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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安沐沐也笑起來,握住林昊澤的手,“老公,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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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莉萍差點沒讓安沐沐有孕的訊息炸暈厥過去。

回過神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去醫院檢查了沒?做那啥,B超,對,B超確認了沒?”

敢情她還不敢相信。

林昊澤把B超單拿給她看,指著烏漆麻黑的圖片裡的一點最黑,說:“瞧,你孫子。”

安沐沐白他一眼:生出來不是男孩你自已去給媽說聊齋。

而萬莉萍居然也真信了,泛著水光的眼淚從一雙老眼裡湧出來,她一邊擦,一邊哽咽,“我跟你爸、跟林家,總算是有交待了,有交待了。”

一旁的林思年委屈得不想說話,他就是個不能說的“交待”。

而李瓊聽了之後,差點一個踉蹌沒坐下去。老天!這怎麼一說來就都來啦?

“我跟沐沐商量過了,她說媽這段時間要籌劃晶晶的婚事,肯定忙得腳不沾地的,她懷孕的事,就不勞煩媽受累了。回頭我會讓醫院出一份身體健康需要調養的證明,給學校說說好話,幫她辦休學,另外,我也透過家政公司給她找了兩個保姆,都是照顧過孕婦,會做營養餐的有經驗阿姨,不用您和爸再操一丁點兒心。”林昊澤算是看出了李瓊的驚恐,趕緊把話說在前面,打消她的顧慮。

有錢果然好!聽了這話,李瓊長舒一口氣,兩個女兒同時有孕,其中老大還要立馬辦婚事,沒有幫手不說,如果還要她分身兩頭兼顧。可夠她喝一壺的。

只不過,一提到安晶晶的婚禮,李瓊就想到了安沐沐,她表情複雜的問:“你倆......你倆的婚禮,還辦麼?”

安沐沐還來不及開口,林昊澤就搶先說:“辦!怎麼不辦?只要沐沐一句話,她願意現在辦,我馬上就開始籌備;她想等大學畢業之後再辦,我也不是等不起。”

這話又讓思想其實頗為傳統的安爸安媽鬆了一口氣。

只有安沐沐百感交集。她的大學夢啊,她的學醫路啊,怎麼會這麼坎坷呢?就算林昊澤出馬,休學手續好辦,可是,等孩子出生後,一根小尾巴粘在身上,她又真的能重回校園時光嗎?

“能,肯定能,必須能。”林昊澤說得斬釘截鐵,他抱住她安慰,“有生之年,我保證大學也好,研、博也好,你都可以一路讀下去,思年上班掙錢,我在家做飯帶孩子,還管你接送,保證支援你讀到不想讀了為止。”

安沐沐被他插科打諢之語逗笑,想想之前他就流露出要藉著讀MBA的由頭把公司交給林思年打理,倒也不懷疑他的誠意,可是......

“你想清楚了?”她問他,“不會覺得遺憾?”

林昊澤點頭,“我只怕陪你的時間太短,令到你有遺憾......”

“林昊澤!”安沐沐大聲斥。

完了,這是話刀子插到心窩子上了。林昊澤嚇得一縮頭,也顧不上追究安沐沐連名帶姓呼喝他,著急著先哄好準媽媽,“那個,我就是嘴笨,你別跟我計較,好好兒的,顧著肚子裡的那個,彆著急,別生氣,我錯了,下次再也不說了,成了嗎?”

安沐沐別過臉去,不讓他看見被嚇出來的淚花。

“好啦好啦,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說了。”林昊澤掰過她的身子,一邊吮吸她臉上的淚水,一邊哄。他其實是真心想表白自已對家庭的重視,對她的珍視,沒想到一個嘴快,拍馬屁反倒拍在了馬蹄上。

安沐沐扯他的衣袖,將臉上的淚水口水擦乾,不想再在這些犯她忌諱的內容上揪扯,另找話題說:“媽給我打過兩次電話,說擔心我們年輕,有了身孕不會照顧自已,叫我們搬回去和她一起住,有她看護著才放心。”

她所說的“媽”,當然是萬莉萍。

林昊澤笑,“這是被我拒絕了不死心,想看看你那兒能不能鬆口。你不用理會,就說是我說的,不回去。把事往我身上推,我知道怎麼應付她。”

這話安沐沐愛聽。且不說她瞭解萬莉萍的個性,搬回去住一起除了增加彼此間的摩擦矛盾,最後將原本還算友好的關係弄到不可收拾的程度,再沒有其他作用。上一世她是林昊澤的醫護,拿錢做事,沒得選擇和誰住、不和誰住的權利,這一世,她是他的妻子,當然要理智清醒地做最有利於大小家庭和睦的選擇。

這點和孝不孝順無關。

令她欣慰的是,林昊澤對此也有清醒認識,還肯為她背鍋。

“對了......”

想到什麼,安沐沐正要開口,林昊澤又替她說在前面,“不想看到馬捷是吧?正好,思年也是給她煩透了,叫我趕緊處置她。”

林昊澤沒說錯,以前和萬莉萍往來少,她身邊是誰侍候,對安沐沐而言,壓根就沒有任何關係,現在不一樣了,萬莉萍成了她的婆婆,不管怎麼樣,以後的交往肯定會越來越多,老見著前世的毒閨蜜,就算安沐沐已經通透得不想和她計較了,仍舊還是會有被辣到的不適。

“所以你說你當初把她招惹回來有什麼意義?”安沐沐埋怨他,“白給她那麼高的薪水,活又輕鬆,像養祖宗似的養這麼久,完了還得客客氣氣打發走。”

白養了?林昊澤失笑,有心反駁,又擔心剛剛才把人哄好,這一個筋斗翻下去,照樣還得是自已趴地上去給孕奶奶當肉墊。說誰是祖宗?她才是祖宗。

俗話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拿慣了林家的高薪,那姑娘出去還能找得著稱心如意的活?

所以,辭退馬捷時不太順利。

儘管林昊澤事先給老媽另請了一位年紀偏大、性格外向的醫護,卻還是沒擋住馬捷淚眼婆娑地和老人執手話了半天“情誼”,說得一輩子沒有女兒緣的萬莉萍有些動容,破天荒逆了兒子意要留下馬捷。

林昊澤別的沒多說,就把馬捷的工資和新醫護的工資告訴了老媽。

一聽給馬捷的工錢是新醫護的雙倍,而且後者還是正兒八經的護士長出身,已經有照顧過多位老人的經驗,萬莉萍隨興而起的“母女情”當即減了八分。她嗔怪林昊澤當初也不打聽打聽就花了那麼多錢請馬捷,算一算這大半年多花出去的鈔票,也不用林昊澤做工作了,當即就甩開馬捷的手,要她給新醫護挪地。

林思年給安沐沐說起此事時,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你是沒見著我親奶奶變臉的本事,上一秒還摟著她說老婆子就認你,下一秒,淚花兒裡直接閃出殺氣,質問大伯怎麼花大價錢給她請一個沒經驗的丫頭片子回來。”

安沐沐搖頭嘆氣,煽情確實是她那位毒閨蜜的擅長,只不過,遇到錙銖必較的萬莉萍,也確實是白瞎了。

“你怎麼知道?還是說你當時也在場?”她問林思年。

林思年轉轉眼珠,該如何告訴安沐沐他那個心眼子多過蜂巢子的大伯將後半截冷過冰稜子的話交給了他來說?還美其名曰“助他逃過桃花劫”,切!他的桃花需要逃?需要逃的又會是他的桃花?

不過是想讓他補刀而已,補一記致命刀在馬捷身上,讓她明白,但凡是姓林的,沒誰把她放心上,之前、現在、之後,都沒有。

安沐沐選擇放過,不等於林昊澤會不給她一記耳光。

話說到這兒,安沐沐嘖嘖,“怎麼不叫上我一塊去看看她當時的狼狽相?”

林思年盯著她,“你確定叫你你會去嗎?”

安沐沐認真想了想,“會。”

“欣賞”完畢之後,她倆......就兩清了。同窗三載時一起分享過的心事,至此之後再沒有給予過其他人的信任和不設防,越是親密就越邁不過去的傷害,統統,結清了。

“那你還有機會。”林思年咧嘴笑。

據說馬捷從林家出來後,因著瞭解了家庭醫護和普通護士的收入差距,先後又找過幾個家庭,打算繼續從事這一行,哪曉得,見識過林昊澤給的高薪之後,即便對方家裡的病人並不難伺候,馬捷也已經接受不了斷崖似的工資數目了,即便算下來依舊比做護士的收入高。

這期間她不是沒想到回頭去找方梓豪,只不過,今時今日的方梓豪怎麼可能會再啃自已好不容易擺脫掉的草墊子?他躲馬捷像躲瘟疫一樣,不幸被逮到了,他就是敷衍、敷衍、還是敷衍。終於,點燃了馬捷的怒氣,她撕下溫善的面紗,在他的辦公室一頓接一頓猛吵,最後,連寧教授和院長都驚動了。

“馬捷呢,說方梓豪始亂終棄,方梓豪呢,則說馬捷貪得無厭,到底誰對誰錯?”林思年頓了頓,聳聳肩又說,“沒人有興趣。院方給了方梓豪一個月無薪假去處理他的私生活。”

這時候的安沐沐肚子已經凸起,休學手續早已由林昊澤給她辦妥,天天閒在家裡,卻覺得日子過得比上學時煩惱得多,連林思年特意過來給她說一些以為能讓她解氣的八卦都不能消除。

甚至還更煩。

她翻白眼,“林昊澤讓你過來聊這些八卦?你說你一經歷了兩世的人,算起來年齡和他差不多大,怎麼就盡跟著他整這些沒意義的事呢?有那時間,把你上一世沒念完的大學讀完可好?再去深耕個EMBA可好?”

林思年想抱著她哭一場,“大伯母啊,你知道你老公盡不幹人事啊!他自已說唯小人與孕婦難養,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把你這尊大佛伺候好,總是推我來試水。我也想好好回爐念個書啥的,可又是他老人家說我是穿越者,對這些年的政經走勢有切身體會,所以應該物盡其用,切合好時機把該賺的錢賺到位,然後,等他讀完研之後,再換我去。我現在是上班時累成狗,下了班週一、三看望奶奶,二、四看望您,五、六看望老媽和淼淼,唯一一個週末只能在家裡躺屍給下週回血續命,連泡吧、拍拖的時間都沒有。”

要不怎麼說安沐沐激素失衡導致情緒失常呢,她居然在林思年的哭喪臉裡找到了樂子,笑起來,“哎喲喲,我可憐的思年,不哭不哭,你再堅持一下,等大伯母給你生個弟弟你就有盼頭了呵。”

......這是安慰人的話嗎?

不過......,林思年轉轉眼珠,好奇問:“看到了?”

安沐沐傲然點頭。

“看清楚沒?”

“B超,彩色B超,醫生看了,還指給我倆看了。”安沐沐不怕他妒忌,不緊不慢地清楚強調。

林思年一連聲吹捧,“牛牛牛。怪道昨天下班我去奶奶那兒沒見著人,說是到你這兒來了,我心裡還在奇怪她老人家為嘛不是‘召見’你,而是‘親自’上門呢,原來,是‘驗明正身’了。大伯母威武!”

跟著,他湊近了問:“鐲子給你了嗎?”

安沐沐哼哼兩聲,面有得色,並不因是母憑子貴才得到那東西而帶半分不快。

林思年當然知道那是因為安沐沐由始至終都只在乎林昊澤,而對所謂林家的傳家鐲沒有絲毫興趣的原因。

對比丁瑤因手鐲而結下的仇怨,林思年只能感嘆說人與人不同,有的人一生都在努力奔赴羅馬,而有的人卻一出生就在羅馬。

“上一世,我也很辛苦的。”安沐沐似笑非笑說。

那倒也是。於是林思年又感嘆人與人不同,有的人會因無法企及而心生怨尤,而有的人卻樂天知命,從不因命運不公而氣恨。

當然,安沐沐其實也沒有林思年誇讚的那麼完美,特別是現如今內分泌嚴重失調的時候。當著林思年的面她還勉強可以做個人,等林昊澤一回來,安沐沐就化身為奧特曼怪獸,眥牙咧嘴撲上去,“我準備了三張皮要跟你扯,你準備先對付容易的還是難的?”

林昊澤認真看她,想了想,說:“那就先來一個容易的吧。”

打怪也也是由易到難的順序麼。

安沐沐指著正在廚房忙碌的阿姨,說:“這個王阿姨,菜還算做得好吃,我忍了。那個方阿姨,說是家務阿姨,就問你咱家一個巴掌大的地兒有那麼多活讓她做嗎?這事我說了多少次了,不怪人家做一個小時休一個小時,根本原因是咱家壓根沒有那麼多活給人家做。錢是你的,資源是大家的,浪費可恥!就問你辭不辭,辭不辭?”

林昊澤琢磨了一下安沐沐的話,問:“你的意思是,我們應該換房了?可是這附近的房型就沒有特大戶型的,你又說生了孩子後仍要回醫大唸書......”

安沐沐冷冷打斷他,“我跟你說的是換房的事嗎?你就說只留一個阿姨的話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

林昊澤笑,摟住她,“兩位阿姨都是照顧孕產婦的好手,王阿姨側重於營養飲食,方阿姨側重於孕產婦保健,之前你說不喜歡家裡人多,我已經和方阿姨商量,把她轉成白班阿姨了,你還覺著不行?那你有沒有想過,我現在要念書,要兼顧公司,不能成天呆家裡看護你,萬一你有個什麼需要,身邊當然必須有人照應,不是嗎?”

看安沐沐的臉依然掛冰,他又哄她,“好好好,等你生了孩子,坐夠月子之後,我們就只留一位阿姨。你看你現在都快20周了,萬里長征差不多走了一半,再堅持堅持,忍耐忍耐,我答應你,坐過月子就減,好不好?”

提到身邊有人照應,安沐沐不吱聲了,林昊澤的做法雖說有些奢侈,但也必須承認,自已畢竟是初次懷孕,所有有關妊娠的醫學知識都只是理論知識,王阿姨閒下來時陪她小區裡散散步,教她做一些孕婦瑜珈,不時用她的實踐案例幫她鼓鼓勁,確實讓她沒那麼忐忑,而且,每次產檢都被醫生誇狀態好。

“行吧,這個先放一邊。”安沐沐舉手豎起兩根指頭,示意說第二樁,“方梓豪那塊你是怎麼想的?林思年說你們讓他休一個月無薪假,準備踢走他嗎?”

這個問題確實有些難度,林昊澤一邊斟酌字詞,一邊偷眼看她,想從她的表情裡看出點贊成或反對的跡象。

偏偏安沐沐打定主意要先問清楚他的態度,臉部一直都控制著不給表情。

“其實吧,馬捷去醫院鬧騰幾次後,院長是有過這打算。”林昊澤慢慢說,細細觀察安沐沐,“但這人要說他品德敗壞,行為卑劣,絕對是當得起的,但他對名利的鑽營,也確實到了一個普通人難以達到的程度。醫院的人都很鄙夷他對寧教授像親生父親一樣恭順、孝敬,卻又不得不佩服他為了‘寧大教授關門弟子’的光環,把侍候人的活做到了極致。”

安沐沐遙想上一世,林昊澤沒說錯,那就是一個為達目標使盡百計千方,可以不要臉面不要尊嚴的,否則,自已也不會被他追到手吧?

“出事後,他認錯認得很痛快,也不管前面等著他的是什麼處分,繼續一如從前那樣照顧寧教授,照常像個搬運工一樣給他家搬米送油,陪寧教授的愛人去醫院治病取藥。寧教授是什麼人?除了他媳婦,就沒把誰放心裡的,對方梓豪更是一直當勞力使喚,可當院方問及他的意見時,老爺子眼睛一瞪,反問道把姓方的攆走了,還有誰可以給他當牛做馬......”

安沐沐沒忍住,“撲哧”笑出聲。

那就是,不介意留下方梓豪啦?

林昊澤鬆口氣,無關舍不捨得,純粹是因為寧教授作為醫院心血管科的一張王牌,他需要從各個方面保證他的穩定。

“可以嗎?”他問安沐沐。

安沐沐歪著腦袋反問他,“誰?關我什麼事?”

放下,就是再有誰提起這個人或是遇見他時,雲淡風輕,宛如陌生。

林昊澤暗呼一口長氣,老天爺保佑,又過了一關!

既然預報了有狂風驟雨,那就讓該來的趕緊來吧,反正誰都知道風雨之後才能見彩虹。看安沐沐有些個出神,林昊澤主動問:“還有什麼是我可以為您效勞的?”

其實第三個問題是關於金採,但是,不知道是聞到飯菜香察覺到肚子餓了的緣故,還是安沐沐的激素水平在這一刻暫時取得了平衡,她突然就不想問了。

有什麼好好奇的?

問他和林思年會不會當聖父?多可笑,當對方一而再、再而三地下刀子扔過來時,對對方的仁慈是不是就是對已方的殘忍?

問他和林思年什麼時候掰得回這一局,或者說,什麼時候能消除那個隱患?著什麼急?這一生不長得才剛剛延續出新生命?

安沐沐摸摸肚子,想起產檢醫生讓她親自聽聽胎兒心跳時的情景,“撲通、撲通”,充滿活力,和她的心跳應和,奏得美妙又扣人心絃,有種令她忘記人生所有不快的魔力。

這才是她和林昊澤的希望和未來。

阿姨在笑著叫他倆過去吃飯,安沐沐也笑起來,握住林昊澤的手,“老公,吃飯。”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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