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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你打水來洗洗臉。”何曉鈺站起身。
周勵謹終於停下鍛鍊，他已經取下軍帽。
闆闆正正的寸頭溼漉漉，出了不少汗水。
“謝謝。”周勵謹客氣道謝。
“謝啥，咱們是夫妻，照顧你是應該的。”何曉鈺說完感覺沒對。
她補充一句：“在沒有離婚之前，我就有義務照顧你。”
轉身，何曉鈺往廚房去。
她錯過了周勵謹臉上的落寞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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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那邊就是餘師傅幹活的工地，咱們走過去。”陸耀停下車，指了指右邊蓋了一半的房子。
周秀英已經看到工地上的周海峰，她下車就喊：“二哥！”
正在砌磚的周海峰聽到小妹的喊聲，還以為出現幻聽。
還是一旁的餘師傅早就看到朝這邊來的兩人，“海峰，快下去，你妹妹來了。”
周海峰這才看到朝他揮手的周秀英，他回答一聲：“小妹，我這就來，你站遠一點，工地上危險。”
隨後，周海峰從木梯子下去。
很快，他就走到周秀英面前，“小妹，你不在學校，咋跑到工地上來了？”
“今天是星期天，我回去了一趟，陸大哥把我送到學校去，順帶就來工地上看看你。”
周秀英沒有說大哥受傷的事，“你看你都曬黑了，我給你帶了幾個番茄來，這是大嫂種的番茄，可好吃了。”
周秀英說著就從揹著的帆布書包裡拿番茄出來。
周海峰趕緊用背心兜著，“嘿嘿，正好我拿給師傅和工友們一起吃。”
“二哥，這活幹得還習慣？”陸耀笑眯眯道。
周海峰點頭，“還行，師傅說我學得還算快。”
轉瞬他又覺得哪裡不對，“陸教導員，你喊我海峰就是，我應該比你小一點點吧。”
“你比我大一兩天，我回家問過母親，他說我上戶口時提了幾天，所以實際上你比我還大一兩天。”陸耀純碎就是胡謅。
他就是要跟著小妹喊二哥。
周海峰樂呵，“還有這事兒，小一天也是小，那陸教導員可真得喊我一聲二哥嘞！”
“是是是，二哥。”陸耀從兜裡拿出香菸，“二哥，抽一支。”
“本來我是不抽菸的，衝你這聲二哥，我也得抽上一支。”周海峰接過煙。
陸耀趕緊給點上。
妥妥的小弟模樣。
“咳咳咳！”周海峰很少抽菸，吸了一口就咳嗽起來。
陸耀緊張，“二哥，你抽慢點。”
周海峰撓頭，“嘿嘿！我這大老粗還抽不慣你的好煙。不過這煙真是帶勁兒。”
“二哥，抽菸對身體不好，讓咱媽知道，你可又該被揍了。”周秀英白了二哥一眼。
抽個煙都要被嗆到，有點丟人。
陸耀聽到這話，趕緊解釋：“其實我也很少抽菸，這盒煙在我兜裡都揣很久了。二哥，你們這工地上抽菸的人不少吧，你拿去分分。”
“行。我師傅肯定喜歡抽這濾嘴香菸，那我上去了。”周海峰叼著煙轉去。
看到二哥在餘師傅這裡很好，周秀英就放心了，“陸大哥，我們走吧。”
陸耀點頭。
兩人上車。
車子開到大路上，周秀英從書包裡拿出一個紅番茄，“陸大哥，我給你留了一個番茄，待會兒你拿回去拌白糖吃。”
這是她特意給陸大哥留下熟透的番茄。
書包裡還有幾個半紅的番茄，那是帶給室友的。
“我現在吃，不要白糖也好吃。”陸耀單手握著方向盤，右手伸向副駕坐著的周秀英。
他現在送周秀英去學校，不過他開得很慢，就想跟周秀英多待一會兒。
“那你等一下，我把皮給撕掉。”周秀英拿著番茄，撕外皮。
“小妹，你真好。”陸耀深深看了一眼周秀英。
低著頭的周秀英心裡小鹿亂撞，她越來越喜歡聽陸大哥說話。
陸耀把車子停在路邊，“小妹，我先吃了番茄再開車。”
“嗯。”周秀英把撕了皮的番茄遞過去。
陸耀伸手接。
兩人的手不可避免地碰在一起。
“陸大哥，我下去扔番茄皮。”周秀英開啟車門逃也似地下車。
她需要吹吹風冷靜一下。
陸耀懊惱，他是嚇到小姑娘了嗎？
不行，自己要收斂一點。
陸耀幾口吃下番茄，“小妹，上車，走啦！”
周秀英深呼吸一下，揚起笑臉：“來啦！”
之後陸耀專心開車，不過還是開得很慢。
兩人沒有說話，但車裡都是曖昧的氣氛。
車子開得再慢，還是到了學校。
“陸大哥，我進去了。”周秀英下車。
“小妹，等等。”陸耀看著小姑娘已經跨進校門，忍不住喊了一聲。
“怎麼啦？陸大哥。”周秀英回頭。
“沒……沒事兒，下個星期六我要是有空，就還來接你。”陸耀朝周秀英揮揮手。
然後他調轉車頭。
周秀英待在原地，看著軍用吉普車遠去。
她這才轉頭朝學校裡走。
她低著頭走路，腦海裡都是陸耀朝她揮手的樣子。
突然，一道身影擋在面前。
周秀英抬頭，面前站著的是一身中山裝的陳洋。
“陳知青……學長。”周秀英打招呼。
她習慣了喊陳知青，一時半會兒改不過來。
陳洋笑笑，“秀英，你大哥的傷沒事兒吧？”
“我大哥沒什麼大礙。學長，你怎麼知道我大哥受傷的事？”周秀英疑惑。
“我見你去你的導師那裡請假，就問了你的導師，才知道你大哥受傷了。”陳洋回答。
“剛剛我看你是從軍用吉普車下來的，是你大哥的戰友送你回來的嗎？”陳洋狀似隨口問道。
“嗯。就是那天你在食堂見到過的。”周秀英點頭。
這時已經快走到女生宿舍，周秀英見學長還跟她並排走著，她停了下來，
“學長，還有事兒嗎？沒事的話，我就回宿舍去了。”
陳洋這時也才發現已經跟著周秀英走到女生宿舍，他不好意思地笑笑，
“沒事兒，你進去吧，我也回宿舍。”
看著周秀英走進女生宿舍，陳洋卻還站在原地。
只聽到女生宿舍裡傳來女生笑鬧的聲音。
“秀英，我看到你跟陳洋學長走在一起，他是不是喜歡你啊！”
“莉莉，你瞎說啥呢？”
“我才沒有瞎說。你知不知道，咱們班上有好幾個女生暗戀陳洋學長嘞！你可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