話，老夫定要痛飲！”程咬金撕扯的羊腿，有些惋惜道。
“這是天大的喜事，等回了長安，我請你喝，喝他個一天一夜！”牛進達介面說道。
“不過太子殿下，老牛一直好奇，你是怎麼知道這麼多好法子的？之前怎麼沒有聽你說過？”牛進達目光炯炯的盯著李承乾。
李承乾心下警兆不斷，自己不忍心看到大唐百姓和部隊受苦，只顧著出招了，可沒成想之前的李承乾可是一個長在深宮的乖太子，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到這些東西。
牛進達還好應付，畢竟自己是主他是臣，但他卻提了一個醒，皇上和皇后肯定也會有如此的疑問，自己需要找一個理由才行。
“牛大將軍說笑了，我也是前些日子聽說的，一直不知道真假，不料想竟然都是真的。”李承乾搪塞道。
眾人見他如此說，也不好再追問。
而此刻，長安城太極宮內，李世民和長孫皇后看著眼前的軍報陷入了沉思。
“觀音婢，這次你怎麼看？”
長孫皇后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可能真的是天上的星星下凡？”
“不可能！”李世民從小便喜愛李泰，如果不是因為長幼有序，他都想立李泰為太子了，他一向自詡英明神武，現在要讓他承認看錯了自己的兒子，他無法接受。
“傳朕的旨意，令太子交接隴右的差事，速回長安！”
“得令！”自然有黃門帶著李世民的旨意飛速趕往隴右。
李世民拿起案子上的信件和旁邊的鋼條看了又看，長孫皇后知道他很疑惑，走上前來，把著兩樣放在一邊。
“不管承乾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他始終是我們的兒子，而且對於大唐來說也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你不能對他太苛責！”
李世民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問過匠作司，這是西漢的炒鋼法，現在雖有記載，但都是隻有名字，沒有操作方法！我現在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