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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言驚醒後，發現自已正在醫院的病床上，病床靠近窗戶，遮光的窗簾也是白色的，正在微風地吹動下不停地捲動著邊角。
“曉曉~”他艱澀出聲，完全不管自已是怎麼來的醫院的，也不管自已有病沒病，摸出手機就開始翻自家的監控。
監控裡顯示他的曉曉雖然解不開程式鎖，竟然直接叫人將門拆了。
挺聰明的，裝甲門如果想砸是砸不開的，但是隨便找個木工拆掉還是簡單。
莫小言明明在笑，可他的眼淚卻已經滴到了螢幕上。
明明是這麼鮮活的人，怎麼會說成盒就成盒了呢？他不信。
莫小言拔掉了輸液管就往家裡衝，只要她活著他就能找到了。
他將她的體型、相貌還有與她有關的各項資料做成了一個木馬，打算入侵天眼監控系統，只要和她有關的任何畫面或資訊出現，木馬就會自動攔截傳送到他的手錶裡。
他正打算將最後一個程式碼攥寫出來就展開行動，結果接到了國家資訊保安局的電話。
電話裡他們代表國家對他表示感謝，但也提出要對他進行為期一個月的行為監控。
他身份特殊，對於這樣的要求他能理解並接受。
事實上在他從小就是生活在這樣被監控的環境中，所以長大了他也會想去監控別人的生活，一開始他還能控制，所以只是一點點，嚐到甜頭後就再也難以控制自已的這種監控欲了。
但曉曉明明說她喜歡被監控的不是嗎？是她說了，他才會那樣做，後來她又說不喜歡了。
可是喜好是這麼容易改變的嗎？她是不喜歡被監控，還是不喜歡他了？
曉曉怎麼能不喜歡他呢？他不能接受，所以他更想全方位地監控她，知道她的一切，他也就能知道自已怎麼才能繼續被她喜歡。
思緒回籠，只是這樣的話，他要植入木馬這一件事不能再這麼堂而皇之地幹了，除非他能再寫一個能隱秘潛入自已設定的防火牆而不引起各部門注意的木馬。
可這短時間顯然是不可能完成的。
所以他在電話中詢問：“你們說的我都可以答應，但是我有件事希望你們能幫我。我的女朋友失蹤了，你們能在天眼上幫我查一查嗎？用我的程式，一查就能查出來她在哪。”
“這個我還不能輕易同意，需要和公安部門溝通一下，但您是英雄，我想這點小忙公安系統的同事會願意幫助的。”
“那麻煩您現在就溝通一下，我很著急，我可以去最近的警局，程式當他們的面進行上傳。”
“這麼急，不如您告訴我們愛人的名字，我們先讓他們內部協查一下？”
“可以，顧瑜曉，麻煩了。”莫小言掛了電話，將它隨意丟在一邊。
莫小言在屋內走了走，房子是他買的，兩室一廳，一間是臥室，另一間是顧瑜曉的畫室。
房子不算大，但採光很好，也足夠寬敞。
屋內陳設雖然簡單，但傢俱裝潢都是按顧瑜曉的喜好來的。
他開啟臥室的櫃門。
果然，和顧瑜曉有關的東西一件不留。
他又開啟抽屜，抽屜裡也空空如也，欣慰的是他送給顧瑜曉的項鍊本來在這個櫃子的盒子裡放著的，現在也沒了，肯定也被她帶走了。
至少她願意帶走一些和他有關的東西，說明他對自已還是有情的，他這樣想著。
走到畫室，畫室也是空的，只有那白牆上被磨出的痕跡在告訴他，這個畫室真實存在的，那麼顧瑜曉也真實存在過。
衛生間的洗手檯沒有她存在的痕跡，儲物櫃裡的女性用品也不翼而飛。
廚房都是冷鍋冷灶，這裡她倒是沒有動過，也是她本來就不進廚房。
總之，家裡關於顧瑜曉的一切都清除的一乾二淨，他甚至想起了自已做的那個夢，夢裡從頭至尾就沒有顧瑜曉這個人的出現。
她是消失了，還是就從來沒出現過？
莫小言一時恍惚了起來。
電話鈴聲響起，他才如夢初醒般地去接電話：“小言，你微信加我，我給你發圖片看看，我們找到了這麼一個人，但不知道是不是你的女朋友顧瑜曉。”
莫小言很激動，直接就將他報的一串數字輸到新增頁，加上了那個人的微信。
結果他手機就收到了一張渾身是血卻面色蒼白的姑娘的照片。
【是她嗎？】
是她，她在血泊裡，所以她真的成盒了。
那人見莫小言沒回微信，又孜孜不倦地給他打起了電話。
莫小言調整情緒回道:“是她。”嗓音暗啞，近乎失聲。
“什麼？是她是吧？那你不用找了，她失蹤，只是死了......”
莫小言：......我真謝謝你告訴我。
對面也意識到自已的話太直白了，馬上解釋道：“她當時是在京海高速出了車禍，雖然具體怎麼撞的畫面監控沒實時拍到，但那段路的前一段監控顯示她似乎在電話裡和人發生了爭執，我們猜測她當時情緒不穩定，車速又太快，才失控撞山了。只是撞的特別嚴重，你是沒看到那車，半個車身都凹進去了。”
他看到了，高速上的畫面，包括她被120接走的畫面他都看到了。
只是他沒親眼見到屍體，屍體就變成骨灰了，這麼急，他總覺得太假。說不定就是曉曉想逃離他，想了個死遁的方法。
他越想越覺得可能，打算還是要親自去天眼系統查一查。
對方等了很久都沒聽他發出聲音，以為他太難過了。
然後他調整了自已公事公辦的語氣，聲線柔和了幾分：“小言，你女朋友的意外雖然不幸，但她是好人，老天讓她的生命在另一個人身上得到了延續。”
“你什麼意思？”莫小言明顯激動了起來。
“是這樣，我們調查的時候發現了她的心臟捐獻記錄，而且她捐獻心臟的物件很牛，是我們京市連續幾年榮登最強企業榜的傅氏集團總裁——傅炳安。”
“記錄發我。”
“這個不行，違反紀律。”
“嗯？你不給我，我就搞不到？”
“叮......”他剛說完微信就收到了他發來的顧瑜曉的心臟捐獻的相關材料。
一個壓縮檔案，材料非常齊全，讓人不得不信。
“你是她男朋友，也算家屬，給你也不算違反紀律，但是不能傳閱啊，否則我要被停職查辦的。”
“嗯。”
“還有你，不能利用自已的本領從事違法犯罪的行為，最近安全域性會聯合其他部門對你嚴密監控的。”
“嗯。”他將電話掛掉，開始仔細地研究這些檔案。
資料齊全，還包括了顧瑜曉的各項體徵，心臟資料以及傅炳安的各項身體資料。
竟然還是個男的，曉曉的心臟怎麼會捐給一個男的呢，這叫他怎麼辦？
現在去挖回來還來不來的及？
莫小言行屍走肉般去了傅炳安在的那家醫院。
總裁就是總裁，排場大的要死，病房外還站了一排保鏢。
莫小言只好等他們換班的時候扮成查房的醫生接近傅炳安。
“你好，醫生你應該進錯房間了，傅總有專門的私人醫生負責。”
次奧，專門的私人醫生，怎麼不把你牛死？
但他想冒充醫生助手進去看看的想法還是破滅了，只說了聲那我應該是走錯了，就灰溜溜地走了。
莫小言只能拿著顧瑜曉的記錄去醫院的電腦裡調查，看這個檔案是不是偽造的。
他本來長的就帥，手上又有差不多能算得上證明他是家屬的證據，對著護士長甜甜地叫了幾句姐姐，護士長就幫他查了。
只是護士上許可權有限，他只好假裝將水潑到她衣服上支開她，然後自已用她的電腦黑進了醫院的系統去查顧瑜曉的入院記錄。
看到結果心如死灰，他只能接受——她真的死了。
好在心臟還在，她變成了他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