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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章 梅山遇阿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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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梅山之上,楊戩已經守了哪吒三天三夜,第四天的早上,當陽光透過雲層灑在廳堂的時候,哪吒微微的張開了眼睛,濃密的睫毛輕微的顫動了一下,

“哪吒,你醒了,你終於醒了。”楊戩看哪吒醒了過來,激動的抓住他的手,語無倫次的說道,

“楊?楊大哥?”哪吒睜開眼的時候,看到楊戩出現在視線裡,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嗯,是我,你已經昏睡了三天三夜了,你不知道,楊大哥有多擔心你。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

“是,是你救了我?這裡?這裡是梅山?”

“嗯,不錯,這裡正是梅山,那天你被那妖猴打傷昏迷過去,我就只好先帶你回梅山養傷了。”

“那妖猴呢?”哪吒想起昏迷前正在和妖猴對戰,不知後來情況如何,激動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你放心吧,天庭已經將他收服,帶回天庭發落了。”楊戩一邊安慰他,一邊示意他先躺下,“你還沒有完全康復,先在這裡安心養傷吧,等你身體復原以後,再回天庭吧。”

“這。。。”

“怎麼?這麼多年不見,難道你就不想跟我多待幾天嗎?好了,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吧。”楊戩說著,起身朝外面走去,哪吒擔心父親遍尋他不著,再有什麼差池,躺在床上輾轉難以入睡,索性起身到外面走走,

“哪吒,你怎麼出來了?不是說讓你好好休息嗎?”楊戩正在庭院中跟梅山兄弟說話,突然看到哪吒從後殿出來,一臉驚愕的嗔怪道,

“我已經好多了,躺了這幾天身子都麻了,起來活動活動。”哪吒一邊說,一邊朝外面走去,

“你的胳膊上的傷還沒有恢復,不能太過勞累的。”

“我哪裡就那麼嬌氣了。”哪吒站在院子裡,暖暖的陽光照在身上,感覺全身都輕鬆了許多,“楊大哥,你這梅山之上果然山明水秀,風景宜人啊,我想去山上走走。”

“嗯,也好,總是躺著也不好。你等等,我陪你一起去。”楊戩轉身對梅山兄弟吩咐了幾句,然後就朝哪吒走來,兩人一同駕了遁光朝山上飛去。

早晨的梅山還帶著霧氣,到處都掛著晶瑩的露珠,參天的古木松柏遮天蔽日,陽光透過葉子投下斑駁的光暈,哪吒和楊戩肩並著肩在小道上走著,如今除去銀鎧甲冑,兩人一身凡俗打扮,一個白衣飄逸,緞帶飛揚,一個紫袍玉帶,輕紗罩衣,一個白綢束髮,俊逸超凡,一個青絲高挽,玉面肌膚,遠遠望去,彷彿一幅絕色的妙筆丹青。

“哪吒,走了這麼久了。咱們到前面歇一下吧。”楊戩看哪吒左手時不時的摸一下右臂,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臉上偶爾現出一絲痛苦的表情,知道他胳膊還未痊癒,心中不免有些擔憂,

“嗯,好的。”哪吒胳膊上的傷口又開始發作,火燒火燎的疼,

兩人找了塊平整的石頭坐了上去,楊戩看他似是非常痛苦的樣子,擔心的問道:“怎麼樣?傷口又發作了?”

“還好。。。。”

“看來那定海神針鐵果然厲害,我必須要去南海一趟,恐怕世間只有南海觀世音菩薩的淨瓶神露才能治好你的傷。”

“不。。。。不用了。等我回到天庭之後,天庭自有靈藥可醫,楊大哥不必為我擔憂。”

“可是???”

“不用可是了,這麼多年沒見,你還是老樣子,總是喜歡這麼大驚小怪的。”哪吒說完,抬頭望著遠處的天空,“楊大哥,你以前就是坐在這裡,看那天邊的雲霞嗎?”

“嗯,是的,只是沒想到,這一坐就是幾百年,這幾百年間,天上的流星一共滑落了八百九十六顆。我許了八百九十六個願望,每一天都希望能在那隱隱的雲霧後面看到你的出現。”

“楊大哥。。。。。。。”

“救命啊~~~~” 哪吒本想說什麼來著,突然身後的密林深處傳來一聲尖叫,打斷了兩人的談話,哪吒和楊戩起身朝身後看去,蔥鬱的樹木遮擋的看不清虛實,

“救命啊。。。。”還是那個聲音,憑感覺,聲音就在不遠處,楊戩和哪吒再不耽擱,飛上雲頭朝下面觀望,只見密林之中,一個白點快速的朝他們之前的方向移動著,他們對望了一下,一同朝下面降去,待到近處才看的清楚,原來是一白衣男子被一隻黑熊追趕,

楊戩顧不得許多,大喝一聲:“大膽孽畜,竟敢在我梅山之上傷人,豈能饒你。”

說話間早已祭起隨身法寶,朝黑熊打去,那黑熊想來也非凡物,被楊戩法寶打中,竟然並未受傷,反倒激怒了這畜生,奮力的朝這邊撲來,

哪吒忍著胳膊上的灼痛也翻手祭起乾坤圈,默唸法訣,只見一道金光朝黑熊頭頂當頭打去,那黑熊眼見到嘴的肥肉竟然被兩個小子給壞了好事,越發的獸性大發,昂首嘶嚎,聲音震得一旁的古木簌簌發抖,

“找死。”楊戩本不想傷它,但看其並無退意,只好祭起三尖兩刃刀,一道白光飛過,黑熊早已身首異處,一命嗚呼,多年修為,頃刻毀於一旦。

“多謝兩位仙人搭救。”待那黑熊被梟首以後,那位被追趕的白衣少年跪俯於地,朝楊戩和哪吒跪謝道,

“不必多禮,舉手之勞而已,你自去吧。”

“仙人救命之恩,小狐沒齒不忘,如今恩情未報,怎可就此離去?”那白衣少年依舊伏在地上,不肯起身,

“小狐??你不是凡人?”楊戩和哪吒皆驚訝不已,他有天生靈目,可辨妖魔,不曾想竟然沒有看出這少年不是凡人,心中大駭,

“仙人剛才只顧與那黑熊打鬥,不曾看出小狐真身,小狐本是這梅山之上修道多年的靈狐,只不過未曾修那戮道,雖有千年道行,卻連一隻未曾得道的黑熊精都打他不過。幸好剛才得蒙兩位仙人相救,如若不棄,在下願意追隨兩位仙人左右,效犬馬之勞。”

“哦??你既修道,應求無量正果,我二人今日救你也不過是機緣巧合,你不必太過掛懷,自去吧。”

“這位仙人是否有傷在身?而且是被先天至寶所傷,傷口難以癒合?”楊戩和哪吒正準備離開,不曾想那人卻突然這麼說道,

“嗯??你是如何知道?”楊戩疑惑的轉身問道,

“我都說了嘛,我有千年的道行。只不過我狐族向來只修天道,不擅殺戮,否則別說剛才那頭大笨熊了,就是一條黑龍我也能給他收拾了。”白衣男子此刻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一邊拂去身上雜物,一邊半開玩笑的說道,只見這男子長得肌膚勝雪,白如玉壁,似麵糰一樣的粉嫩,一束青絲高綰於頂,白色的髮帶鑲著金絲,一雙柳葉細眉斜吊於眼角,秋波流轉間,顧盼神飛,乍一看,周身不但沒有一絲的妖氣,反倒似有些許的仙氣。

“難道說你可以治好哪吒兄弟的傷?”

“我可沒說啊?”男子自顧自的整理著衣衫,完全不顧楊戩一臉焦急的神態,“不過,依我看來,他的傷如果再不及時治療的話,恐怕整條胳膊都要廢掉了。”

“此話當真?”楊戩有些吃驚的問道,然後轉頭朝哪吒望去,

“我像是在開玩笑嗎?”白衣男子一臉的神氣,有一種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神態,“定海神針鐵乃先天靈寶,擦著即傷,如今也只有我狐族元丹才能救他。”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

“我只是說我的元丹可以救他,但是我沒說只有我的元丹就可以救他哦”

“什麼意思?”

“他的傷已經耽擱太長時間了,如今只有尋得草還丹,外加我狐族至陰元命丹為其療傷,方可痊癒,否則即便是觀音仙露也不見得有效哦。”

“草還丹???是什麼東西?到哪裡才可以找得到?”楊戩一臉焦急的問道,

“這草還丹嘛…….”男子故意拖長了聲音,“唉,對了,現在我夠資格跟著你們了嗎?”

“只要你能治好哪吒的傷,隨便你怎麼做都行。”楊戩激動的說道,

“諾,你說的啊!不許反悔啊?”男子指著楊戩和哪吒,狡黠的說道,“那,那我可不可以也叫你楊大哥啊?”

“如果你不快點說出何謂草還丹的話,我敢保證,我會讓你你馬上從我眼前消失。”

“啊,行了行了。我說還不行嘛?”白臉小子用手捋了捋鬢髮,“這草還丹嘛,就是人參果咯,如今三界之內,只有一個地方才有。”

“哪裡?”

“就是那萬壽山五莊觀,鎮元子老牛鼻子家的後院裡咯。”

“鎮元子??五莊觀??”

“不錯~,如今,也就只有那老牛鼻子家的人參果才能治好他的傷咯。”

“哦??那人參果當真如此神奇?”

“你要不信就算了?”男子看楊戩臉上寫滿疑慮,撅著嘴一臉的不高興,“不過你可不要小看那牛鼻子老道啊,他雖然不曾列入仙班,並不表示他沒有實力哦。這鎮元子老道,渾名與世同君,人稱地仙之祖,相傳和那道家三清同為洪荒時期先天神祇,道法之高,實在難以估量。依我看來啊,他在凡間待著絕對有別的目的的。哦,還有啊,那人參果樹一點也不比天上瑤池的蟠桃差哦,我聽說啊,那人參果樹自混沌初開,便已存世,萬年一枯榮,三千年開花,三千年結果,再三千年才得以成熟,而且啊,每次成熟也只不過只有三十枚果子。嘖嘖,說不定,那老道不願飛昇,就是為了這株人參果樹呢。”

“事不宜遲,我這就去走一遭。”

“哎,楊大哥!既然這位。。。哦,這位朋友說那人參果樹如此玄奇,那鎮元子又怎可輕易舍與,楊大哥還是不要去了。”哪吒聽那小子如此說,料想那鎮元子絕非平庸之輩,擔心楊戩此去吉凶難料,趕緊阻攔道,

“放心吧,此去我不過是向他借一顆人參果,又不是和他打鬥,我想那鎮元子也不會不給天庭面子吧?”楊戩一面安慰哪吒,一邊對那白衣男子說道:“我此去會盡快回來,此下就有勞。。。。額,還不知你如何稱呼?”

“好說,好說,在下姓晏名嵐,小字阿九,你們可以叫我阿九就行了。”

“哦,那就有勞晏兄弟送我兄弟迴轉殿中。”

“楊大哥。。。。。。我不希望讓你為我去冒險。。。。。。”

“唉,哪吒,你且回去休息,楊大哥去去就來。”

“哎,我幫你送他回去沒問題,就怕你此去也是白跑一趟哦~~~”阿九帶著一副挑釁的口氣說道,

“即便是鎮元子比如來佛祖還要厲害,為了哪吒,我也願意去試他一試。”

“楊大哥。。。。既如此,我就不也不再阻攔,不過。。。。。”哪吒知道楊戩的脾性,也不再攔他,轉身對晏嵐說道:“九兄弟,聽你剛才口氣,好似你對那鎮元子瞭解甚多,我想勞煩九兄弟陪楊大哥走這一遭。哪吒感激不盡。”

“哎,好了,好了。真是受不了你們兩個了。那我現在到底是要送你回家呢,還是要跟你一去那五莊觀呢?”

“哪吒。。。那你一人回去???”

“楊大哥放心,從這裡回殿中,不過瞬間可達。此去萬壽山,萬事小心,切記凡事不可強求。”哪吒說著眼中已泛出星星點點的淚光,

楊戩看楊戩如此堅持,也不再推辭,待哪吒離開之後,他二人也化作一道白光朝萬壽山方向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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