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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戒確實是孤兒。
但這件事蔡戒本人從不對外提，只有至尊盟內的幾個人知道。
包括紀泰河這種的，也是偶然聽到上邊的人提了一嘴才瞭解到。
陳先生對此卻清楚無比，紀泰河心中感嘆的同時，也點了點頭：“好，那我晚些去。”
朱巖還震驚於蔡戒是孤兒這件事上，聞言忙道：“不，紀前輩，還是讓我去吧。”
自己不過是開了個車，陳先生就送自己這麼貴重的東西，自己要不主動表現一下，這晚上睡覺都得坐起來給自己兩巴掌。
紀泰河看出了他沒隱藏好的野心，心中略微有些反感。
陳言見他看向自己，道：“老紀確實也不方便，既然你跟過他一段時間，你去也合適。”
對於蔡戒這個人，陳言現在就一個印象。
有錢且變態。
至於對方的家庭情況，這個基本不用想。
但凡他有一個家人，都不會剛死就火化。
骨灰還讓死對頭帶回來了。
不過這麼變態的人，身邊沒有親人倒也正常。
見陳先生同意了自己的提議，朱岩心中鬆了口氣。
只要陳先生願意讓自己做事情就行。
原先他是打算跟著紀泰河的，但從紀泰河對陳先生的態度來看。
自己如果能得到陳先生的認可，說不定有一天能跟紀泰河平起平坐！
想到這些可能性，朱巖內心一種叫做慾望的火焰開始燃燒起來。
他期待的看向陳言，忐忑開口道：“陳先生，以後我可以跟著您嗎？”
朱巖不自覺的吞嚥著口水，紀泰河臉色微凝，表情卻未曾有過變化。
而櫃檯對面，年輕的店主臉色依舊平淡，反問道：“你覺得我需要嗎？”
陳言能理解對方剛剛失去老闆，迫切想重新找到一份工作的想法。
但他連車都沒有，要一個司機幹什麼？
直接拒絕會讓客人受傷，所以陳言委婉的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朱巖身子一僵，張嘴想要說些什麼，陳言聽到隔壁房間的聲音，轉身道：“稍等。”
吉祥應該是吹好風了。
陳言一離開，紀泰河的表情微微冷了下來：“別在陳先生面前耍你那點小聰明，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話是提醒，也是警告。
金丹境的他都不敢主動說出追隨陳先生的話，只能根據陳先生平時的言語進行揣摩，然後主動做些什麼。
朱巖怎麼敢的啊？
他一個剛進修行圈的新人，開局就想抱著最頂層，且存在於傳說中的強者。
還真是對自己沒點批數。
朱巖低頭心中不由得有些後怕，還好陳先生沒有因為自己的魯莽生氣。
大概是從進門開始，陳先生的表情一直很和煦，身上也沒有任何屬於強者的壓迫力。
讓他一時間忘了所以，才會敢說出這樣的話。
如果換成脾氣不好的人，自己現在可能就是一具屍體。
修行界中的規矩，從來都是給沒能力的人制定的。
套間的門開啟，吉祥昂著頭親暱的跟在陳言身邊。
陳言摸了摸它的頭，將牽引繩交給紀泰河，道：“這段時間好好休息吧，沒事可以來店裡坐坐。”
想到老紀一個眼盲的孤寡老人，現在連死對頭都沒了，一個人肯定傷心。
陳言對於這位可憐的客人向來多幾分同情和耐心。
面對陳先生的囑託，紀泰河臉上露出了舒心的：“好。”
心中跟著鬆了口氣。
蔡戒在至尊盟中有一定的地位，自己殺了他，至尊盟的人肯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這一戰自己也受了傷，若是這時候被至尊盟找到，九死一生。
陳先生這話，便是讓自己遇到危險來寵物店避難。
在這裡，別說是至尊盟的人了。
即便是國內最頂尖的幾個強者，也不敢放肆。
朱巖聽著兩人的交談，歉意的開口道：“陳先生，抱歉，剛剛是我冒犯了。”
陳言重新坐到櫃檯後，端起咖啡道：“無妨。”
說完這話，倒也沒有繼續說。
陳言看的出來，這位客人似乎有些小心機。
這不是從對方說了什麼，或者是做了什麼，得出的結論。
而是從對方的表情，眼神上來看的。
富有心機的人，眼神變化總是那麼“豐富”。
紀泰河緩緩起身道：“我該回去了，今天多謝陳先生。”
說著，紀泰河深深地鞠了一躬。
陳言無奈的起身扶了一下：“老紀，你這個人就是太古董了，這不過是小事一樁罷了。”
給吉祥洗澡是他的附贈服務，應該的，但紀泰河每次都格外客氣，今天更是鄭重無比。
紀泰河表情恭敬的笑道：“對您來說是小事，對我來說可不是。”
這話陳言能理解，吉祥剛開始的樣子，要讓紀泰河本人清理的話，確實比較麻煩。
不過對於這個客人他已經很熟悉了，也沒多說什麼，只道：“回去吧，注意安全。”
紀泰河微微點頭，確實要注意安全，至尊盟的那群人怎麼會善罷甘休呢？
朱巖怔愣了一下，見紀泰河往外走，連忙道：“陳先生，那我也先走了。”
陳言微微頷首，朱巖忙跟上紀泰河，手中握著那支羽毛筆還蔡戒的骨灰罐。
……
出了寵物店，朱巖三步並作兩步的跟上了紀泰河，恭敬道：“紀前輩，您沒事吧？”
紀泰河似乎早已預料到他會跟過來，道：“有什麼事見到陳先生，也都沒事了。”
說完頓了頓，又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在陳先生面前你最好收起那點小心思。”
“陳先生是無所不知，無所不在的。”
“就連我們現在的談話，陳先生估計也都知道。”
朱巖神情一僵，回頭看了眼寵物店。
剛來的時候那家店明明就在不遠處，溫和的燈光從窗戶灑出來。
招牌上的寵物也十分可愛。
可現在看過去，只覺得整個寵物店都能籠罩在一層層的迷霧中，而這迷霧中彷彿藏著無數恐怖。
朱巖忍不住打了個激靈，再次看過去，寵物店又恢復了正常。
“看來，陳先生果真不是一般人。”朱巖在心裡警醒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