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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坡上，天邊漸漸泛起紅光，朝陽慢慢爬上了雲層。
清晨的露珠，掛在嫩綠的草芽上，閃爍著宛如寶石般的晶瑩光芒。
坡前，坐著三個昏昏欲睡的青少年。
“好美的日出！”小若看著眼前的美景，感嘆道。
“是的，第一次感受到早上的時光，看來昨晚的決定沒有錯，不枉我熬個大夜。”杜若溪贊同道。
昨晚，三人送完許支之後，情緒低落，不想回家待著，楊歧就提議去看日出，感受天地靈氣，放鬆一下。
於是三人簡單休息了一下，吃個夜宵，帶著乾糧，就來了。
“怎麼樣，心情好多了吧。”楊歧詢問他們感受，語氣中帶著一絲絲肯定。
“好多了，現在適合回去補覺。”杜若許看著他倆沉重的黑眼圈，低語。
“對，小若都快成國寶了。”楊歧憋笑，調侃著小若。
“哥～那我們回家吧！”小若不滿的喊了他一聲，轉而語氣輕快道，牽起杜若許的手，又挽住楊歧的胳膊。
楊歧嘴角偷偷上揚，用餘光瞟著杜若許。
“聊聊？”杜若許醒來的時候，楊歧正躺在沙發上看手機。
“嗯？”楊歧抬頭看她，眼神有些躲閃，內心緊張起來。
“沒什麼，簡單聊聊天，沒事幹。”杜若許心口不一、語氣輕柔的說，她現在是想要套他的話，總得找個理由。
“好，坐。”楊歧坐起來，空出旁邊位置，拍拍沙發，示意她坐下。
杜若許眉梢輕挑，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坐了下去。
楊歧做了好一會心理準備，就等著她提問，但她坐下半天都沒有說話，使他煎熬了起來。
“不是說，聊天嗎？”他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嗯，你很急嗎？”杜若許語氣懶散，反問他。
“不急不急。我就是看你半天不說話，緊張。”楊歧連忙擺擺手，面帶笑容。
“緊張什麼？”杜若許微微抿唇。
“跟姐姐說話自然緊張，畢竟是姐姐主動的，我還以為姐姐要和我談情說愛。”楊歧拖長尾音，有點欠欠的，但實際上他心裡慌得很，只能自已找話題打岔。
“哦？那要怎麼...”杜若許頓了頓，一字字道：“談，情，說，愛。”
“姐姐，你別這樣，語氣陰陽怪氣的，我害怕。”楊歧半捂著臉，裝作害怕的樣子。
杜若許盯著他看了兩秒，慢慢朝他逼近，似笑非笑道：“還有你害怕的？”
“怕，我膽子小的很。”楊歧肯定的點點頭。
“你有什麼想和我說的嗎？”杜若許突然轉換話題，面色沉靜道。
“什麼想說的？”楊歧支支吾吾，結結巴巴道。
“沒有嗎？”
楊歧被她這一問，心更慌了，後退一步，扶住沙發扶手。
杜若許見狀，不再繼續逼近她，起身，坐回了原位，隨意擺了擺胳膊，實際上，是因為太累了，她身體快支撐不住了。
“看來是有了。”杜若許篤定陳述道。
“我...”楊歧思考著，不知道怎麼組織語言，腦海裡全是許支的那句話，或許坦白會更好，他知道他們此行的目的，不應該的。
“不知道怎麼說？那我問，你答。”杜若許語氣悠悠地，直截了當道。
“嗯。”楊歧點頭，輕輕地嗯了一聲。
“許支說或許坦白會更好，是什麼意思？”
“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是兩個人相互坦誠會更好。”楊歧聲音微顫，心虛極了。
“那為什麼要坦誠？”
“可能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沒有完全袒露內心。”
“那為什麼沒有？”
“我也不知道，每個人的原因不一樣，這個因人而異。”
兩人一問一答，循序漸進，杜若許倒無所謂，楊歧卻感覺被人架在烤架上，反覆折磨。
“姐姐，你到底想說什麼。”楊歧啞著聲線道。
“聊聊天，跟你討論一下想法。”杜若許懶洋洋道。
“我感覺沒有這麼簡單，姐姐你以前可沒有這麼耐心，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以前不會這麼拐彎抹角的說這麼多，直截了當的才像你的性格。”楊歧越說越感覺自已在往坑裡跳。
“這樣不好嗎？可以多聊聊。”杜若許挑逗他，笑了笑，冷靜的說：“還是直截了當吧。”
楊歧連續點頭，表示贊同。
“說說吧，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麼。”杜若許繼續說。
楊歧眼睛瘋狂眨動，思索著怎麼圓過去，但腦海裡許支的話又響起了。
他知道一個謊言需要一堆謊言去維護，他不能在這裡繼續騙她了，哪怕是善意的謊言。
“其實，我根本不是什麼主公，也不存在什麼頭部世界，這些只是我們進來的背景和載體，為了讓你相信。”楊歧輕嘆一口氣，從容赴死般道。
“讓我相信？但是我第一次進來，營救你的時候，確實被卡退出去過一次，這不是遊戲BUG嗎？”杜若許想起在那個白色宮牆的事，疑惑的問。
“不是，這只是為了讓你遇到挫折，以為自已出去了，再進來的時候進入了新的副本，不然，是沒有理由遇到小若的，你出去的那次不是看了遊戲，你修改不了，也沒有這個地圖。”
“也就是說，一開始我被拉進來，只是為了這裡。”
“算是吧，這才是主要的營救之旅。”
“你都沒被綁架，為什麼還要叫營救之旅？”杜若許感覺越問越糊塗了，突然想到了什麼，輕聲說：“小若？營救之旅是為了她。”
“嗯。”
“那你一開始為什麼要騙我，說是救你。”
“這個....”
“哥哥姐姐，你們在說什麼呢？”
楊歧吞吞吐吐，剛開口，就被一道輕柔的女聲打斷。
“沒什麼，小若，你先別出來，我跟姐姐聊點事情。”楊歧抬頭，看見小若的樣子，嚇了一跳，連忙眼神示意她回臥室去。
杜若許背對著臥室，沒有發現異常。
“我可以聽嗎？”小若不明所以的問，欲上前來。
“當然可以，你來呀！”杜若許聽到小若的聲音，答應道，正要回頭望她，卻看見楊歧慌亂搖曳的手。
“你在幹什麼？”她疑惑的問，站起來，轉過身去。
“完了。”楊歧輕聲驚呼，耷拉下腦袋。
“小若.....你怎麼跟我長得一樣？”杜若許驚呆了，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聲音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