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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希望,我和你爸離開這個世界之後你在世界上不是孤零零一個人,你還有親人。”母親哭著對我說。家裡有了弟弟的身影,我這一生對弟弟有許多的愧疚,那時候父母要忙於農活,所以很多時候是我在帶弟弟,弟弟到了兩三歲的時候還是不喜歡走路,小時候我時常帶著弟弟玩,記得房子後邊長長的坡,那是我記憶中和弟弟待的最多的地方,記憶中我沒少揹著弟弟爬過這個坡,弟弟小時候身體不好,時常會生病,那年弟弟生了一場大病,為了省錢,母親沒少去河灘溝裡(那是村子附近的小溪邊,圍繞小溪的一個山溝)撿柴來燒火做飯,記得有一次我放學了回家之後母親沒在家裡,我在家裡等了一會我就順著家門前的小路去找母親,當時天都要黑了,我看著夕陽下的母親,佝僂著身體,拉著一大堆雜亂的樹枝,看到我之後,母親才停下來,轉個身把柴從她瘦弱的肩膀上卸了下來,“你咋來了乖。”“媽,你頭怎麼了,”我看著母親額頭上摻雜著鮮血的泥土,“咋流血啦?”

“沒事,我看著有一枝大一點的柴火,想把它砍下來,被打到頭了,當時我眼前都黑了,躺了一會就好了,走乖,咱們回去,你滾湯(做米湯)了沒?”母親又翻個身把那一大堆樹枝順道了肩上“滾了的。”我默默的跟在母親身後。

後來回想起那段日子,“那年的我充滿了力量,往年背不動的東西,我都能背得動。”母親會說。

母親從不在人前教誨她的子女,且很多時候她都是哭著教誨我的,母親一哭,我就覺得自己錯了,我也會哭,我不敢直視母親充滿期望且滿是淚水的雙眼。

那年冬天是我第一次長期的與父母分別的日子,他們把我安置在二伯家,帶著弟弟去了醫院,那時候的我會偷偷的難過,偷偷的董事,當時是不敢從電話裡聽到他們的聲音的,聽到他們在電話那頭對我的問候,我就會哭,忍不住的哭...記得那年自己去幫別人摘辣椒摘辣椒賺的錢我沒捨得花,二伯告訴我父母將要回來的訊息之後,我才把錢全部換成了蘋果,我一個也沒捨得吃,我把這些蘋果全都放進了紅皮箱裡...

已有的事,後必再有,已行的事,後必再行。我的“命”好像又來了,那是我生命中最灰暗的日子,對當時的我來說。記得那是一節數學課,往日裡會跟同學們附和的我,今天沒有跟著同學們附和,又或許是因為我厭倦了抄作業的日子,又或許是因為那天的課格外的難懂,當數學老師講完題目站在講臺邊上“你們都聽懂了沒?”“聽懂了。”同學們都回答,只有我的聲音顯得與同學們格格不入“沒聽懂,”當時同桌還伸手攔我來著,我掙脫了她的手“沒聽懂”繼續喊著,教室裡好像就剩我一個人的聲音。“沒聽懂剛才幹嘛去了。”老師悻悻的回了我一句,接著講起了課。當天整個教室裡的同學好像都沒聽得懂,我抄到的作業,我看了求解步驟也沒能看得懂,當天的作業好像只有寥寥幾個人答對了的,班級裡的同學並不是一條心的,就像我後來聽到的話:有些人生怕你會的比他多,就算你誠懇地去請教他問題,他也是不會告訴你的。記得初一的時候我有次去向班級裡第一名的學生請教問題,還被他以一段我不知道的英文罵了一頓,我當時羞愧難當,那之後我再也沒有向他請教過問題。晚上數學老師就喊我去了辦公室,說我的作業寫的一塌糊塗,當時不知道是因為我想起了家鄉的母親,覺得愧疚,還是因為老師的態度把我嚇哭了,應該是對母親的愧疚吧,我又哭了起來,“今天講課的時候我都說了我沒聽懂,”他看到我哭了,可能也會覺得自己好像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來,把本子拿過來...”他不知道,我當時壓根就沒聽進去,也沒能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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