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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我馬上來！”
“嗻……”
回頭，林柬之的眸子有些深邃。
懿文靜靜地注視著他，眸子中閃著股股愁緒。
“大人去吧，換洗的衣物懿文已叫下人備好了，去了那邊，照顧好自已，懿文等著大人凱旋！”
看著她那楚楚動人的模樣，林柬之蠕動嘴唇，沉吟了十幾息，最終卻只說了“保重”這兩字。
轉身朝府門走去，正要跨過大門時。
“大人，懿文在家等你……”她來送別，一雙眼睛無比明亮，在月光下更顯迷人。
朝她擺了擺手，林柬之並沒有多說什麼。
對於這個女人，他現在的心情很複雜。
來到府外，寂靜無比，此時距離天明還有幾個時辰。
在月光的照耀下，只見徐安然身著黑色斗篷，一手一匹戰馬，站在月光下一動不動。
這老小子倒是有些長進了，懂得掩人耳目了。
心裡暗歎一聲，林柬之也沒有說話，徑直上了馬匹後才道：“走吧，檢天衛在哪集合？”
“先生，為了避開二皇子耳目，屬下已命檢天衛已在城外秘密集合，只等我們出城。”
“做得好，有些長進……駕……”
“駕……”
一路疾馳，不多時便來到城外，直到城門以西二十里處，才陸陸續續有檢天衛加入。
直走了近五十里，一百檢天衛這才全部歸隊。
沿途，戰馬不鳴，騎士不聲，一百多騎，好似暗夜幽靈，朝著睦州疾馳而去。
不時還有探子回報，告知三皇子的方位。
拂曉前夕，他們總算追上了三皇子一行。
三皇子赤玄紮營在一山坳之中，人數約有二三百，一個個都身著盔甲，看起來似乎在準備生火做飯。
命令隊伍下馬潛伏後，林柬之帶著徐安然貓到一側山坡，看著底下的營地說到：“然之，此地距離京都大概多遠？”
“約一百多里。”
“睦州呢？”
“約四百里路。”
聽到這，林柬之突然邪魅一笑，冷冷地說到：“如果三皇子在這個地方出了意外，你覺得局勢會出現什麼變化？”
聞言，徐安然大驚，瞳孔一陣收縮，低沉回到：“大人的意思是……”
說到一半，他比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呵……不敢？”林柬之表情揶揄，他想試一試這老小子有沒有那個膽。
誰知，徐安然也是個狠角色，雙目冒寒，一字一頓地說到：“有何不敢，只怕萬一……”
“你是怕走漏風聲？”
“沒錯，這裡邊五品以上道人有近十個，我沒把握全部擊殺，只要其中一個逃走，後果都不堪設想。”
“噢？你有何良策？”
“如果花道人在這，有十足把握，可是她沒來。”
“嗯……我想想……”林柬之陷入思忖。
足足十幾息後！
他這才又道：“我已派王志去了督道院，想來他們此時也應該出城了，但時間不夠，天一亮就不好滅口了，罷了……我們先走吧，先留他狗命！”
“撤……”
一番商討後，林柬之決定放棄這次機會，只是心裡頭對於修煉的渴望也越發強烈了。
一路無話，一百多騎專走小道，沿途山巒險峻，終於在夕陽西下時遠遠見著大夏西部第一關——睦州！
來到一山頭駐足，看著遠方一望無際的荒野，一道險關自荒漠進入群山峻嶺，叢山之間，孤城睦州赫然矗立，數不盡的孤獨。
座座山頭之上，依稀可見長滿青草的墳冢，隨著風不斷搖曳。
如此景象，讓林柬之又一陣感慨，內心的思戀也湧上心頭。
不覺道：“一去紫臺連朔漠，獨留青冢向黃昏，這大漠之邊，發人深省啊……”
聞見，徐安然眼神深邃，不由道：“先生竟也懂吟詩，實在讓人欽佩，只可惜然之只是個粗人，不懂鑑賞。”
“哈哈哈……你若是懂得鑑賞，就不是然之了，走……進城！”林柬之淡然笑之，大手一揮，百騎浩浩蕩蕩下山而去。
守城的官兵見他們的著裝，根本不敢阻攔，連連放行。
入了城後，他們直奔睦州知府府衙，睦州知事竟已在府門等候，自從府尹暴斃後，一直是他管控睦州。
這地方屬邊關要塞，尋常根本不會有什麼京都大官蒞臨。
更不要提鼎鼎有名的檢天衛指揮使，知事更是嚇得兩腿發軟，連說話都不利索。
林柬之也懶得理會，到堂後直接道：“本使奉聖命前來徹查睦州連環案，汝為睦州知事？”
“啟稟指揮使大人，下官正是睦州知事陳泰！”
“大人遠道而來，想來還沒用膳，請稍等片刻，下官早已命後廚備席，很快便好，不出……”
“本使日夜兼程，不是來你這地方吃席的，卷宗何在？”
一聲呵斥，直嚇得陳泰渾身哆嗦，連忙火急火燎命衙役取來卷宗。
檢天衛在大夏的威懾實在太大，這些個普通官員在面對檢天衛時哪一個不是戰戰兢兢。
故此，取來卷宗後，陳泰更是不敢有什麼怠慢，全程站在堂下，緊張得汗水一波又一波。
【五月二十，日中，懷安縣吳小二被殺！經查，實乃突發惡疾暴斃！】
【五月二十二，平旦，懷安縣牛三被殺，經查，突發惡疾暴斃！】
【五月三十……】
……
越看，林柬之的臉色就越難看，直嚇得下邊站著的陳泰雙腿打顫，一個勁地擦拭額頭。
終於，十數起案子查閱完畢，林柬之收回卷宗，眉頭緊鎖，轉而將卷宗遞給徐安然，只道：“陳泰，知府府尹因何而死？死於何處，屍首何在？”
“啟……啟稟大人，吳大人是突發惡疾暴斃，屍首……屍首……”
“嗯？屍首怎麼了？”林柬之猛然皺起眉頭，直瞪向陳泰。
這氣勢太強了，嚇得陳泰雙腿一軟，當即癱坐在椅子上，顫顫巍巍地回到：“啟稟大人，吳知府的屍首在第二天被盜了！”
“什麼？丟了屍首，你該當何罪？為何不追查。”
“我……我查了，可查不到啊……大人……”
“哼……來人，摘掉頂戴，等候發落……”
“嗻……”
“大人……不……不……為什麼……為什麼……不……”
突如其來的發難，讓人所有人都摸不著頭腦。
就連徐安然都放下卷宗，朝他疑惑看來。
瞅了他一眼，林柬之只輕聲說到：“你是不是很好奇我為什麼要為難一個知事？”
“好奇就對了，但我手下不會有枉死鬼，這傢伙居然提前知道我們要來，這說明什麼？”
“啊……先生……這……你如何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