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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日升來到b市的一個半月後，b市開始飄雪。
陸日升站在城中心的路邊，裹著圍巾。
北城沿海，即使是冬天，也不曾下過雪。
陸日升長著大第一次見到雪，他抬起手接住一片雪花，雪花落在他手心慢慢化成一攤水。
“日升，走呀，馬上上課了。”
陸日升的同桌從他身後竄出來，“今天第一堂課可是班主任的課，走啦，要遲到了。”
經過一個月相處陸日升發現同桌其實是個特別熱絡的人，沒幾天兩人就熟了。
“柳蟬，你數學作業寫了 嗎？”
陸日升跟上柳蟬的腳步，默默攥緊口袋裡的玉。
........
北城剛下完一場雨，空氣裡飄著泥土的芳香。
“雲暮，雲暮！”
蔣雲暮迷迷糊糊的抬起頭，揉了揉眼睛，“怎麼了？”
秦肆趴在他桌子上，臉上掛著明媚的笑，“馬上過年了，跨年夜出來玩啊？”
顧淳接過話，“我們去海邊看煙花吧，聽說今年人挺多的。”
蔣雲暮沉默片刻，搖搖頭，“不了，跨年夜我得在家陪我媽，還要寫作業，你和顧淳去吧。”
秦肆嘆了口氣，“唉，行吧，那我們下次再約你。”
“嗯。”
蔣雲暮趴下把頭轉向一邊，繼續睡覺。
秦肆欲言又止，看了眼顧淳。
顧淳搖搖頭，把人拉了回來，“算了，別問了。”
臨近過年，繁華的b市到處張燈結綵，街上充滿年的氛圍。
陸日升放學回家，看了眼空蕩蕩的鐵門，沒什麼太大的反應。
想起在北城的每個春節，很早之前姥爺就在門上貼了他親手寫的對聯。
雖然爺孫倆多少點孤單，但至少有年味。
陸黎和顧逢今年要在研究所過年，家裡阿姨也要回去休年假，整個別墅只有陸日升一個人。
陸日升拆開一袋泡麵丟進鍋裡，漫不經心的刷著手機。
陸黎給他新買了個手機，陸日升註冊了新微信，卻找不回之前朋友的聯絡方式。
面煮熟後，陸日升把面端回自已臥室，隨手拿毛巾把攝像頭遮住，從床墊下取出一個牛皮袋子。
這是從遊樂園出來蔣阿姨給他的，裡面裝著兩人在遊樂園的照片。
後來陸日升才知道那天蔣阿姨根本沒回公司開會，而是在遊樂園一直偷拍他倆。
陸日升愛惜的伸手蹭蹭照片上蔣雲暮的笑臉。
......
蔣雲暮蹲在房間角落，窗簾遮住大半陽光，屋內有些昏暗。
陸姥爺把陸日升沒帶走珍藏在家裡兩人兒時的照片送給了蔣雲暮。
一聲很小的抽泣聲在空蕩安靜的房間略顯突兀。
蔣雲暮擦乾眼淚，下定決心掏出手機定了最近一班飛機。
“媽，我出門了，秦肆他們約我。”
蔣雲暮換好衣服站在門口跟蔣女士說，對上蔣女士溫柔的目光他有點心虛。
“去吧，別玩太晚。”
五個小時後，蔣雲暮站在陌生的城市街頭搓手哈氣。
電話響起，蔣雲暮接起。
“喂，秦肆。”
“雲暮你在家嗎？我和淳子去找你玩啊？”
蔣雲暮輕笑，“我才不想跟你們小情侶玩，我現在在b市。”
秦肆“啊”了一聲，“你大過年去b市幹啥？”
蔣雲暮看了眼亮起的綠燈，“我來找我男朋友。”
蔣雲暮想了很久，覺得有些事情還是要當面跟陸日升說清楚。
他要告訴陸日升，他已經想起來了，他要問問陸日升，到底喜不喜歡自已。
即使陸日升真的不喜歡他，只是為了贖罪，那蔣雲暮也要親口聽他說。
“先掛了。”
秦肆莫名其妙的看著手機結束通話頁面，“淳子，蔣雲暮他他他....”
“嗯？”
顧淳俯身在秦肆嘴角親了一下，“怎麼了？”
秦肆羞著臉推開顧淳，“這在外面呢，你走開。”
顧淳笑著捏了捏秦肆的臉，“家裡也都有人，身份證帶了嗎？”
“帶...帶了。”
秦肆翻了個白眼，他就知道顧淳突然喊他出來沒好事，出門前隨手把身份證揣兜裡了。
“那走吧。”
“.....神經病，死變態。”
蔣雲暮在b市逛了半天，毫無頭緒，b市這麼大，他去哪找陸日升。
正想著，一道身影停在他面前，“蔣雲暮？”
蔣雲暮一頓，抬起頭，樓哲咬著糖葫蘆一臉疑惑的看著他。
“樓...樓哲哥？”
蔣雲暮不太確定的喊了聲。
“還真是你啊，你在b市幹什麼？你媽媽也來了嗎？”
蔣雲暮打了個噴嚏，“沒有，我自已來的。”
樓哲上下打量一番蔣雲暮，皺起眉頭，“你穿這麼少，b市很冷的，要不帶你去買身衣服？”
蔣雲暮搖搖頭，思考片刻猶豫開口，“樓哲哥，你能不能帶我去見見陸日升。”
樓哲又不傻，認出蔣雲暮下一秒他就知道這小子孤身一人來b市幹什麼。
“行吧，估計他爸媽沒在家，帶你見一面也沒事。”
蔣雲暮黯淡的眸子瞬間亮起來，“真的嗎？現在就去！”
樓哲被逗笑了，“不行，帶你買身衣服，你穿的太單薄了。”
蔣雲暮剛想拒絕被樓哲打斷。
“你也不想你男朋友看見你又是打噴嚏又是哆嗦的吧。”
蔣雲暮閉嘴了。
陸日升把最後一口饅頭吞下肚子，門鈴響了，他擦擦嘴起身開門。
樓哲站在門外，手裡提著一大包東西，“surprise！小日升你在家幹啥呢？”
陸日升平靜的瞥了眼他樓哲手裡的袋子，“你來給我做飯？”
樓哲哈哈笑了聲，“猜對了！”
陸黎和顧逢忙起來幾乎一個星期都不沾家，放寒假這段時間樓哲經常會來給陸日升做頓飯。
“誰讓我是你哥呢，你又不會做飯，總不能讓你在家啃饅頭吧！”
“我會點外賣。”
“外賣多沒營養，哪有我做的好吃。”
陸日升接過樓哲手裡的菜，側身讓他進來。
樓哲走進屋內，朝身後招招手。
陸日升皺眉，“你還帶別人來了？”
蔣雲暮走上前，與陸日升四目相對，心臟跳動的飛快。
“陸日升，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