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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想死怎麼不自我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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霽安之戰,霽大勝,安國西部和北部共損失八座城池。

霽軍軍營,屬下的彙報:

“將軍,據查探,安國西部邊防軍將領僅是一名小將,為人粗鄙,無甚功名,實乃一介文盲武夫,戰未過半得知安王下詔捨棄邊防退守餘地,便畏罪潛逃。我軍告勝清理戰場時未發現其蹤影,但在距戰場百里處為我軍援軍截殺的安軍逃兵中翻出一具帶將軍令牌計程車兵屍體,經相關人士指證,確為潛逃將領。”

“也就是說,西部戰後半場敵軍坐鎮者另有其人?”揹著手的“葉碧展”轉了身,回憶起當時屢次收到的來自西部戰區的通報,“遭朝廷捨棄,群龍無首,卻能穩住軍心整改戰略,以少敵多、巧妙周旋,本該速決之戰被拖成持久戰,末了幾近反敗為勝。究竟什麼樣的人有此謀略?”

不久,有侍衛說安國戰俘帶到。

隨即便見一英俊幹練的八尺男兒被帶進來。他已卸去戰甲著換素服,儀容經過下人簡單淨整,端正得體。前後相較,讓人覺得他既有武者的凜烈之風,又有權貴名士一般的書卷氣。

只是那剛挺之軀,卻顯出一副頹喪消沉的樣子。

葉碧展站他旁邊同他一般高,看著幽灼繞他走動、打量來又打量去,道:“喂。”

幽灼慢悠悠地走回,又轉而繞葉碧展。女子在一幫武夫中顯得嬌小,但看那隱隱的氣場並不弱小。

她看人臉時要抬起頭,“當兵的吃什麼長大的?”

葉碧展付之一笑,“許是女尊在高處待久了,降下來有些不習慣。”

“是麼?”幽灼像在自語。

“大膽敗卒,見到將軍還不跪下!”

侍衛往人膝後踹了一腳,前後悶“咚”兩聲,一隻膝蓋著地,但該戰俘腰板挺直,耐著痛竟起膝重新站起來,侍衛想再踹一腳。

“慢著。”

“葉碧展”叫停,侍衛懸起的腳放下了。

“你們先下去。”

待其他人退走,屋裡只剩二人。

“葉碧展”不緊不慢地於案前坐下,語帶嘲諷:“怎麼,戰場上還是個閉目等死的懦夫,現在又是個膝下有金的志士了?”

不說話,面上除了不變的喪沒有其他表情,眼底波瀾不驚得像沒了生氣。

“你不是安人,你是已亡國的汐人?”

意識到是哪處細節暴露了,他下意識將那慣於握拳置於腹側的左手放下——汐國宗室禮數。

“亡國宗室餘孽,安國階下囚。安國西部邊防區非原汐國領地吧,上戰場拼殺,被當棄子卻不逃走,是一心求死?”“葉碧展”說著又轉口,“不對,若求死,何必負隅頑抗、奮戰到底?”

對視好幾秒,人終於說話,但非作答,聲音低沉沙啞。

“為何不殺我?”

“原來不是啞巴。”

“葉碧展”一手肘抵在案上手扶腦側,一手舒展擱在案沿,隨後又伸去抓起案上一把做工精緻的帶鞘長刀拿到跟前悠閒地端詳了會兒,然後用拇指按住刀柄邊緣熟練利落地將刀推出刀鞘,露出一小部分鋥亮的銀白色刀刃,刀面上映出外物略顯朦朧的影子。從視角看下去,刀刃覆蓋在了臺階下面的人的頸項下方。

“你為戰俘,我想殺便殺,想留便留。”

安靜片刻,出乎意料的回應:“葉不敗軍營,不是不容活著的戰俘?”

視線在刀刃上滯住,然後刀刃變得迷糊,視線越過刀去看對面的人。

幽灼:“‘葉不敗’,你?”

葉碧展:“見笑了,葉某早年得意,組建軍隊打過些勝仗,遂有了‘葉不敗’之銜”,揚名一時,後又立國為君,也常帶兵討代、領兵打仗。”

“葉碧展”成了霽君後,在領兵打仗時,一般不讓下屬稱他“殿下”或“大王”,而同往稱“將軍”。霽安之戰規模大,分不同戰場,霽軍不止一個“將軍”,二人素未謀面,“葉碧展”卻能被準確地認出來。

扶在腦側的手放下去握住刀柄,刀刃整個從鞘中拔出。“葉碧展”將刀鞘扔案上,握著刀走到他面前。

人在臺階下,比“葉碧展”矮些。“葉碧展”用刀面那端提他下巴,使他仰起低垂的頭。

二人一刀之隔。

“想死?怎麼不自我了結?”

淪為俘虜之人眼中的疲意較戰場上時更甚,當然不是身體上的疲。

那不是一個嚮往生的眼神。

“葉碧展”移開刀,旋了兩圈劃出風聲,後將刀尖朝下刀柄遞去給他。

“本將允許你的血弄髒我的地。”

他垂眸瞥了刀片刻,抬起手去,但在碰到刀之前似乎帶有顧忌地頓住,又放下來。

“葉碧展”以為他不敢,他卻說:“可以換別的兵器麼?”

“……?”

“葉碧展”奇怪,嘲道:“自盡還挑兵器,挺嬌貴?”

幽灼:“我看到他眼中流露一瞬的懼色。”

“對。”葉碧展目不轉睛,“他怕刀。”

“葉碧展”只是想試探一二,並未動殺念,怎知他轉回去背過身要走出書案時,說要換兵器自殺的人竟動手偷襲。“葉碧展”反應迅敏,側身起掌擋住擊來的拳。

二人這便打起來,從臺階上到臺階下。

偷襲者招招狠,“葉碧展”卻沒動用手中武器,因著對方有傷在身也似乎沒有要索命的意思,不消多時,“葉碧展”將其制服,把他放倒在地。

人趴在地上,手肘撐地,努力支起上身,“葉碧展”聽到他說:“殺了我。”

話語昏沉而絕望。

“殺了我……”

他又重複一遍,“葉碧展”才意識到原來對方偷襲是為了激怒他而借他手送命。

地上的人近乎掙扎,“葉碧展”冷眼蹲下,拎起對方的領子再一次迫使他抬起頭。

那向死的雙目漲紅充淚。

“你真的想死麼?”“葉碧展”壓著聲,怒道,“想死怎麼死不了,咬舌,撞壁,何必借他人之手?呵,還是怕死的。”

語氣變得惡狠狠,“不就是亡了國沒了家吃了敗仗?又沒死沒殘,要死要活的樣子做給誰看?我要是你,就用留著的命殺回去,奪回一切。”

人被扔回地面,苦淚終是沒掉下來,也或許是嵌太久給風乾了。

四下安靜下來,他垂著頭,低聲像在自語:“沒意義,沒意義的……”

“葉碧展”依舊半蹲著,目光寒冷像凝視挫敗者,聽得見對方的呼吸吃力又無助。

“有的東西沒了,就是沒了……”

奪不回。

“葉碧展”不知哪來的耐心,“那些東西沒了,你也跟著去死?誰一生無失、無死,若天下人皆如你這般,就沒活人了。”

地上的人沒了聲。“葉碧展”說完,起身甩袖回位,刀隨手丟於案,“哐”一聲響。

他叫侍衛進來,“軍中哪裡還缺人手?”

“回將軍,其他人手皆足,倒是將軍離開國都時未帶隨從,軍中也沒女子,給您端茶倒水什麼的,士兵都是粗人幹不來。”

“葉碧展”一指地上人,“就他了。我看他細皮嫩肉的平日應沒少享受,侍候人的事也該見得多。”

侍衛神情微妙,可能在想將軍你在隨便定義什麼呢,自已也差不多呢心裡沒點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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