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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修行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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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室山冬日的清晨,

千山初醒,朝雲出岫,在青青茫茫的山谷間,乳白色的雲霧飄遊瀰漫。

一陣微風吹過,沒了枝葉的樹杈,發出沙沙的聲音。

山門前,清揚拿著兩尖底木桶,甫一站定,一旁的領事師兄湊上前來。

雙手合十,道了聲早。師兄便將手中的“鉛鞋”遞了過來。

“清揚師弟,剛來的弟子入門後需整日佩戴此鉛鞋,一來可以糾正步伐的錯誤,二來起到加重的作用,對於修習輕功有所助益,師傅交代:你現在身軀尚未發育完全,只需挑水砍柴時佩戴即可。待得輕功有所成就,便可摘去此鉛鞋。”

清揚道了聲謝。

待得寺內一聲晨鐘響起,挑水的弟子排成兩列,雙手各提一尖底木桶,排著整齊的隊伍向著山下奔去。

山谷中不時有進山砍柴的鄉民亦或進山遊玩的遊客,不時駐足觀看此景。

在隊伍的最後面,清揚面容清和,雙手提著小一號的木桶,腦海中回憶著提縱術的功法要訣,努力控制著自己的呼吸平衡。不覺間漸漸落下了隊伍。又努力的加快腳步,向著隊伍趕去。

冬去春來,寒暑交替。

山林間,一對穿著灰衣的沙彌和尚在挑水趕路,只見他們,雙手平舉,提著尖底木桶如猿猴攀巖般輕靈,一步三臺階,飛快地順著山路向山上趕去。

周遭的鄉民見此都見怪不怪了。

隊頭的領隊師兄奔行之間,不時回首瞧了瞧隊末的清揚,見他牢牢跟在隊伍最後,速度分毫不慢,雙足連踏數階,手上的水桶卻無一滴水珠抖落。不由暗自欣慰點了點頭。

自從來了少林,已近半年。在此期間,清揚一直低頭做事,低調十足。每日除了挑水砍柴,就是習練武藝,或是參悟佛經。

除了一開始入門時傳授的兩本武學,之後也未授予清揚其他的精妙功夫。但清揚本身也明事理,深知欲速則不達的道理,一心打熬根基。

這或許也契合了少林武功“根基為重”的特點,讓清揚的內功造詣境界也不比入門一兩年的師兄差。

每日的照例挑水砍柴完畢,清揚擦了擦身上的熱汗,朝著阿亮師兄的僧房行去,及到門口,便透過竹窗長眉師傅穿著單衣,坐在長條餐椅上,正慢悠悠的騰挪著屁股,找尋著屁股最舒服的姿勢。

一旁的廚房,炊煙徐徐。不一會便見阿亮師兄端著早餐粥菜從廚房門裡晃悠出來。看到清揚,叫著一起進了屋。

一進屋內,擺放好飯菜,阿亮便一臉順從般,說了聲:“師傅,飯好了。”

清揚也順時見過師傅。

三人便齊齊落座,開始吃起早飯來。

也是奇怪,其餘師兄弟們都是去膳堂吃食,唯獨主持長眉師傅和阿亮師兄是自己燒飯吃的,自己入門後也被叫來一起吃。美名曰:“清揚因發育需要,故需要額外補充營養。所以和師傅大師兄一起吃。”不過寺內僧眾見怪不怪。

不過說真,雖說眼前的飯菜看起來很少,不過一粥加幾個配菜而已,毫無葷腥之類。但清揚聞得出,其中散發著一種濃濃的藥味。

練功習武,第一大關,即是打磨肉身,拔筋長骨,養蓄精元。佛教稱“通中脈”,如何通中脈,精神完備,精氣十足,中脈自然會被旺盛的精氣衝開,以證身體健康無恙。道教則稱這一過程為“百日築基功。”

但不管怎麼說,清揚又要發育身體,又要習練武學,日常所需便大量的精氣,精氣若不足,練武便是在傷及根本,無異於自尋死路。精氣又能從什麼地方來?清揚現在不到餐風飲露的境界,只能除五穀雜糧外再攝取藥膳補充。

如今的少林烏龍院不比古時,古時和尚不事耕作,每年都有大量的香油錢供奉,甚至周邊的百畝良田都屬少林名下,連帶著山下的農夫都是少林的佃戶僱傭,再加上是寺產,不用交納賦稅,很是積攢了一筆錢財。

財大氣粗,藥食不絕,方能供養的了佰仟僧眾,十八羅漢,三百棍僧。執掌中原武林牛耳。

現如今到了近現代,槍炮警世,更已無古時之勢,這也是少林漸衰弱,逐漸成為意義上的宗教佛門聖地的原因。

況且如今藥膳也不是尋常之物。寺內又禁葷食,這或許也是電影中阿亮大師兄時常帶小文小龍私自下山,偷吃葷腥,亦或是餐桌上筷子夾蒼蠅吃,長眉主持也只是睜一隻閉一隻眼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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