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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鎖定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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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香閣位於懷仁縣的中心地帶,雖然僅為一個縣城之內的香鋪,但憑藉著其獨家制作的「幽蘭香」,在香料界也是小有盛名,聽說甚至在京城也不乏有人追捧。

此刻,陳小生正站在翠香閣內,手中捻著一瓶「幽蘭香」,眼神中滿是思索,

“果然,這個「幽蘭香」的味道和受害者房間裡的香氣十分相似,應該就是這個香料沒錯了。”

陳小生轉頭,對旁邊還在面帶笑容,但卻明顯有些侷促不安的掌櫃問道:“安掌櫃,你不用緊張,我們就是想問問你,平時都有些什麼人來買你這幽蘭香?”

安掌櫃立刻回到:“我們翠香閣這「幽蘭香」製作手續極為繁複不易,每月也只能做出二三十瓶,所以每次進貨時,都是會優先給固定的老客人留著,如果只說咱們懷仁縣的話,經常光顧的老顧客也就那麼十幾家。這香本就稀少,除非是常客,一般的客人輕易可買不到。”

阿牛在一旁好奇的問道:“那如果一般的客人如果想要買這香應該怎麼辦?”

安掌櫃訕訕笑道:“這本也不是什麼秘密,官爺既然問起,小人也就實話實說了。

一般的客人問起來,不管實際上這香料有沒有存貨,我們都會先跟對方說沒有,等下次有貨的時候會盡早通知她們。

但這通知的順序嘛,如果之後能多光臨弊店再多買些其他的香料,就算原本是生客時間久了也就變成了常客,以後通知的時候自然就會靠前點。”

陳小生拍了拍頭,有了種荒謬的既視感,怎麼跟原本世界的奢侈品的營銷模式如此相似,人類在這上面的智慧有時候真是驚人的一致。 不過也因為如此,或許可以透過這種只賣固定客人的方式,大幅度的縮小目標的範圍,也算是能給案件的調查省些時間。

“安掌櫃,我有一不情之請。既然這「幽蘭香」只對常客販賣,相信安掌櫃定然記得都是哪些人或者留有常客的名薄之類,不知掌櫃可否將客人的名薄借我一看?我保證,絕對不會將名薄中的內容外洩出去。”

安掌櫃無奈道:“官爺,要是其他也還好說,但這名薄是小店的機密,實在是不能輕易洩漏。但是……”

說著話,安掌櫃看了看四周,確認無人後小聲說道,“官爺既然說是來小店查案的,那小人斗膽猜測,是不是跟隔壁那條街的曾鐵匠殺人之事有關?”

“你怎麼會這麼想?”陳小生眼神一動,奇怪的問道。

陳小生從衙門留下的調查案宗可以得知,在案發過後,巡捕房的捕快們只是從曾鐵生住處附近的鄰居口中打聽了一些事情。

按理來說,即便這翠香閣的掌櫃在最近聽說了這兇案之事,但此處和案發地點距離了一整條街,兩地相差這麼遠,而且最近懷仁縣又發生了不少兇惡案件,這位安掌櫃怎麼會在看到捕快時,就立刻判斷出自已二人是為了曾鐵生之案而來?這裡面定有他自已的理由。

“其實小人也是今天早些時候才聽到曾鐵匠殺人的事,但聽到這個訊息之後,當時小人就立刻覺得此事定和那花繡娘有關。”

陳小生聽到安掌櫃的口中出現了新的人名,頓時精神一振,知道自已應該是找到了方向。而阿牛在一旁奇道:“這花繡娘又是誰?和曾鐵生有何關係?”

“這位花繡娘本不是咱們懷仁縣之人,此女子兩年前一個人搬到這裡,無人知曉她之前的來歷,所有人只知道她姓花,因為憑藉一手數一數二的繡花絕活,算是在這附近小有名氣,大家就都叫她花繡娘。這花繡娘人長得美,而且那身姿也著實有幾分風情,故而雖然年歲大了點,但也有不少人上門提親。”

“可這花繡娘有一點倒是很奇怪,無論對方是富是貴,她對任何提親的人都不假顏色,卻偏偏聽說和那孤身一人的曾鐵匠相當親近。聽說有不少人都見過,這花繡娘大白天的就經常帶著吃食去看曾鐵匠。而且這次被殺的揚大本就是附近的潑皮,聽說糾纏過花繡娘好多次,也都被曾鐵匠攔住了。

而那花繡娘本就經常在小店裡購置東西,所以小人看到官爺問起「幽蘭香」,就知道這事很有可能就和花繡娘有關!”

陳小生問道:“花繡娘算是你店裡的常客?聽你的意思,她也買過這「幽蘭香」嗎?”

“當然!她特別喜歡小店的「幽蘭香」,從一年前便在店裡經常買些胭脂香粉之類的東西,早就是本店的常客了。”

陳小生低頭思索,並沒有多說什麼,而阿牛聽到安掌櫃的言辭,就好像已經找到了案子突破的方向,主動向安掌櫃詢問過花繡孃的住所後,謝過了掌櫃,就興奮的和陳小生離開了翠香閣。

待二人出了店門,阿牛立刻激動的對陳小生說道,

“小生哥,咱們這次算是有了大收穫,這花繡娘必然和曾鐵生之事有關,說不定也知道曾鐵生的下落。咱們已經知道了她住的地方,不如快點去找她吧,可別讓曾鐵生給跑了。”

陳小生從剛才開始就不怎麼說話,好像有什麼事情一直琢磨不透,聽到阿牛的話之後,回頭看著翠香閣裡安掌櫃在櫃檯前忙碌的身影,意味深長的緩緩說道:“你說的沒錯,今天的收穫確實很大。”

……

花繡孃的住所坐落在懷仁縣郊區的一處僻靜之地,四周被蔥鬱的樹木與修竹環繞,院落由一圈木質的柵欄圍起,大門用竹子編成,門外還有一棵老槐樹,樹下放著一支竹凳。院落佈局雖然簡單,卻不失溫馨和寧靜,彷彿遠離了塵世的紛擾,只有自然的和諧與寧靜。

陳小生藏在老槐樹的陰影處,早在剛才從翠香閣出發前,他就讓阿牛先一步回巡捕房請求支援,並且特意囑咐阿牛儘量請幾個九品以上的捕頭過來。

原本陳小生打算即便發現曾鐵生的蹤跡,自已一個人也可以嘗試實行抓捕,正好也可以檢驗一下最近自已的修行成果。

但從這一路尋找的線索看下來,他總覺得這裡面有很多過於模糊和巧合的地方。

這件案子恐怕並不只是簡單的兇殺案,背後也許有其他內情,只是現在還沒有見到花繡娘和曾鐵生,一切都還沒有定論。至於讓阿牛去找支援,也只為以防萬一。

陳小生靜靜地站在院落的門前的槐樹旁,雙眼緊緊盯著那扇略顯陳舊的竹門。突然,院內的靜謐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巨響聲音打破,震得四周的空氣都為之一顫。

房門被急促的開啟,一位青衣女子急匆匆地從屋內衝了出來,她臉上寫滿了驚慌,雙眼四下張望,彷彿在尋找著什麼。可即便是如此驚慌的情況下,這女子的舉止之間卻又流露出一種不同尋常的風情,讓陳小生不禁眼前一亮。

而緊隨女子身後,一個身形魁梧的壯漢手持鐵錘,步伐沉重地跨了出來。

陽光下,鐵錘的金屬光澤映入眼簾,透露出一股凌厲的氣息。壯漢的臉龐剛毅,眉宇間透露出一股暴戾。陳小生定睛一看,心頭微動,正是在懸賞單畫像上的通緝犯—曾鐵生。

院子裡的塵土猶如突然被驚擾,到處隨風飄揚,為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增添了幾分緊張。陳小生屏住呼吸,眼睛緊緊跟隨著那女子和手持鐵錘的曾鐵生,心中暗自疑惑,不知道這兩人發生了什麼。

只見曾鐵生滿眼血絲,對著那女子說道:“你這賤婦,我為了你殺了那楊大,你不但毫不領情,還整日明裡暗裡的想讓我投案自首。今日我先殺了你這忘恩負義的賤人,以後我看誰還敢在老子耳邊煩躁!”

說罷,曾鐵生眼中閃過一抹冷光,手中鐵錘猛地向下擊出,錘風凜冽。

女子驚慌不已,慌亂的向前跑去,但卻在路上被石桌絆倒。

曾鐵生趁機追來,眼看著就要香消玉殞,卻只見突然一陣塵土飛揚,鐵錘重重的擊在地上,砸出了一個深坑。

待曾鐵生再仔細看去,剛才還跌倒在眼前的女人被一個身穿白衣的少年抱在懷中,少年的身形如同一陣清風,左右橫移間,抱著女人躲到了十步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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