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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鷺沒有過多解釋，有些事情是說不清的。子不語亂力鬼神，那這些荒唐的事，顏鷺又怎樣開口。
“別爭了，正事要緊。”趙明淵轉移話題，以免兩個人再吵起來：“不知姑娘來這裡的目的？”
顏鷺將守護收入劍鞘：“我在齊樂宴上沒有見到媛媛姐，有些擔心。”
李媛媛別過眼道：“白日裡我這邊出了點急事，不要緊。”
既然大家不想說，顏鷺也就作罷：“無事便好，告辭。”
幾人不歡而散，各懷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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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的阿可朵那，半個時辰前也去了蘇丞相的書房。
“爹。”
“又去吹雪宮了？”
“嗯，崔姑姑一個人怪無聊的。”
“也好。”蘇丞相放下手中的事務：“顏鷺身份不明……”
“爹！她是我朋友！有時間你不如管管那瘋女人。”
蘇丞相靜默半晌，書房內靜可聞針。
“我知道。”蘇丞相又道：“對了，你改天去宮裡問問崔安姑姑，願不願意出宮，雨詩生前最放不下的就是你和她。”
“我明白了。”
阿可朵那出了書房後鬆了一口氣。
零星的擊玉聲傳來，阿可朵那抬眼，發現是掛在書房屋簷上的風鈴。
那風鈴是阿可朵那的母親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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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丞相的原配夫人是阿可雨詩，大涼最受寵愛的公主，大涼皇帝的親妹妹。兩個人的相愛正是一個俗套的故事，正如戲文裡所講述的那樣，英雄救美，從此，尊貴的公主愛上了他。
只可惜，公主在阿可朵那兩歲的時候就去世了，蘇丞相娶了公主的婢女做續絃。
外界都說，是公主在臨終前，將自已的女兒託付給了婢女，所以蘇丞相才娶她做續絃的。反正人人都說的煞有其事，但事實只有蘇丞相一個人知道。
其實，阿可朵那十歲之前，都是蘇丞相一人帶大的，阿可朵那也很少能見到蘇夫人。兩個人第一次起衝突，還是因為那個比阿可朵那小三歲的蘇淇安。
因為阿可朵那弄壞了蘇淇安的玩具，蘇夫人要責罰她，但是被及時趕來的蘇丞相制止了。
從此，蘇淇安也很少能見到蘇夫人了，蘇丞相將她交給了一個奶孃撫養。
那天晚上，蘇夫人來求他，讓他把蘇淇安還給自已。
“玉嬌。”蘇丞相漠不經心道：“當了幾年的主母，你還真把自已當主人了。我的女兒，你不配管教。淇安跟著你，只會越來越蠢，還是交給乳孃合適。”
蘇丞相也不理會她的哀求，讓侍女將她帶回了自已的院子。
阿可朵那似乎也知道，蘇夫人是因為自已才被罰的。但是阿可朵那一點也不同情蘇夫人，是她自已不分青紅皂白就要罰人的，落得這個下場是她自作自受。
這些年，阿可朵那可和蘇夫人的關係不溫不火，除非有外人在，否則見了面也不打招呼。
但是這兩個月，蘇夫人私下裡又開始忙起來了，先是派了一個侍女，而後又是送各種東西。阿可朵那隻覺得古怪，但是沒有放在心上，這才讓蘇夫人有了可乘之機。
阿可朵那還是在乎心疼這個妹妹的，所以明面上也沒有和蘇夫人撕破臉皮。
阿可朵那離開後。
蘇丞相交代手下：“顏鷺那邊我自已處理。”
“家主，夫人那邊還是……”
“暫且放著。”
“那萬一她又對小姐出手怎麼辦”
“阿可朵那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她要自已學會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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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顏鷺從使館回丞相府的時候，街道上依稀有著燈火，人影疏疏落落。
顏鷺覺得這條街道好像比來時變長了許多，躁動的人流過後，餘下更多的是一種難以言說的和諧。
顏鷺停下腳步，兩道人影交織在一起。
“跟了我這麼久了，有什麼事嗎？”顏鷺沒有回頭，只是靜靜的等著。
良久，趙明淵道：“今天齊樂宴後半段，見你不在席上。”
顏鷺道：“跟著阿可朵那去了一趟吹雪宮。”
“你與丞相府的小姐關係很好。”
“我有分寸。”
兩道聲音一同響起：“你……”
顏鷺轉過身，看向趙明淵：“沒有別的事我就走了。”
趙明淵問道：“你來大涼是為了塞吉，對嗎。”可他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
知道當年之事的人寥寥無幾，其中大多已經亡故了，她怎麼會知道，她也沒有理由去報仇。越來越多的真相擺在趙明淵面前。
顏鷺道：“你來這裡，跟了我這麼久，就是為了說這些毫無意義的事情的嗎？”
趙明淵道：“這怎麼就算是毫無意義？你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
“沈公子”顏鷺冷笑一聲：“不對，應該是趙公子，請問你是以什麼立場，什麼身份說出的這句話？你是我什麼人？你有什麼資格管我？”
趙明淵心裡發緊：“我是想說，我可以幫你。”趙明淵緊握的雙手微松，“如果你需要。”
顏鷺轉身就要離開，趙明淵抓住她的胳膊，兩人僵持片刻，顏鷺開口道：“多謝，但這是我自已的事。”
趙明淵的手漸漸鬆開。
顏鷺道：“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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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趙明淵隨趙允誠一道進宮面聖。
馬車上
趙允誠問道：“怎麼了，一直心不在焉？”
趙明淵道：“沒事，昨晚沒睡好。”
趙允誠擺了擺自已的衣袖：“你之前認識顏鷺。”
趙明淵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只是覺得你與她熟悉的太快了，我總覺得以你的性子，不可能這麼快與一個人相熟。之前是我一葉障目了，沒發現其中問題。”
“在南邵見過一次，相處時間不長，談不上相識。”
“是嗎？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喜歡她。昨晚顏鷺發瘋的時候，最緊張的可就是你。”趙允誠給他倒了杯茶道：“昨晚跟出去了？”
“正事要緊，一會兒進宮了。你還是想想怎麼應付老皇帝吧。”趙明淵將茶一口氣悶掉。
趙允誠嘆了口氣：“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