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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既然如此,朕就勉為其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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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隋朝時期。

大業十二年,婉約春日。

隋煬帝楊廣微服私訪,船隊從洛陽啟程。

龍舟被裝點得錦帆彩纜,前後綿延二百餘里,聲勢浩大地來到汴梁之地。

可是,船隊在行進途中,遇到水路不暢。

隋煬帝便突發奇想,命令道:“陸地行舟!”

他一番吩咐後,大臣們按照旨意,特地挑選“殿腳女”,每艘龍舟配有1000名妙麗女子。

這天,女子們身穿輕薄白衣,手執雕版鏤的金楫,站在船前拉縴。

隨著她們的用力拉拽,龍舟在水面上的滑行,終於變得順暢。

然而,隋煬帝並不滿足於此,竟然讓隨從在岸邊散滿黃豆。

“殿腳女”一腳踩到黃豆時,立馬失去平衡,一人摔倒在地,其餘人接連反應。

成堆成排地跌倒在地,隋煬帝看得心花怒放,撫掌大笑。

汴河上波光粼粼,吹來一陣陣清風,歡聲笑語不絕於耳。

笑得疲乏了,隋煬帝又站在船上欣賞沿途的美景。

他側身靠在船欄前,對身邊大臣感嘆:

“古人言,秀色若可餐,如絳仙,可療飢矣!”

恰好這些女子中,有一女子名為吳絳仙。

她嬌美的容顏,猶如桃花綻放。隋煬帝的目光,不禁被她吸引,當即要封她為婕妤,讓其陪伴左右。

然而,一位隨從湊過來,低聲稟報:

“陛下,吳絳仙已嫁為人婦,丈夫是一位玉工。”

隋煬帝瞬間心情低落,覺得掃興至極,一掌擊打在船欄上,嚇得眾人紛紛跪地。

他不禁想起古詩:“美人嬌媚竟誰欺,崆峒樓上望夫歸”。

於是,他長袖一揮,意興闌珊地說:“那就喚她為:崆峒夫人!”

話音剛落,就看到蔡將軍與小鳳仙的一幕,頓時來了興趣。

隋煬帝抬手指著小鳳仙,對內侍官吩咐道:

“去,給朕物色這樣的妙人!”

內侍官哆哆嗦嗦地詢問:

“這姿色平平,不及崆峒夫人半分,陛下確定是要這般模樣?”

隋煬帝斜睨他一眼,沒好氣地說:

“你懂什麼,在亂世中,能保持純真本心,願意與君共進退,得之幸也!”

然而,隨行的大臣們,卻更欣賞蔡將軍。

這樣輕鬆的氛圍下,大臣們有些忘乎所以,在一旁議論道:

“這樣有民族大義之人,是救國救民的真英雄!此人膽識過人,又心思縝密,可謂是智勇雙全啊!”

“確實如此,表面是浪蕩公子,還真把老夫給騙了,卻能制定周密的出逃計劃,可惜啊,袁大人不是佳木,留不下這隻良禽喲!”

這些話全部落在隋煬帝的耳朵裡,他冷哼一聲,語氣中帶著譏諷和憤怒:

“再好的良將,也要守住本分,為人臣子,最重要的是忠誠!”

“蔡將軍此人兩面三刀,既然是袁大人的屬下,又組織了討袁的隊伍,這種不忠之人,也配稱為英雄?”

朝臣聞言,各個冷汗涔涔,立即止住話題。

隋煬帝拂袖走進船艙,繼續飲酒作樂,把剛才的不愉快,全部拋之腦後。

……

這一刻,在影片畫面中。

華國六年。

自從袁大人離世後,紫禁城就恢復了往日的活躍。

太監們將“喜訊”奔走相告,太妃們忙著燒香還願。

然而,這一切對溥儀的影響並不大。

他依然如常到毓慶宮唸書,在養心殿看報,其餘大部分時間,還是和太監們做遊戲。

但是,五月十三這天,毓慶宮格外熱鬧。

溥儀的三位帝師,齊齊到場。但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面色凝重。

陳寶琛神秘兮兮地說:“張壎一早就來了。”

聽到這個名字,溥儀忍不住偷笑。

初次見面之前,溥儀心裡還有所期許,那個不剪辮子的定武軍統帥,被人稱為“辮帥”。

三位帝師不止一次誇他,說他是大清的“忠臣”。

可是,這位“忠臣”的相貌,讓溥儀多少有些失望。

與想象中的模樣大相徑庭,倘若他沒有鬍子,更像是御膳房的太監。倒是他的辮子,真就還掛在後腦勺上。

溥儀壓下心中的雜念,眉頭一挑,反問:“噢?他又來請安?”

陳寶琛連忙擺手,情緒有些激動:

“不是請安,是萬事俱備了,已經安排妥帖,來擁戴皇上覆位聽政,大清要復辟啦!”

溥儀挑眉反問:“他又來請安?”

陳寶琛連忙擺手,情緒有些激動:“不是請安,是萬事俱備了,已經一切妥帖,來擁戴皇上覆位聽政,大清要復辟啦!”

說到最後一句,陳寶琛故意提高音量,生怕溥儀沒有聽清。

可溥儀一時沒反應過來,一下懵住了。

陳寶琛見溥儀發怔,又趕緊補充:“請皇上務必要答應張壎。這是為民請命,天予人歸啊!”

這突如其來的訊息,把溥儀弄得暈頭轉向。

他呆呆地看著陳師傅,希望他多說幾句,好能明白該怎麼當個“真皇帝”。

陳寶琛眼角含笑地叮囑:

“用不著和張壎多說話,答應他就是了,但不要立刻答應,先推辭,最後再說:既然如此,那就勉為其難吧!”

三個帝師輪番囑咐完,又讓轎子把溥儀送回養心殿。

溥儀還沒等坐定喝口茶,這張壎就趕到了。

剛一進殿門,張壎就恭敬地行禮問安,又迫不及待地說:

“隆裕皇太后不忍為了一姓的尊榮,讓萬姓遭殃,才下詔辦了共和。誰知辦得民不聊生,共和不合咱的國情,唯有皇上覆位,萬民才能得救,百姓得以安寧。”

張壎一頓長篇闊論,溥儀耐著性子聽他念叨完,才緩緩地開口:

“溥儀年齡太小,無才無德,當不了如此大任!”

不料,張壎好一頓誇讚溥儀,還把康熙皇帝六歲做皇帝的故事,翻出來舉例說明。

聽他絮絮叨叨,溥儀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那個黎先生怎麼辦呢?給他優待嗎?還是怎麼著?”

袁大人退位後,由黎先生繼任,溥儀聽老師給他講過此人。

“黎先生奏請,讓他自家退位,皇上準他的奏,就可以了。”

“唔!”溥儀雖未聽懂,但是心想,反正師傅們已經商議好了。

溥儀見張醉沒有別的話要說,就認為該結束這次召見,便按照陳師傅的囑託,一本正經地說:

“既然如此,溥儀就勉為其難吧!”

如此一來,溥儀又算是“大清帝國”的皇帝了。

當天晚上,溥儀無法入眠,躺在床上翻來覆去。

他已經11歲了,會從報紙上了解一些時局,思考著這個前所未有的機會。

“復位聽政”,重新擁有權力,這種念頭讓他心跳加速,同時,也感到一種無所適從的恐懼。

對於習慣虛度光陰的溥儀來說,這簡直是天方夜譚,更是夢幻般的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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