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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復仇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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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輕綿一陣暈眩,倒退兩步未站穩癱倒在地,全身脹塞發麻,兩耳嗡嗡。她突然不會動了。

“姐姐,你去哪了?”弟弟無助地道。

姐姐。

你怎麼現在才回來?

你為何不來救我們?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弟弟身後的牧真仰天大笑——死橋寬度不容兩人。牧輕綿只覺那笑聲驚悚。

“輕綿,對二伯為你準備的禮物可還喜歡?快上來呀,別坐在地上,快來仔細瞧瞧你弟弟。他想你想得緊,被我釘起來的時候嘴裡一直喊著姐姐……上來呀,我把他送你。”

牧輕綿動不了,她想即刻就死去。

“牧輕綿,什麼聖女,你就是個災星!你爹因你上位病死了,你弟弟因你上位也快要死了。哼,災星,災星!”

牧真沉積多年的恨如今一觸即發,他操起一條縈繞著靈氣的帶刺鐵鞭甩出去。牧輕綿捱了一記,翻滾下橋,伏在岸邊。

傷口鮮血直流,浸溼了泥土。

隨後鞭子化作短刀,牧真握著刀往弟弟身上刺,挑的是不致命的部位,一刀一刀,此起彼伏的慘叫和呻吟絞痛人心。

牧輕綿:“住手……住手,住手!”

刺完不過癮,接著牧真舉刀下砍,生生削下半張肚皮,然後手伸進肉裡,扼住一根血紅肋骨,使勁拗下。

斷骨聲。

鮮血濺到牧輕綿淚眼模糊的慘白的臉上。

慘叫聲連綿不斷,生剝的肋骨往牧輕綿身上扔。

“來呀,我送給你……”

橙淺舟想叫停,“別看了……”

一根。

“別看了!”

又一根。

“別看了!!”

場景還在繼續,目不忍見,耳不堪聞。橙淺舟沒控制住自已,變出劍來衝上去往牧真身上瘋狂亂劈,但劍穿過了虛影,未造成任何傷害。

“王八蛋!禽獸!我早該將你碎屍萬段!”

幽灼擱旁出現,探出指來,往人身上彈了彈。一抹法力拂去內心躁動,橙淺舟好受了些,情緒逐漸稍稍穩定下來,停了手。

第四根時,弟弟痛死過去,而折骨仍未停止。

身旁散落根根血骨,牧輕綿傷口血流不止,手也抖得不成樣子,白色衣裳早已被染紅,她的血和弟弟的血讓那血衣十分鮮豔,像朵剛被風雨打落到地上的狼狽的玫瑰花。

“別動他,住手,住手!住手——”

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她像個發狂的瘋子,爬起來,踩過肉渣,衝上橋去。

牧真一慌,將她血肉模糊的弟弟連人帶樁踹下淵去。

“不,不要,不——”

牧真邊退邊將刀變作鞭子抽打她,“啪!啪!……”,她在橋上倒下又起,倒下又起。她想撲上去,抽他的筋扒他的皮,而此刻的她或許連個孩童都不敵。

牧真變得從容不迫,“當年眾欲驅逐我唯有你犯蠢,留我在山上你早該知道有今天!

“我修為不及你,知道我為何能得讓你遭至眾叛親離麼?弱肉強食,爭權鬥狠,心慈手軟何以服眾、何以成氣候?”

“輕綿,你不該生在眷理山……”

……

“別打了……”

橙淺舟的淚水未止過,伸出手去停在半空。

眼前是過去發生的事實,不管做什麼都於事無補,他改變不了,他現在只能是個無能為力的旁觀者。

縱使牧輕綿被鞭子抽打著,牧真還是被她的瘋狂逼迫不得不退至橋外。

也許是接受了無力迴天的現實,接受了自已的無能,牧輕綿不再衝去,抬起頭來,怨毒地瞪著橋頭的人。

此時她面上的神情同以前,完全變了——她的心死過一回。

牧真此前從未見過他這個侄女臉上露出這樣的神情,心頭一顫,竟沒再下手。他鞭上的尖刺在滴著血。

只見橋上女子勉強支起軀體,站得很艱難,亂髮在風中飛舞,她瘦弱得好像風再大點就能把她吹倒。她仰首看了看天,天不再藍雲不再白,她現在看什麼都是豔麗的紅色與骯髒的黑色。

吸上一口紅色的氣味。

“牧真。”話音由低到高,“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身子歪倒,她離了死橋,墜入淵中。

橙淺舟抓不住她,她被黑暗吞噬,很快,傳回一聲長長的撕心裂肺的哀號。

“啊啊啊啊——”

牧真果然沒騙人。

若不是有幽灼平息心境,橙淺舟恐怕已經瘋了。

一場血宴總算結束,寂靜淹沒血原。

牧真發出怪異的笑聲,面上扭曲著笑容。他在扔下宣告自已勝利的“戰場”之前,將周圍的一切掃視一遍,然後揮起手一鞭子削掉橋上附有肉骨渣渣的樹皮,岸上的骨頭也被鞭子掃進淵中。像一種毀滅,也像一種……安葬。

不久後黏糊糊的手拖著鞭子,步履蹣跚地,走了。

……

剩橋上的橙淺舟與幽灼二人。

幽灼:“下面生氣蕩然無存。”

橙淺舟:“你不是說她是重生的麼,傳說中的……投胎轉世?”

幽灼笑笑:“投胎轉世要有魂,亂氣連鬼都怕,誰會願意去把她魂勾出來帶往陰間?何況死在亂氣裡的人,魂都沒了的。”

“那她後來怎麼活過來的呢?”

“或許‘活過來’的,並不是她呢。”

“什麼?”

“下去看看吧。”

幽灼腳一邁就跳進深淵,橙淺舟一驚,也跟著跳了。

下面伸手不見五指,橙淺舟感覺自已在降落,但除了一片黑什麼也看不見聽不見,他懷疑自已是否有睜開眼睛。

“女尊?”

聲音有迴響,盪來盪去瘮得慌。說是一切都是虛的,除了摸不著,與真的就沒什麼區別。

隨即他感覺有一股力量托住自已,穩穩停下來。

“看得見麼?”

聲音在他身邊。

廢話,鬼看得見吶……

“不好意思,忘了你只是修者。”

好的,這位法力無邊的女尊看得見。

橙淺舟看到了幽灼施法時被法力自帶的光芒照亮的纖細手。隨後變戲法似的,以幽灼為中心向外擴散,四周由暗變亮,最後變得就跟白天一樣,甚至都找不出光源在哪。

整個深淵,為她點亮!

看不見還沒什麼,看見了才嚇一跳,視野剛明亮就是一股灰黑灰黑的洶湧氣流襲捲而來,好在是虛影,從他們身體穿過去了。橙淺舟驚起一身雞皮疙瘩。

四下游蕩的,竟都是這種東西,想必便是亂氣了。兩面淵壁是光滑異常的黑色岩石,大概是經年累月讓亂竄的氣流刨蝕光滑的。

“這東西,能把人撕裂?”

“要不要試試,我現在就能變些亂氣出來。”

“……”嚇的。

“嚇你的。”對方不是他想象中的強尊。

“想不到世間竟有此等兇險之地……”

幽灼輕笑,“這算什麼。”

“她在哪?”橙淺舟看了下四周,問道。

幽灼掃視周圍。

“到處都是。”

*

兩面崖壁內亂氣竄動的速度加快,越來越快,快到令人眼花繚亂,根本看不清。所以,是“時間”加快了?

“我們現在做什麼?”

“等。”

他們只等了一會兒,然後就看到前方生成、凝聚出一團黑色的霧氣,它在擴大。

“那是?”

“果然沒猜錯,她的殘魂凝結了死氣。”

“那是——她?”橙淺舟盯著那團霧,“死氣又是什麼?”

“死氣與陰氣相似,由魂產生,但不同的是,死氣存有神智。死者生前實力越強或怨念越深,結的死氣則越濃,神智也越清醒。一般來說,結死氣非常困難,三界中百年也不見得有一例。另外,結死氣需以魂祭出,結後容易消散,且易被強大的妖物魔物‘取食’,在外‘活’不長久。憑她死後能結死氣這點,可見其瀕死時怨氣有多深重。”

能不重麼,被害成那樣。

“‘現在’過了多久?”

“兩年。”

“‘我’同她再見時亦是兩三年後的事。”

“它走了,跟上。”

二人跟著遊動的死氣出了深淵。那團死氣幽幽的,讓外面的人見了一定會嚇一跳。

“它能說話,能看到周圍的景物嗎?”

“或許。”

“為什麼是或許?”

“嘖,我又沒結過我怎麼知道?”

“哦,我以為您無所不知。”

“若是世間什麼事都知曉了,活著就沒意義啦。”

牧輕綿的死氣,找到了一隻很強大的妖獸。一隻女妖,還差幾十年化人形,正舉著一顆剛擰下來的一個修者的人頭取食滴下的血液。

上方飄來一片陰暗,它很驚喜,“死氣?好濃郁的死氣!我竟能遇到死氣,太走運了,呵呵呵……”

女妖不慣飛行,死氣飛得高不好抓,於是它想了想,對死氣道:

“喂,天上的傢伙,這麼大怨氣是想復仇麼?你助我塑形,我替你殺人怎麼樣呀?”

最終女妖塑形,塑成牧輕綿的樣子,且妖力大增。

女妖本是修行多年的妖,成了“牧輕綿”,全身添上邪媚之氣,竟別有風姿。橙淺舟看著,都有些恍惚。

“牧輕綿”照著水面,十分歡喜,“原來還是個小美人。本來還擔心急於一時塑不得好模樣,如今看來,天公作美呀,哈哈哈……本妖高興,便替你,好好報仇。”

橙淺舟:“我能……好奇問問麼?倘若妖食了異性者化的死氣,該……塑成什麼?”

幽灼:“大概會不男不女,不過妖不太較真,只要能變強就行。而且當實力達到一定高度,想塑成什麼樣子都可以。”

橙淺舟:厲害。

*

眷理山,新秩序維持兩年,平凡的一日,突然,陰雲壓山,平地燃起一團陰森森的黑霧。

牧真看到一道人影從霧中浮現,漸漸清晰。

“二伯,你好呀?許久未見,過得可還舒坦?”

“牧輕綿”形同鬼魅地朝他笑,他恐怖與絕望地一點點瞪大雙眼。

……

“聖女,是聖女,聖女回來了!”

“她回來復仇了,找我們復仇了!!”

……

眷理山上,進行了一次血肉洗劫。

到處是逃竄的人,到處是慘叫和哭嚎。

死亡之神在舞蹈。

幾個孩子圍在組織他們逃亡、摔倒在地的婦人身邊不住哭鬧,聽到惡魔靠近,婦人驚恐地爬起來,用身體護住孩子擋在他們身前。

長著尖而長的指甲的死亡之手,從那邊,飛快地朝他們襲去……

一朝之間,一座修仙聖地,化作亂葬崗,死亡的動靜傳得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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