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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開學了,她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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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歲了,我也要開始上學了,這一天也是我當家做主的開始。

上學之前媽媽給我做了一個紅色的小書包,看起來她好像比我都高興,其實我是不想去上學的,因為堂哥告訴我說上學之後很多事不能,不能玩,還有好幾個老師管著,我在想逃課不就可以了,堂哥說你可別想著逃課,那時候我再想,難道他能知道我在想什麼嗎?呵呵

爸爸走過來告訴我說:校長是你舅爺爺的兒子,班主任是你十四爺爺,語文和數學老師都是你叔,還有音樂老師是我同學,體育老師是你堂哥,媽呀!這怎麼都去當老師了,我帶著失望走進了學校,爸爸說這裡最早是你太爺爺的私塾,到了這裡就不能不好好學習,你太爺爺在天上看著呢,媽呀,這上學也太難了,失去自由不說還有人在天上看著。我想這丫真的完蛋了。堂哥看著我笑,我就很奇怪有啥好笑的,一路都在笑,當時真想揍他一拳。屁股後面還跟著一個背書包的,他好像比我開心多了,從小就怕別人管我,當然現在也是。

報到之後就在學校裡溜達,串了好幾間教室和老師辦公室,看來看去不怎麼樣,還有那麼多熟悉面孔。帶著太多的無奈走出了學校,看著學校的大門就在想,這要是個私塾就好了,或許私塾不會管這麼嚴,或許在私塾讀書挺好的,再看看學校旁邊的S家老宅,抬頭看看天,太爺爺真的在看著我嗎?帶著疑問走進了老宅,院子裡的老槐樹讓我想起了很多往事,突然發現大傢伙一起吃飯,一起聊天,和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們排隊盪鞦韆其實也挺熱鬧的。不過現在都搬出老宅有了自已的小家。好像一下子都變了,變得自私了,小家也沒有在老宅裡生活的時候那麼熱鬧了。想想我還是喜歡在老宅生活的那段時間。

回不去了,都變了,突然有點想哭,大家的心都變了。已經很久沒有在老宅裡溜達了,老宅很大,裡面很多屋子都破的不能住人了,現在這裡住著的就只有三太奶奶,十四,十五,十六爺爺了。就這樣漫無目的的瞎溜達,破舊的屋子裡還有很多野鴿和麻雀,只是今天沒有心情抓它們來解饞了。走著走著就看到了,三太奶奶,一位百歲多的小腳老太太,這一刻,她好像不認識我了,我看著她,她看著我,我笑了笑,她也笑了笑,走過去扶她坐下,她還是老樣子,摸著我的頭說,瘋丫頭呀,我看著她點點頭。心裡想著原來還認識我。她年紀太大了,自已的兒子都已經不認識了,但是,孫子重孫子倒是記得很清楚。在世的爺爺們都說:“我們呀都讓老母親失望了,她把我們都忘了,”之前聽到爺爺們這樣說,就像個笑話一樣,一笑而過,這次看著她還記得我,倒是笑不出來了,淚水不知不覺奪眶而出,其實我也不明白自已當時為什麼要流淚。三太奶奶看著我哭了,還給我一顆糖和幾粒葡萄乾,看著就有點想笑了,好像每次想吃好吃了,來看三太奶奶就可以,她的兜裡總是會有好吃的,糖,葡萄乾,小餅乾,豆豆糖,軟糖,核桃等,之前總想著怎麼樣才能在三太奶奶這裡吃到好吃的,這一刻倒是覺得過去的自已很過分。她一邊摸著我的頭一邊說,長大了,長大了就要好好學習,長大了就要給S家爭光,給你爸媽爭氣。人呀活著就為了爭一口氣。聽著她絮絮叨叨的。後來發現她睡著了。看了看她,心裡想,以後一定要聽她的話,站在她跟前,心裡暗暗這麼想著,好像就是在下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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