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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海洋館的時候,南波晚發現今晚時妄格外沉默,還總是時不時看他一眼。
他歪著腦袋看來,“時鯊比,你有話想說?”
時妄手機息屏前還瞄了眼“後爸”那兩字,神情懶倦,“沒。”
現在要是攤牌,小學雞十有八九翻臉跟自已急。
南波晚也懶得再問。
回去的時候,時妄去了趟洗手間,出來就看見南波晚手上拎著一禮品袋。
見他出來,南波晚直接將禮品袋遞給了他,“喏,剛才有個粉絲讓我轉交給你的。”
他拍著時妄的肩膀,挑唇笑得懶洋洋,“挺受歡迎的啊,時神。”
時妄才伸手接過,又聽見他問,
“這麼多人喜歡你,你從小到大難道就沒對誰動過心?”
霎時,近處海灘上空燃放起一大簇焰火,點亮了整片夜空。
絢爛的色彩跌進在那雙琥珀色的桃花眼中,緩緩盪開,眼尾下方的淺色小痣也被染上幾分靡麗的紅,宛若春日裡被風輕拂過的海棠花。
時妄喉結滾動了下,胸膛心跳驀地加快,“有。”
南波晚意外看來,“誰啊?”
時鯊比這種人機居然也會有喜歡的人?!
時妄並未給出答案,反而將這個問題拋給他,“你覺得呢?”
“啊?”
南波晚端著下巴,“難不成我認識?”
“嗯。”時妄點頭。
南波晚想了好半天都沒從腦子裡搜到那個人,皺眉道:“既然有喜歡的人,那你為什麼不追啊?”
時妄嘴角無奈輕扯了下,“那人還不知道我喜歡他。”
南波晚噗嗤一聲就笑出來了,“你不行啊,時神~”
“居然還有你不敢追的人。”
時妄:“……”
前往沙灘的路上,手機裡再次響起提示音:
【會咬人的貓:我覺得我死對頭活該單身~】
想起某人剛才的表情,時妄眉心微擰,【為什麼?】
【會咬人的貓:我死對頭比我還缺心眼】
時妄:“……”
有你缺心眼?
【會咬人的貓:死對頭那麼人機,也不知道是哪個倒黴的被我死對頭看上了ಠᴗಠ】
時妄:“……”
他放下手機,突然就沒好氣地看了某個在捧著檸檬茶乖乖喝的小白毛一眼,上前揉了一把他頭髮。
氣得對方跳起來要打他腦袋,“時鯊比,你吃錯藥了啊?”
時妄揚唇:“對,我吃錯藥了。”
吃錯藥了才喜歡你這個缺心眼的。
南波晚:?
不是,時鯊比出道這麼多年,終於是瘋了嗎?
他還在氣憤咬吸管,前方的宋夢之等人突然朝他招手,“南老師,來喝啤酒吃蛋糕!”
聽說有吃的,南波晚馬上就加快腳步。
同一時刻,後方突然出現了一道奮力尖叫的聲音:
“!兒子!我是你媽!”
南波晚轉身看去,發現是個坐在摩托車後座上的女粉絲在朝自已揮手,“看見媽媽了嗎!”
南波晚也大聲回覆,“不許叫兒子!”
“我就要叫兒子!”
女粉聲音更洪亮了,“站得離時神那麼遠,是有什麼心事嗎?!”
“快到時神懷裡去!!!”
聞言,旁邊的時妄嘴角也掀起笑意。
南波晚哭笑不得,“你個假粉!叉出去!”
“大膽,我是你尊貴的媽粉!”
“是媽太溺愛你了,慈母手中劍,逆子身上劈!”
南波晚:“……6”
他光顧著回應,沒注意看路,就在快被絆到的時候,旁邊很快伸出一隻手扶住他的腰,“別又扭到了。”
那隻手似還收緊了幾分,南波晚咬緊吸管,“……哦。”
夜晚的海邊風很大,裹挾著潮溼的氣息,還有絲絲涼意。
被那隻手觸碰的地方卻似乎熱了起來。
來到沙灘椅邊上,見喬安樂和賴哈馬都不在,南波晚鬆了口氣,瞬間覺得空氣都清新多了。
宋夢之和林晝還在給人分蛋糕,南波晚正要去拿,時妄就在他之前接過,遞給他。
他愣了幾秒,接過蛋糕,認真道:“時妄,我最近發現,你人還怪好的嘞。”
“你才發現?”時妄挑眉,還順手輕輕捏了下他的臉。
傻子。
是全世界僅限於你的好。
某人被他捏得炸毛了,“唔……泥幹嘛捏窩!”
瞥見他氣鼓鼓的腮幫子,時妄目光不知不覺間都溫柔了許多,“你欠捏。”
“……”
沙灘椅附近,顧錫言拿著手中的啤酒,有些無語地瞄了眼旁邊的金髮男人,“你幹嘛一直守在我身邊?”
“你外甥好像要戀愛了,不去管管?”
季凜滿臉寫著無所謂,“孩子長大了,戀愛這種事我總不能還給人栓繩子管著吧?”
“更何況,我這個年紀稍微大一些的目前都還是單身。”
顧錫言掃他一眼,“像季先生這樣身份的人肯定不缺追求者的吧,想必感情經歷豐富。”
季凜屈起一條膝蓋,五根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罐裝啤酒,唇邊浮起一絲笑意,“顧老師是想了解我麼?”
顧錫言剛想說沒,又聽見他接著道:“我從沒過任何感情經歷。”
顧錫言壓低眉眼,“不信。”
“真的,哥哥。”季凜聲線壓輕。
“唯一喜歡的人,是很多年前在德國讀書時就遇見的。”
顧錫言瞳眸微微瞪圓,又聽見他繼續道:“那個人表演的華國古典舞蹈劇我很喜歡,我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他。”
“但是那時候我年紀太小,不懂中文,甚至比那人還矮了半個頭……”
季凜眯了眯眼,臉色還有些陰沉,“而那個人旁邊,當時還站了個礙眼的東西。”
“……”顧錫言猛地灌了口啤酒,越聽臉越燒。
“所以……”
季凜不緊不慢道:“我當時只能讓他給我在胸口處簽了個名字。”
“那是我這麼多年,不惜大老遠也要來到華國的原因。”
“……”
幾道絢麗花火再次綻放在夜晚上空,一旁的烤架邊,盛珂和南波晚碰杯,“南老師,來乾杯!”
南波晚咬著魷魚串,又聽見旁邊的宋夢之感慨道:“啤酒燒烤,煙花,要是再來點音樂就完美了!”
“我帶了吉他,但是不會彈。”盛珂撓頭道。
時妄放下啤酒,“給我吧。”
聽到他要彈吉他,好幾人眼睛都亮起來了,“好!”
南波晚坐在一旁,看著他垂下眼簾,熟練地捧起吉他,修長骨感的手指節在琴絃上輕掃,動聽的旋律隨著一下下的撥動躍動至空氣中。
被焰火點亮的絢爛夜空之下,極富有磁性的聲線溫聲低唱著:
“你降臨在我的世界裡”
“我在人群中,目光第一次吻向你”
“從此每個願望都是你”
“……”
微微抬眸,不偏不倚正撞上某人目光。
四目雙對,南波晚揚起下巴,朝他笑了笑,露出兩顆可愛的虎牙。
笑容倒映在黑色的瞳眸中,如同一張按下暫停的特寫照片。
時妄連呼吸都放慢了幾分,凝向那張臉。
胸膛內心跳與夜晚的潮水一般湧動。
“我從未如此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