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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始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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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之初,萬物皆混沌。

在廣袤無垠的界域中,天與地糾葛在一起,由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延伸出去,望不到盡頭。

這片空間,還沒有光明與黑暗,正義與邪惡的劃分。尋常的意識體,無法在這裡存活,不過那也是謬論了,因為這世間還沒有意識體的存在。

虛無的空間,不知從何處,驟然發出一聲巨響,其聲,震寰宇、裂蒼穹,天與地之間,第一次有了界限。

後世的人們,將這個事件稱之為宇宙大爆炸。

世界也從此有了支點,做到這一切的,僅僅是一雙眼睛,隨著他眼眸的開闔,天地之間裂出一道沒有邊際的縫隙,浩瀚的星海從眼眸的縫隙中湧出。

隨之顯現的,是顏色各異的星體,每一顆行星都熠熠生輝,無數的星體由他的眼瞳中閃現出來,取代了先前的虛無,從此,世間有了顏色。

那是眼睛的第一次開闔。

在時間的長河裡,過去了不知道多少年,這雙眼睛就默默地注視著這片空間。

若細看便會發現,他正在將這億萬星體逐一分類,就像垃圾分類一樣,一念之間,斗轉星移,他支配著世間的一切。

“這裡叫獵犬座星系,這裡叫大麥哲倫星系,這裡叫小麥哲倫星系,太陽系、銀河系......不行,還是太過單調。”虛空中有聲音傳來。

他輕輕落下了一滴淚,這滴淚依次沖刷著星體的表面,那些行星之上便有了大海與河流,經久不衰,連綿不絕。

“至於這裡,就叫你諸天萬界吧。”他望著這片空間的中心,也就是他眼睛的所在之處。

這時,從虛空中走出一道身影,立於萬界之巔。

“始傀,以你為諸天萬界之本源,可有異議?”

其實這是個多餘的問題,因為始傀就是他的分身,只不過生了靈智,沒想到這始祖還是個通人性、講道理的人。

亦或者是神。

始傀沒有回應他,而是用行動證明,他在虛空中解體,就像人類世界中被肢解了那樣。

他的軀體在諸天萬界的中心生了根,隨著時間的推移,一片廣闊的大陸便形成了,從虛空中看去,陸地一眼望不到邊,並且還在逐漸擴大,每過一紀膨脹一圈。

時間是怎麼判定的呢?

始祖說,以吾之吐息計算時間,一息便是一個紀元。

諸天萬界的形成才剛剛開始,始傀的四肢化為了巍峨的大山,橫亙在這片天地之中,一座座巍峨的大山從地心中鑽了出來,深不見底的地縫瞬息之間又被新的岩石填滿,頗為奇特。

所謂萬丈高樓平地起,說的就是這個景象吧?只不過起的不是樓,而是山嶽。

始傀的血,便是這諸天萬界的小溪、河流、大海。

他的眼睛,化為這世間的太陽,注視著山川與河流。

他的髮絲,化為這世間的一草一木,在地底生了根,等待復甦。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於是始祖對著諸天萬界吹了一口氣。

這一次吐息,吐的是精純的靈氣,諸天萬界從此便有了靈氣。

光禿禿的地表,一顆翠綠的嫩芽頑強地頂破岩層,鑽了出來,瞬息之間,長成了參天大樹,這巨樹的根部極其粗壯,其枝幹延伸出數萬裡,生出的綠葉遮天蔽日,風一吹,嘩啦啦地飛舞起來,世界就像是下了一場綠色的雨,它的枝葉落地後化為萬千生靈。

這便是生命樹,一切生命的起源。

隨後,諸天萬界便熱鬧起來了,不時有神魔出沒,它們跋山涉水,有時望著太陽發呆,有時在大海中鍛體,大部分生靈都死在了那滔天的巨浪中,魑魅魍魎們死後變成了海底巨獸的養分,一時間這片天地的霸主是海獸。

又過了不知道幾個紀元,大陸上開始出現了直立行走的猿類,他們是由古猿類進化而來,可惜戰鬥力太過低下,淪為萬千生靈的口糧。

他們有時用拳頭擊打樹木,皮開肉綻,血肉橫飛。

有時撫摸普通的石頭,一邊貼耳一邊敲擊去聽其內部的聲響。但由於太陽太過炙熱,導致岩石的表面溫度極高,那貼耳聆聽的猿類廢掉了半邊耳朵,急的直跳腳。

石頭能有什麼聲響?真是鬧麻了。

始祖笑的合不攏嘴,順勢吞了幾顆行星。

有時他們還會和獅虎搏鬥,但幾個回合之後便敗下陣來,被猛獸吞噬。

這個紀元他們一直在送死,始祖看得津津有味,卻不解其意,天底下怎麼會有明知不敵,還要負隅頑抗的物種呢?

他們不會跑嗎?

恐懼,逃跑應該是生物的本能。

直到有一天,這些猿類聚集在一起,始祖大概看了看,約莫有一百隻左右,他們將一隻巨虎圍了起來,打起了車輪戰。

起初,那猛虎每一次撕咬,每一次撲擊,都會帶走猿類一個族人的性命。

然後,猛虎吞噬了猿類幾十個族人,變得力竭,虎掌的力道不似先前生猛,動作顯得有些軟弱無力。

最後,猿類重拳出擊,將巨虎打翻在地,剝它的皮,拆它的骨,吃它的肉,喝它的血。

那是他們第一次打勝仗。

猿猴們手舞足蹈地蹦躂起來,似乎是在慶祝,傷敵八百,自損一千,哪怕付出了族人幾十條生命,也依舊很開心。

這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第三次......無數次。

陸地上打得過他們的生物不多了,與其他部族的鬥爭往往都是不死不休,但最後每次的勝利者都是他們,在這個過程中,他們有組織有紀律,是這個時代最具智慧的生命體。

完成這一步不知道花了多少年,反正始祖中途看得無聊睡了一覺。

醒來之後閒來無事,他伸出一根手指,捅破了天。

從諸天萬界裡面看,遠遠的天空塌下一大塊,露出一個黑黑的大窟窿。地也被震裂了,出現了一道道深溝。山川間燃燒著熊熊大火,許多猿人被火圍困在山頂上。田野裡到處是洪水,它們在水裡掙扎。

這場浩劫又持續了幾個紀元,大陸上的生物死了個乾淨,堪稱物種大滅絕。

“哦吼。”始祖摸了摸腦袋,很是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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