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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不一般的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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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好心留給她的麥麩是真的難吃,生活在21世紀的顏燦影雖然是個棄嬰,但是因為從小生的玉雪可愛,雖然因為身體原因她不能吃太辛辣刺激的食物,但是不管是她被遺棄時待的醫院裡的護士阿姨,還是後來到了福利院裡遇上的院長媽媽,都在自已能力範圍內給她力所能及的最好選擇。

她發誓真的不是她矯情,但是吃慣了精細食物的她,對麥麩真的一點都愛不起來。奈何開局條件實在太差,要啥沒啥,實在餓的受不了,也只能硬著頭皮囫圇吞一頓。連著兩天後她覺得不能這麼虧待自已,想起村長說的還有奶奶的地,扛起比自已人都高的破鋤頭去地裡一看,荒地一片,原主的記憶裡明明奶奶有在地裡種過什麼,但是現在就是一片空空如也的荒地。

最後還是甲統說她親土,可以嘗試自已種種看。半信半疑的她這才頂著本就孱弱的身軀開始在荒地裡揮汗。大鋤頭她實在揮不動,在家裡找了個碎瓦片,稍稍磨平了一面後,綁上一根小木頭充當她的小鋤頭,一點點的開墾出一小塊地,種下了她在家裡窗臺上找到的不知名的種子。

頭一次下地她啥也不懂,都是在甲統的指導下才完成的,她覺得自已種的這幾顆球菜,蔫巴巴的不好看,殊不知現在是冬天,在她身處的這個時代這個季節。雖說冬天也有蔬菜,但那是人家精心伺候,有的人為了蔬菜不被凍死,甚至是把菜種在自已床頭的。

哪像她,一塊荒地,一把不成樣子的小鋤頭。沒有精心伺候沒有保溫環境,甚至她只是給球菜澆了澆水,連個肥都沒施。只短短几天時間,這塊荒地就很給面子的長了幾顆球菜出來,在外人看來這球菜賣相著實不佳,但要是有人知道這幾個球菜是怎麼被顏燦影給種出來的,那一定會收穫一片驚歎,怎麼會有人種菜這般容易。

只是路人甲系統看慣了各種天才,見明明都在自已親自指導的情況下,顏燦影也還只種出了這麼蔫吧的球菜,它沒有出聲打擊已經是它心慈人善了。至於顏燦影,打小就是市裡長大,從小沒有接觸過種菜,壓根不知道正常的種菜流程。

她只是看著自已辛辛苦苦種下的種子最後只長出了這麼幾顆不好看的球菜,只當自已經驗不足。收割的時候,她當天就切了一顆自已吃,她知道麥麩也珍貴,但是天知道她是真的快吃不下去了。沒有調料沒有油,只能水煮球菜,饒是這麼簡陋的烹飪條件,嘗著自已的勞動果實她都只覺得分外清甜。實際上,後面她才會慢慢發現,是她種出來的菜就是會格外好吃,只不過現在嘛。

顏燦影只覺得她從來沒有這麼清晰的認識一個成語,家徒四壁!她窮啊,她來這麼多天感覺自已都快窮瘋了,家裡有了球菜後,她一聽村裡的一個叔叔說,冬日蔬菜珍貴,帶去集市也能換幾個錢的時候,眼睛都亮了。賺錢的路子啊,有了錢她就可以去買別的物資了。

她想買件衣裳,現在身上穿的全是家裡大人的舊衣裳,袖口都捲了不知道幾折,於她而言實在不甚方便 ,也不美觀。她還是愛美的,無論何種困境,她都希望自已是美美的,穿的美美的,心情美美的,人才會更積極向上。

所以這才毫不猶豫就帶著這幾顆球菜打聽了擺攤的地方就過來了。不過現在看著站在自已攤位前面色不善的兩人,顏燦影一邊感嘆自已到底還是大意了,一邊特別稀罕的看著兩人,真的,她以前只在電視裡看到過這樣的情節,這還是頭一次自已碰上吶,可不得多瞧幾眼稀罕。

就在顏燦影打量二人的時候,胡大和牛勝也在打量著顏燦影。眼前的小孩兒穿著明顯不合身的破破爛爛的衣裳,蹲坐在攤位後,寬大的衣衫遮掩住身形,看不清楚,但是從露出衣裳外的手來看,這小孩兒瘦得很。因為瘦而顯得頭格外的大,雙頰沒肉,只有那雙眼睛,亮得驚人。只是那雙眼睛裡沒有他們以往熟悉的敬畏眼神,滿滿的只有好奇。

這下胡大和牛勝兩個人都不開心了,笑話,他們二人私下底可是把這一塊地盤當成自傢俬有的,在自已的私有地盤上,他們認為自已就是這群愚昧百姓的主人,這幫在自已地盤擺攤討生活的窮困百姓都該把他們當成主人,對他們只該有敬畏。這小孩眼裡明晃晃的好奇,絲毫沒有敬畏感,是家裡長輩沒教嗎?要是每個人都這樣,他們的保護費還怎麼收。

“你這小孩兒,怎麼回事?你怎麼一個人在這擺攤,家裡大人呢?沒人教你在這擺攤的規矩嗎?我們老大在問你話呢,再不乖乖回話,小心我給你牙都打掉。”見顏燦影久久沒有回應胡大的問話,牛勝在一旁忍不住出聲恐嚇她。

“我家裡只有我一個人了,奶奶前幾天也沒了。家裡實在沒有吃的了,我是聽村中族叔說的才會到這來擺攤的。他沒教過我擺攤的規矩,家裡實在沒有糧食了,這幾顆球菜是我自已種的,他們說冬日球菜能賣幾個大錢,可以換糧食。大叔,我沒錢交這擺攤費,送一顆球菜給你成嗎?”眨巴著亮晶晶的眼睛,顏燦影看著凶神惡煞的二人,脆生生的說道。

旁邊擺攤的大爺大媽原本被生活已經摧殘的麻木的臉上,聽到顏燦影說家裡只剩她一人時,看著小小的人兒蹲坐在地上孤立無援的面對著兩個大漢,終究還是還是有人心軟幫著顏燦影發聲,“就是啊,大人,就行行好吧。您看這娃娃這麼瘦,您二位就發發善心,收她一顆菜抵做攤位費吧。”

出聲援助的是蹲在顏燦影右手邊一位滿臉皺紋莊稼漢子,光看臉,顏燦影覺得這是位老人家,但是視線落在他雖然瘦卻一看就充滿力量感的手上,顏燦影又覺得自已可能看走眼了,真正的老人家不會有這樣一雙蒼勁有力的雙手。細想也難怪,沒有自保能力的老人家也不敢只是因為同情就敢幫助她這樣的陌生人。

胡大斜著眼睛看了一眼牛勝,牛勝會意,轉身衝著出聲的莊稼漢前面的攤子就是一個腳踢,攤子上是幾尾魚。原本沾染著水漬尚算新鮮的魚兒,被牛勝這一腳揚起的灰塵蓋滿,變得灰撲撲的,絲毫不能引起別人的購買慾。

漢子衝動之下想起身,被顏燦影一個飛撲過去,抱住了胳膊。“二位大叔,真的對不住,我不知道在這擺攤的規矩,要不今天我就先收攤了,等我攢到了攤位費再來。”顏燦影仰著頭努力衝著胡大和牛勝擠出一個笑臉,她知道這位莊稼漢是好心想幫自已,但是她從小就沒爹沒媽,早就見識過各種人心,現在矛盾還沒有激化,尚還能有人幫腔幾句,萬一這漢子是個憨的,站起來反倒激化了矛盾,那她到時該如何自保。

她對著小河邊自已的倒影仔細看過了,原主這張臉和自已有幾分相似,只是現下實在太瘦了,都瘦脫了相。好在底子好,再瘦也不怪異,反倒更添幾分可憐。像她這樣硬擠出一張笑臉的話,在外人眼裡更能博來幾分憐惜。她賭這時候的人還是有幾分良心未泯的,以圖矇混過關,畢竟就她現在這副小胳膊小腿的小體格子,根本就經受不住任何的打擊。

只不過不等她這招生效,旁邊突然插過來一道清凌凌的少年嗓音,“咦,師父,您看這幾顆球菜?是不是上面浮有一點靈氣,好生奇怪,這人間界怎麼會長出有靈氣的球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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