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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兩千萬不是小數目,季修文肯定是沒借到錢的。
他也不指望自己僅憑三言兩語的嘴皮子功夫就打動瞿宴。
事情最後是以瞿宴慢條斯理地整理袖口,完全收斂了陰寒的氣息諷刺著說“你以為創業和做高數題一樣簡單?”結尾的。
??
你是不是對高數有什麼誤解。
不過有了今天的試探,季修文大概心裡清楚了七八分。
瞿宴看似內心強大不近人情,其實卻是一個很矛盾的人,分明渴望愛,卻又不願相信愛。
承諾與信任於他而言脆弱得不堪一擊。
季修文原先還不明白,為何自己會同時對兩個人產生了情感的羈絆,他們的性格樣貌明明大相徑庭。
在得知原書劇情裡瞿宴擁有白月光時,他嫉妒了,那揪心痛的感覺來得太快,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緣由。
因此,他剛才故意說不讓瞿宴喜歡許安的話並非全然是演技,私加著幾分真情實感。
大千世界這麼多人,系統偏偏選擇了自己。
過分巧合的事他無法用機率來解釋。
目前他唯一能確定只有,瞿宴和博付延,就是同一個人。
靈魂不會出賣他。
或許瞿宴還不知道自己每次故意對他兇時,眼睛裡總會下意識地摻著幾分遲疑不忍。
想到這,季修文笑了。
但他並不打算將自己的猜想與系統和盤托出。
他需要更多的印證。
“不六,查查瞿宴現在的好感度有多少了。”
【……2%】
季修文:“。”
瞿宴,你好樣的。
“我可以罷工嗎?”
【不行哦。】
“呵呵。”
**
幾天後。
季修文為了自己即將要成立的公司做準備,每天早出晚歸,瞿宴一連好幾天都沒見過到他的身影,甚至連吃飯時人不都在。
即使晚上回家也不發一言,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知在弄些什麼。
相安無事,互不打擾。
挺好的。
挺好。
瞿宴想。
“季先生這幾天好像瘦了,我今天上去給他送衣服,腰身明顯縮了一大截。”下午管家陪瞿宴在庭院裡逛,狀似無意在他面前提起。
雖然話裡有誇張的成分,可管家清楚地看見瞿宴表情有了變化,他翻書的指尖停頓,不贊同皺眉。
“我們送上去的飯也不知季先生吃了沒。”
“聽說傭人們說季先生憔悴得眼睛都帶上紅血絲了。”
“現在的小年輕哦,都不懂得愛惜自己的身體。”
“管家。”
瞿宴喊了一聲,阻止了他的話。
管家瞬間閉了嘴。
不過當晚。
瞿宴還是推著輪椅來到了季修文的房間外,手裡端著一份簡餐。
他難得有了些許同情心,思索著是不是自己前幾天把話說得太狠了,令對方受了打擊 。
畢竟季修文向來會鬧事。
他不屑一笑,就這心裡素質還幻想著創業?
瞿宴敲門,無人應答。
再敲,裡邊依然沉靜一片。
正當他準備第三次抬手時,家裡一個修花的傭人剛好路過,瞧見:“瞿少爺,季先生應該已經不在房間了。”
“去哪了?”
“不清楚,但季先生臨走時說,說他今晚不回來過夜了。”
聽見這話,瞿宴立刻把還冒著熱氣的飯菜扔進了隔壁的垃圾桶,轉身離開。
傭人感覺他似乎壓抑著什麼,雖覺得疑惑,但也清楚這不是自己該問的。
瞿宴確實心裡不快,不過並非是因為季修文,他在氣自己。
瞿宴啊瞿宴,你現在是在做什麼。
他冷笑著,搖頭。
……
江群遠進門時,正好碰見自己的發小在訓斥員工的這一幕,為了不被傷及無辜他悄悄躲在一旁。
新上位的專案組組長因為一時疏忽,弄錯了一個報表資料,此時後背溼了一片冷汗涔涔,頂著壓力低頭接受總裁的批評。
他那天喝了點酒有些迷糊,竟然沒有發現這麼低階的錯誤,還好今天瞿宴及時察覺,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短短一分鐘內,組長已經做好捲鋪蓋走人的準備了。
卻不曾想中途有電話打了進來,暫時得以喘息。
他隱約聽見瞿宴電話那頭的人聲音很年輕,男生語氣熟稔說道:“我今天回家,幫我叫管家做我想吃……”
組長有點可惜,因為瞿宴走遠了後面的內容沒聽清。
一分鐘後,瞿宴淡淡“嗯”了一聲結束通話電話。
男人回來,依舊頂著那不怒自威的臉,不過比起方才周身明顯少了很多戾氣。
“自己去財務部那裡扣工資。”
“對不起總裁,我……”
?
什麼?
以為準備被開除的專案組長愣神:就這?
“怎麼?”瞿宴掀起眼皮,唇角輕動,“不願意?不願意那就……”
“不,瞿總,我願意,非常願意!我這就卷鋪……這就去領罰,謝謝瞿總!”組長就差沒感激涕零深情地鞠了一躬。
身旁的江群遠見證了全過程,咋咋稱奇。
摸下巴,轉來轉去看著瞿宴欲言又止。
“有事快說。”男人不耐煩。
“剛才誰給你打電話。”
“這很重要?”
“如果是平時那確實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我看見你笑了。”從江群遠的這個角度,能瞥見瞿宴唇角輕輕勾起的弧度。
瞿宴淡定依舊,不置可否。
“阿宴,你知道這有多嚇人嗎?!”
上一次看見他真心發笑,那還是多少年前。
除了他們這幾個親近他的玩得較好的朋友,瞿宴從來沒給過誰好臉色。
瞿宴實在受不了他這大嗓門,隔空向他砸了一團紙:“再囉嗦就滾回去。”
他力道不大,江群遠輕而易舉避開。
他瞬間安靜:能絕交嗎?
不過這份安寧僅持續了不過一分鐘。
江群遠想起自己的來意,又說:“許安下個星期要開聚會,這件事你知不知道,說是為了歡迎他回國的接風宴。”
“知道。”
瞿宴隱約覺得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那你……就沒點表示?”
“想要什麼表示。”瞿宴疑惑,“難不成還要我敲鑼打鼓向全世界宣告嗎?”
江群遠訕訕:“那也不必。”
不過這回,他十分確定瞿宴對許安是真沒有心思了。
無聊時,向窗外望去。
“誒,那不是崔方毅嘛,他對面坐著的是誰。男的?桃花眼生得很漂亮啊,但怎麼有點眼熟,我應該在哪見過。”江群遠把自己的疑問唸了出來。
瞿宴沒興趣但也順著他指的方向去看。
“我想起來了,那不是……”
江群遠聲音減弱,被瞿宴的反應驚了一瞬。因為跟前的男人眸底漆黑一片,肉眼可見眉眼間覆上了寒冰。
那不是……他前幾天才在照片上見過的季修文。
江群遠嚥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看向瞿宴黑沉的臉。
哦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