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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巨妖何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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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偉大在於它的適應,哪怕在寒冷的北海冰洋,也存在有成群的鯨魚,冰下的生機勃勃讓極地之海不再寂靜。在這片天然的狩獵食物鏈中,只有它在孤獨地沉睡,因為它遨遊時的動靜會掀起接天的浪潮。事實上,細小的魚蝦也不會畏懼它的尊嚴,它就像這片大海,寬厚無言,靜靜地散播著生命氣息。所以,人類啊,絕對不要滅絕式地屠戮這片海域中的生靈,如若不然,將會有島嶼般龐大的偉大生命破海而出,傳說中的北海巨妖降下天罰般的憤怒,人類將會毀於自已那意圖征服一切的傲慢和貪慾。”

冷岸根島首府朗伊城,冷岸根島大學,北極生物系研究室幕布亮起,助教放下整理好的材料,掏出手機再次撥通電話。

“老師,你覺得真的存在北海巨妖那種生物嗎?我好想去看啊”

“當然不會啦,最簡單的邏輯推理,別說北海冰洋了,水陸星球生物最豐富的海域也無法孕育這種生物吧?”

“它真發怒了的話,我感覺我們冷岸根島根本不夠它吃欸lol“

將耳邊重複‘未接通’電子音的手機放下,年輕的助教收起擔憂的情緒,微笑著對熱切討論教學材料的學生們說:“很遺憾,我也不知道呢,不過無論如何,我們要學會敬畏大自然,我想密斯教授所言的重點是在於此。”

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作為最靠近北極的大學,冷岸根島是水陸星球上最頂級的北極生物研究大學,這所研究極地的學院秉承保護自然的態度而建設,以和諧共處理念為基石,畢竟從這傳遞出去的學識認知將影響整個北極生物研究圈。

“冷岸根島海嘯預警站,海嘯注意警報、警報、北海冰洋已經產生海嘯,原因不明,不排除挪武革劇烈地震緣故,海嘯將在三分鐘後抵達冷岸根島,潮峰高度超過百米,請所有居民立即進行高地撤離的避險活動!”刺耳的警報聲在學院上空響起,助教愣了一會後對著學生大吼:“快!撤離!”

慌神的學生們立時七手八腳起來,哭聲驚叫聲此起彼伏,有人奪門而出,有人還試圖拔掉筆記本的充電線,助教一巴掌拍過“趕緊跑!去地勢最高的地方,什麼都別管了!”

倉促抓起一疊材料紙張,助教回頭看了一眼窗邊,從三側的小紅樓向外望去:一道黑線,橫地貫穿了群山空隙,在天空與大地之間湧動,上面依稀有些白點,那似乎是學校和研究所的科考船隻……他驚恐而又絕望地呢喃:“天啊……”

“天啊,那是克拉肯?真的是克拉肯!”直升機上,白髮飄揚的密斯教授扒著艙門,死死盯向前方海域裡的龐然大物,反覆地嘶喊北海巨妖的名號。

避免他摔下去,深青色風衣男子拽著他的後脖衣領:“嗯,那就是你們傳說中的北海巨妖,在東土洲被稱為何羅魚的神話生靈。”看著那頭瘋狂舞動觸手的生物,王辰堅硬的面龐透出嚴肅‘何羅麼?終於出來了,這體型非是聖級不可吧,可是它的心智好像又不怎麼高?跟個野獸一樣’

“先生,我想它要死了”密斯顫巍巍地回到座位上,扭頭觀察,神色很是認真。

“哦?為什麼”王辰抹了把臉上的水珠,好奇地坐在老人身邊,他知道密斯的身份,先前攙扶老人上飛機的時候,老人襯衣口袋掉出一張工作牌,上面顯示著‘冷岸根島大學生物教授’的字樣。

“您看它的觸手,拍擊的力度變小了。”

“還真是,是那位大人出手了吧,不過它在的那塊海面也沒結冰,嗯可能是內部結冰之類的?”

密斯畏懼地看了一眼天空上還在顫動的王座,低聲解釋:“嗯……也許是吧,但北海巨妖大抵是不怕寒冷的,根據傳說它沉睡在深海,從未捕獵,卻能保持熱量,我們推測它不僅有抗凍蛋白之類的分子,而且,一般來說,生物的體積由食物的多少和食物營養價值決定,它不吃東西卻能維持如此體型,體內應該還有某種提供海量能源的反應。”

“有意思,類似於體內有個核反應堆是吧?”王辰點點頭,心說這老頭還真沒錯,何羅魚體記憶體在有生命天命石碎片,那可是不會枯竭的天命核心石。

“這,這個,大膽猜測,小心求證。大約是在三百多年前,生物學家推測所謂的北海巨妖是章魚或者烏賊類的生物,近代大王烏賊的捕獲進一步確認了這個猜想。沒想到今日見到了它的真實面貌,傳說竟然是真的。科學也是真的。”

掏出紙筆,密斯繼續說:“您看,我之前說它要死了,是因為它的肌肉開始鬆弛無力了,烏賊這種生物體內運輸氧氣的血藍蛋白在上浮海面溫度升高後會效率低下;還有,它身上的那些巨大眼球,很明顯的深海黑暗環境進化產物,海上的光線會令它致盲,它似乎發現了那張王座,一直試圖用觸手拍打,但卻又總是拍不到,原因也許在於此。”

密斯一邊圈畫,一邊唾沫四濺地解說,這番精彩的講解準時驚訝到了王辰:“密斯教授,你離北海巨妖那麼近,你非但不怕,觀察還比我仔細,科學家還真是厲害啊。情況我不能詳細告知與你,我只能說實際情況和你說的大差不差。”

密斯苦笑一聲:“相比於你剛才變作一團流動的金屬液,我認為北海巨妖也不是不能接受的存在了。謝謝您王先生,剛才要不是您和那位……尊敬的女士的保護,我個人生死還好,主要是整座冷岸群島上的生命都將毀於一旦,我為之前的無禮致歉。”

聞言,王辰沉默,似是在低頭思量著什麼,閃爍起來的目光深沉而又擔憂。在海浪拍擊而來的瞬間他就展開了自已的異能天賦——溶身化御。

構成血肉的碳原子被金屬鉑原子替代,王辰整個人如同柔軟的金屬片延展開來,包裹住載有幹員的直升機群和癱坐在地的密斯後,構築成型為一座壁壘後,又轉變為堅硬的鋨原子。

替換面對這樣恐怖若天災的威能,將防禦技能範圍擴大無疑是愚蠢的,但作為領頭人,他不能也絕不願讓執密院的年輕人們死在這裡!那位能夠命令他們過來的大人,大概是不會管他們死活的,只有他出頭了。

但接下來的一幕實在出乎了他的意料

感受到刺骨的寒意,銀白堡壘面上一雙眼睛睜開,王辰不可置信地看到,接天的海浪牆在他身前十米處停下,冰川裂開般的聲音不絕於耳,冰雪色的氣流自海潮底部沿襲而上,黑色的海水轉瞬便刷上了一層白霜!

這層薄冰抵住了何羅之威,在氣流不斷沖刷下,冰殼結構的孔隙迅速填充固實,海潮化作整塊的厚重堅冰。

解除天賦,王辰帶領執秘院眾人鄭重行禮:“大人神威,雲國擔當,水陸和平擔當!大人……”

“閉嘴……仔細看海潮!魏國的野人要來了,給我做好準備迎戰”

抬頭看向冰封的海潮,抽出大量生命力的王辰頓時便欲癱倒在地,在黑白兩色裡,還夾雜了無數細微的紫黑色電流!“是他……賀拔武威?!”王辰艱難吐出話語,彷彿在唸著某個禁忌的咒語。

單手撐在王座上,衣著明豔的桓懸黎嘴唇血色全無,正在微微喘氣,與她同級的聖級進化者何羅在自身地盤發出的臨死撲擊,所勾動的天地威勢豈是她隨手可阻的?那該死的魏國人在和她共同化解海潮時,也偷襲了她一記。

‘不能再等了,斬殺何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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