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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短篇小說《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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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風亂作,似要將這裡的一切連根拔起。海浪猛烈地拍打著巖壁,極目遠望,幾隻小舟在海平面上若隱若現,伴隨著一聲轟鳴,他們意識到“雨”來了,但卻並未意識到“他們”也來了。晨曦的寂靜就此打破。

大祭司越過氣勢磅礴的宮殿,徑直走向前方的巨大金字塔,他仰起頭呼喚道:“偉大的洽克神啊!您是否還願意指引我們光明,重獲新生,就像此刻淅淅瀝瀝的雨一點一滴落在我臉上,賜予我力量啊!”過了許久,大祭司長嘆一聲,默默離開了。就在此時,島的對岸傳來一聲巨響,所有人從睡夢中驚醒,拿起石斧、標槍、準備戰鬥。在島的另一邊,是一幅光怪陸離的場景:一個頭戴三角帆帽的水手,正拿著火銃對準了兩個手無寸鐵、衣不蔽體的人。隨後“砰砰砰”的巨響聲劃破雨幕,那兩個人倒下了,只有鮮血與之共鳴。

沒錯,這樣的場景即使上帝看了,也會大驚失色,驚恐萬狀。長老帶著戰士們跑了過來,大聲喝道:“你們究竟想要什麼?我們的同胞,此刻本該在安睡中,而劊子手的你們,卻要了他們的命。我們再也無法聽到他們的呼吸,心聲,就如同深海的死寂一樣!你們收手吧!強盜”水手狂笑起來:“我們想要什麼?哈哈哈,你們清楚得很,我們不會要你們那骯髒的身軀,我們要的是這裡的藍天、白雲、森林、土地、河流,要的是這裡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財富。至於你們,就應該像空中的塵埃,灰飛煙滅。這樣一來,我們那偉大的文明便能駐足此地,帶來真正的解放與自由。”長老怒斥道:“一派胡言!腳踩鮮血的屠夫是沒有資格談論自由的。而至於我們,我們的祖先告訴我們,這片島嶼是偉大的神靈賜予我們的,任何妄想侵佔的人,我們都將與之奮戰到底!” 水手冷笑道:“好啊,那就看看你們長了幾個腦袋?”長老蒼涼的聲音漸漸消散在暴雨裡,消失在刀光劍影、槍炮聲裡。古老的文明正在遭遇異族的洗劫。

風愈來愈大,地上的積水也愈加深厚。不知過了多久,紅色已悄然浸入了大地的每一分,每一寸,哀嚎聲此起彼伏。然而,沒過多久,那滅絕人性的歡聲笑語,就成了這裡的主旋律。有一個水手突發奇想,說道:“咱們的加農炮不是還沒試過威力嗎?何不借此機會讓它大顯身手呢?”其他人附議道:“好極了!”說罷,一道道火光無情地衝向島上的宮殿、金字塔。當風從殘破的宮殿中穿過時,發出了近乎嗚咽的叫聲。突然地,一根石柱墜了下來,精準地砸中了那根羽蛇神的石雕。不知為何,往常無比堅硬的石雕今天也終於裂開了一道大縫,好似在預示著這片土地即將分崩離析、支離破碎一樣。

幾百年過去了,這裡似乎平靜下來,只看見許多面板黝黑的人們在這裡辛苦地勞作著。一眼望去,盡是些棉花、番茄、可可等作物。究竟是這片土地真的煥發著新的生機呢?還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前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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