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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昏昏默默中,季修文感覺自己身體失重在不斷下墜,像是一腳踏空了樓梯,隨後陷入柔軟的雲層。
他看見了粉色雲海裡擺尾遊動的鯨魚。
可卻又想不通,明明最初是自己掌握的主動權,為何現在又會如此這般。
……
男人看著剛出了一身汗的人終於睡下。
可似乎睡得並不踏實,夢裡連眉頭都是緊皺著的,如鴉羽般的睫毛輕顫。
少年眉骨高挺,臉型優越,此刻眼尾緋紅和唇瓣略微紅腫,一看就知道是剛經歷過情慾的沾染。
瞿宴替人壓了壓被角,遮住脖子上那些曖昧的痕跡。
手機的資訊框在閃爍:
【瞿總,那邊都安排好了。】
短短几個字,他卻是盯著看了半分鐘,過後打字才回了對方訊息。
良久。
他撥開季修文額前帶著水汽的碎髮,在眼睛處輕輕落下一吻。
等我。
——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來尋找光明。
-
第二天季修文醒來時,發現身側的床墊整齊乾淨,沒有一絲餘溫。
他隱約猜到了些什麼,輕笑了聲。
換了身衣服,下樓碰到管家:“瞿宴呢?”
“少爺今早就去A國了。”
季修文心道果然,也不探究原因只問:“什麼時候回來?”
“大概一個月後。”
“對了。”說著管家從身後的臺架邊,拿出一個鐵盒,“季先生,這是少爺臨走前吩咐給你的,他說,一定要在你醒來後的第一時間就交到你手上。”
季修文疑惑中接過。
暗藍色的鐵盒看起來有了些時間,卻被人擦拭得很新,可見他對使用者的意義非凡。
管家離開後,季修文回到房間開啟。
發現盒子裡邊放著一封信,粗略過目一遍,內容不長。
可信主人的字很漂亮,力透紙背就像本人一般稜角鋒利。
他倏然莞爾,想著資訊快速發展的時代,還能寫信的人不多了。
和想象中的不同,內容並非有多正式,反而像是跨著時空聊天。
瞿宴:
[五歲那年,我親眼看著我的母親倒在了我的身前,第二天,她死了。
一個星期後的葬禮上,我沒有哭,他們都說我是冷血的白眼狼。
也是那一年,我知道了家裡還有另一對母子的存在。
……
十三歲,我以全市第一的成績進入了帝都一中,在這裡認識了江群遠。
也是這一年,我開始學會打各種零工以支出我的生活費。
……
十八歲,全校舉行高三成人禮的時候,我翻牆逃走爬上了一座山頭,想就這麼坐著看一晚上的星星,可惜半夜下起了雨。
好在第二天回宿舍時,沒人發現我離開過。
也是這一年,我被保送到了帝都大學,開始創業生涯。
……
二十歲我被允許進入瞿氏,從底層做起。
二十二歲……
二十五歲……
現在二十九歲,我遇見了一個人。那天坐在山頂上沒看成的星星,我看到了。]
信件的內容全是生活中一些很瑣碎的事,文字平淡,無波無瀾,就像是從局外者觀看視角的描述。
讀完,季修文笑著罵了聲:“傻子。”
既然捨不得,為什麼要不告而別。
從那天起。
季修文每天出門前都會收到一封來自大西洋彼岸的信,信箱裡放著早晨剛空運來的新鮮玫瑰,花瓣上還帶著水珠。
【宿主,反派為什麼不讓其他人告訴你他在哪,這樣,你就可以去找他了。】
10086不解,現在好感度已經到84%了,他看兩人分明心裡都裝著對方,卻硬是電話資訊一點聯絡都沒有。
季修文把信拆開,一如既往將空信封塞進小糰子的掌心裡,讓它存放起來。
“他現在還不想見我,或者說,是不願意讓我去見他。”
沒有人提起過,可是他知道瞿宴瞞著他去國外做治療了。
他大抵是不希望自己看見他狼狽虛弱的樣子。
……
短短一個月過去,國內卻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先是崔建斌因為涉嫌賭bo走si被警察逮捕,鋃鐺入獄。
緊接著一直被外界看好的“燊羽”專案一夜之間突然倒塌,上頭的風向來了個180度的大轉彎,這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而最慘的當屬作為承接人的崔方毅,這幾天忙得焦頭爛額,四處借錢填填補補,寄希望於後續能再次起色。
而不同於另一邊的景象。
這時季修文的公司倒是已經成型頗具規模,他批示著助理新遞交上來的檔案。
感嘆:“我知道瞿宴為什麼會沉迷於工作了。”
【為什麼?】10086踮起腳尖,幫他堆好摞起的紙張。
“當你放不下一件事情時,最好的辦法便是立刻投身到另一件事裡,令他佔據你的大部分精力,分散注意。”
等終於落下最後一筆,季修文起身,拿起外套出門。
他步履輕快撥通電話:“幫我訂一張今晚帝都飛A國的機票。”
聽見對話10086嘴裡的麵包都忘記咬了,激動問:
【宿主,我們是找反派嗎?!】
季修文仰頭看著天空中飛過的一群不知名的鳥,應下:“嗯,去找你爸。”
【好誒,要出國了,不六還是第一次坐飛機。】
它鼓掌。
但怎麼有些感覺怪怪的。
-
帶著些混血基因的東方男人,短短一月裡盡成了工作人員紛紛議論的物件。
不僅是感嘆於他迷人的外貌,更是驚歎他居然從那次中手術挺了過來,聽主刀的Jerod醫生說,這手術只有21%的成功率。
但據說對方背景強大實力深不可測,這些話他們也只是敢私底下八卦,害怕惹禍上身。
今天只隱隱出現了一點太陽,這種天氣適合外出。
男人像往常那般在花園裡復健。
還有幾天,他就能徹底恢復正常,回到出事前的生活狀態。
幾分鐘後。
一個約莫四五十歲,頭髮金黃的女人走到他身邊。
態度恭敬溫和:“Yan,有人來找你了。”
聽見,瞿宴以為是上次那幫難纏的合作物件。
有些不悅,頭也不回冷聲:“讓他們等著。”
女人俯身退開,經過少年時搖搖頭,而後又對他比了個加油的手勢。
季修文用當地的語言說了句謝,目視前方,一步一步走到瞿宴的身後,停下。
一個月不見,光是看背影就知道男人消瘦了許多。
感受到有人接近,瞿宴看見草地上的那個影子,皺著眉轉身:“不是說不見?讓他們等……”
話卻戛然而止。
漂亮的少年穿著一件米色的風衣,今天凌晨時,當地的溫度驟然降低,那張白皙的臉蛋此刻被凍得有些發紅。
這不是季修文是誰?
瞿宴看見那個自己日日夜夜都在思念的人,站在原地,抱手好整以暇看他。
“真的要讓我離開?”
瞿宴這會兒反應過來自己剛才都說了些什麼,有些侷促,他笑著解釋:“不是,我以為……”
“別廢話。”
季修文卻不願繼續聽。
上前扯過人,在瞿宴有些前傾踉蹌的動作中,踮腳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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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心塞,還有一件很難過的事,今天出了新通知……
嗚嗚嗚。
為了作者賬號和這本書的安全,我把前面補充的那些太明顯的東西都刪了(╥﹏╥)十分抱歉,但還是希望大家理解,不然會被嗶掉QAQ。
作者想好好寫完這一本。
該怎麼寫的我還是怎麼寫,但以後應該不會再發在tomato上了 ,可能就只有大眼仔和企鵝這兩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