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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將睡覺分手道別時。
瞿宴被人塞了一個暖手袋,不知道對方是從哪裡弄來的,隔著衣服暖到了胸口。
他盯著上面的玫瑰花印看了一會,想起那天晚上他站在一大片玫瑰花田前,對方笑著問他喜不喜歡的模樣。
像是要嘗試著打破某些規則,瞿宴沉默了半晌對季修文說:“明天我要去參加一個聚會,你想不想……”
一起。
“啊。”季修文突然福至心靈,捻著手指,“我明天和別人有約了,可能去不了。”
男人瞬間閉了口。
最近太忙,今晚又經歷這麼一場風波,若不是瞿宴提了一嘴季修文還真要忘了明天還有一個重要的人要見。
只是話落,空氣中的氣溫似乎都下降了幾個度。
呵,別人?
瞿宴斂眸心裡很不是滋味地咀嚼著這個詞,下一秒悶聲推著輪椅進了臥室。
季修文關在了外頭,兩人又恢復了隔著一道門的狀態。
【宿主請注意,目前反派好感度為30%……25%……10%】
季修文眉間微擰,而後為瞿宴突然下降的好感度輕笑,有一段時間沒注意,原來不知不覺中對方的好感已經到了30%。
“生氣啦。”
雖無應答,但季修文知道瞿宴肯定還在聽,也瞭然於懷這人其實很缺乏安全感。
他曲起一條腿,背靠著支在門框上,敲了下解釋:“別誤會啊,是正經的生意合作伙伴。我老跟你說要創業,空談誤國實幹興邦,那總得來點實際行動吧。”
“所以我明天是真的抽不開身,下次再陪你一起?”
他伸出手對著空氣畫了個問號,試探道。
“誰跟你說我要帶上你。”
沒想到下一秒身後門突然有了鬆動,瞿宴從裡面拉開。
季修文原本就單腳站著,另一條腿的重量全壓在了門上。
倚靠著的支撐物突然消失,墜空的感覺襲來,他反應不及向左側了下身體,隨後又朝前方倒去。
“季修文!”
話落,他就陡然跌入一個溫熱的懷抱中,淡淡的冷香縈繞在鼻尖。
季修文再怎麼瘦也是一個成年人,坐著抱和站著抱還是有很大的差距的,瞿宴被撞得悶哼一聲,卻還是穩穩接住了他。
“唔。”可另一個人的反應比他更大。
季修文撞著他的胸膛只感覺自己像撞上了一塊鐵板,鼻尖猛然磕得一酸,眼睛立刻濺出了水花。
並非嬌氣,就是一種不受自我控制的正常生理反應。
“操。”他罵聲。
摸了鼻子嘴裡小聲咕噥,疼死了,吃什麼長這麼硬。
但從瞿宴胸膛上感受到的肌肉紋理來看,即便傷了腿男人也一直沒懈怠保持著鍛鍊。
赤裸的現實也不允許他懈怠。
“還好意思罵?是你自己笨。”
“誰讓你突然間開門。”季修文辯駁。
話雖如此,聽見嗚咽聲瞿宴還是將人扶住,低頭檢視:“沒事吧,我看看。”
季修文還在掉眼淚,淚眼模糊看不清瞿宴的表情,他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可瞿宴固執地捏住他的下巴,季修文仰起頭讓他仔細觀察,感受著毫無波動的藍眸慢慢掃射過自己肌膚的每一寸。
只是撞到的鼻頭紅了,沒受傷。
早就見識過了季修文的“嬌嫩”,此刻男生眼圈也是紅紅的,像極了一隻被人捏在掌心隨意蹂躪欺負的兔子。
“真的沒事。”季修文推開試圖脫離掌心的禁錮,就要站起,“你先放……”
可瞿宴卻不容有他:“別動。”
他被抓得更緊,愣愣地注視著男人。
“怎……怎麼了?”
今晚一連串的複雜情緒全部在此刻攪合在一起,瞿宴分不清究竟是抱著何種情意,反而不受控制地抬起手,在男生眼尾處輕蹭了下。
周身鋪天蓋地籠罩的都是瞿宴身上的味道,如他這個人一樣強勢。
季修文在對方碰上即將的那一刻就閉了眼,大概是被摸到了敏感的地方,又忍不住輕輕顫抖,從瞿宴的角度,能清晰看得到胸口、肩膀起伏的弧度。
沉默被無限延長。
“瞿宴?”
男生舔了下唇,那抹絕色變得水光瀲灩。
瞿宴霎時止住動作。
他神色不定像帶有幾分懊惱鬆開,呼吸沉重。
用力握著扶手緩聲,暗啞:“嗯,確實沒事,早點睡。”
說著又要故技重施離開。
“瞿宴,你就沒想過重新站起來嗎?”
男人動作一頓。
“晚安。”季修文俯身輕抱他。
說完便徒留給那人一個遠去的背影。
-
之所以會答應參加許安的接風宴,究其原因,是瞿宴查到上輩子一個被崔方毅捨棄的技術員,今晚也會出現在許安所定的地方。
那位技術員名叫高遠,因落魄之時崔方毅陰差陽錯幫了他一把,至此便忠心耿耿地跟著崔方毅為他做事。
可後來卻被卸磨殺驢,深陷殘酷的商戰中,沒有利用價值後便被一腳踢開。
高遠最終的結局,是從崔方毅公司高樓的天台上一躍而下。
下場悽慘悲涼。
另一邊,包廂內。
許安感到很鬱悶。
為什麼這一切和他想的不一樣!
他千方百計,好不容易才透過江群遠的渠道,讓瞿宴知道了他回國並準備和朋友聚會的事。
老實說,這麼多年沒見,他在國外的期間同瞿宴沒有一句聯絡,許安也拿不準現在的瞿宴對他是個什麼態度。
可再如何冷漠,因為往日的情分,許安始終相信他們很快便能熟絡起來。
但是今晚,從進門的那一刻起,男人除了一句“歡迎回國”,視線便再也沒有放在他身上過。
只是和身旁的江群遠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學生時期,在外人眼中他是沉默如冰山的瞿宴的例外,很長一段時間內,他暗暗欣喜享受著眾人的豔羨。
因為看似是瞿宴好友的這一層關係,身邊也少不了巴結他的。
回國後,許安在朋友的吹噓下答應了把瞿宴請到接風宴上來。
這麼多年過去,瞿宴依舊是人群中的焦點,出門在外西裝釦子也從下往上全部扣緊,袖口熨燙整齊,受了傷一雙修長的腿隨意搭著,卻坐得板正。
那張凌厲精雕細琢的臉,是他在國外交往過的幾任男友都無法匹及的。
聚會過半,許安無意間對上了瞿宴深邃的眼睛,剛才的不愉快頓時消散。
他被男人愈發成熟的氣質迷了一瞬,心臟狂亂地跳了起來。
同時咬唇,心裡升起了幾分懊惱。
如果他當年沒有離開,那麼瞿宴今天身邊站著的那個人,瞿家另一個主人的位置會不會就是他的了?
他不在乎瞿宴如何,他只要能握在手中的利益。
越想越心動,臉開始發燥,許安嚥了咽口水,徑直站了起來,在一眾朋友的歡呼起鬨聲中走到男人的跟前。
“阿宴,好久不見,我們是不是該碰一杯?”他揚起一個十分標準的笑容,純良無害的臉蛋因為他的笑變得更加漂亮,楚楚動人。
江群遠原本和瞿宴好端端地在卻談話突然被打斷。
江群遠聞聲先是瞥了許安一眼,上下打量一番,也對他玩世不恭地笑了笑,轉而看向身旁淡定如常的男人。
全場靜默,似乎都在等待著瞿宴的回應。
許安更加得意,對,就是這樣,他更加挺直了背來享受萬人矚目的感覺。
“阿宴?”
然而事實往往與人所期待的相背離。
男人冷寒,手裡的酒杯重重落下:“誰允許你這麼叫我的。”
許安怔愣:“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