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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集體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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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當時公社黨委的一紙調令,也許二晚會教一輩子書,不會有以後的痛苦經歷。

可是每個人的人生啊!沒有如果也沒有也許,無法預測,這大概就是上天安排的吧。二晚想。

接到這張調令時,二晚沒有高興,有的是不知所措。特別是想起父親的臨終囑咐,他更加猶豫了。

可是這是公社黨委調你啊,你能拒絕嗎?

二晚問母親:“娘,這個問題怎麼辦?你說,我去還是不去?”

長秀說:“我也說不準啊!你父親在世是支援你教書的,但是也有一句老話叫:醫官隨世轉。還是你自已作主吧!”

二晚問妻子:“愛秋,你說我去公社當集體幹部還是當民辦教師?”

愛秋說:“你自已決定吧!我也不懂。”

二晚心想,問她們等於白問,是啊!連我自已也拿不定主意,她們怎麼知道?

二晚冥思苦想,咳!要是他的啟蒙老師周校長在就好,周校長一定會給他一個明確的回答,可惜的是周校長已調南昌市去了。

對!去問現任盧校長。二晚忽然開了竅,自已由學校調出去也應去徵求一下校長的意見。

二晚立即去找盧校長,盧校長很熱情地接待了他。

二晚說:“校長別客氣,你是我的領導啊!這麼熱情我不好意思了。”

盧校長說:“你已經是公社幹部了,是我校尊貴的客人啊!”

二晚紅著臉說:“我今天來就是想請教您,我究竟該不該去報到呢?

您知道我是安心教書的 而且我父親臨終囑咐我,當一個好教師,現在我真的不知道去還是不去?”

盧校長說:“如果從學校出發,我不想你去,因為你在我校是個很有教學能力的教師,你走了是我校的一個損失。

但是從你個人角度出發,我覺得你必須去。理由有兩條:

一是現在講究一元化領導,要一切行動聽指揮,包括學校領導都要聽從公社黨委調動,何況你喲。

二是在行政上個人前程更廣大些,機會也更多些,就是教育上民師轉正,恐怕也要聽公社黨委的意見。”

二晚說:“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那我還是去。”

盧校長說:“對!應當去,及時去,莫延遲報到日期喲!”

聽了盧校長的一席話,二晚於一九七三年二月十五日到沙塘公社報到了。

二晚挑著行李來到沙塘公社的辦公地點,他抬頭看公社辦公地點原是一棟民房,比沙塘中學的那棟祠堂還要小,還要簡陋。

接待二晚的是公社盧文書,盧文書是一個胖胖的中年人,他很熱情地說:“歡迎!歡迎!”接著幫二晚安排了住房。

其實就住在辦公室隔壁的一間房,這間房剛好放一張床,基本上沒其它空間了。

盧文書說:“小是小了點,不過辦公很方便的。”二晚說:“很好!有這樣的條件就不錯!”

接著盧文書給二晚安排工作說:“你主要工作就是搞會計,其次是管食堂。現在的會計,出納我一肩挑,這不符合財金原則。

今天你休息一下,熟悉熟悉環境,明天我把會計移交給你。”

二晚回答說:“好的!”

二晚口裡回答好的,心裡在打鼓,因為他既沒有學過會計,也沒有搞過會計。接會計怎麼接?移交怎麼辦?他都一無所知。

幸虧他在學校找人借了一本“會計基礎知識”,趕快拿出來。首先找到“會計移接交”那一節,認真地讀了起來。

另天公社黨委成員全到了,他們是:樊奇書記,王升副書記,樊生主任,樊雄部長,吳華委員。

二晚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樊書記是認識的,他們是五戶之外的至親,王副書記也是認識的,他是原大公社的管教育的副書記,其餘的就不認識了。

這些領導們都很和謁可親的,對二晚寄予厚望,鼓勵二晚好好工作,年紀輕輕前途遠大。

二晚受到了很大鼓舞,領導勉勵使他格外振奮,他決心一定竭盡全力做好工作。

下午盧文書把會計正式移交給二晚,好在頭天下午做了功課,今透過理論與實踐的結合,他基本明確了會計帳的做法。

公社會計共分兩種帳,一本財政總帳,主要科目有:財政撥款,財政支出等。還有一本財務總帳,主要科目是:財務收入和財務支出。

二晚明白原來會計就是把出納交給他的各項收入與支出條據分科目子目紮好,然後計算出資料登記入帳。

要做到:帳據相符,帳帳相符,帳款相符,帳實相符等四相符。

二晚堅持每月記帳,幾個月後他不能說精通,但已經比較熟悉了公社的會計業務。其實伙食管理員的工作還辛苦得多。

伙食管理天天要買菜,要接待上級及各部門的來客,一日三餐,每天都有事做。

有一天,區委賴副書記來到沙塘公社檢查工作,樊奇書記交待搞一個好菜,二晚就安排炒了個韭菜炒雞蛋。

吃中飯時,公社自已幾個人按往常一樣憑票每人一小碗青菜,二晚給賴書記就端來了韭菜炒雞蛋。

賴副書記來吃飯時,發現他的菜和其它人的不一樣,他立即起身把韭菜炒雞蛋端回廚房。

我趕忙把蛋又端回賴副書記說:“賴書記你是客人喲!這不是什麼特殊啊。”

賴書記又把蛋端進廚房,而且批評二晚:“年輕人呀,對幹部不得搞特殊化啊!”

這樣的領導幹部,令在場的同志無不動容啊!

其實二晚管食堂就知道,區以上的幹部,無論是誰,到公社食堂吃一餐飯都主動交四兩糧票、一毛五分錢。

二晚以後想起這些人和事,總是佩服得五體投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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