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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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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外,附近的小路上,久不騎馬的曹莫言有些難受,畢竟坐轎坐久了,現在突然打馬狂奔這麼久,身體有些吃不消。

他回頭望了望早已看不見的城牆,又看了看前方的路,忽的勒住了手中的韁繩,身邊跟隨的護衛和傻兒子見況一同止住了馬。

“爹,現在離京城還不算遠,怎麼,怎麼停下了?”傻兒子曹少爺喘著粗氣問道。

曹莫言此行,只帶著兒子和幾名信得過的護衛,連續絃的夫人都撇下了,因為兒子用處更大,夫人只是他當初為了進步聯姻的工具而已。

看了眼比自已身體稍強的傻兒子,曹莫言道:“前面有岔路咱們分開走,以防被天羅司探子追上,將你我父子一勺燴了。”

曹少爺腦子有些轉不過來,問道:“父親,我連咱們去哪都不知,分開走怎麼與你匯合啊?”

曹莫言其實私心很重,帶他兒子一起走,並不是怕兒子留在京城被抓,只是路上多分保障,拿曹少爺當煙霧彈而已。

曹莫言假裝思索一下道:

“我們分兩路北上去金州,你到金州港口後找地方藏好,等我到了以後,咱們父子坐船在走。”

“金州?那地方安全嗎?父親,為什麼不是你先到那等孩兒我呢?”曹大少爺反應很大,應該是騎馬後氧氣充足,此時大腦異常活躍。

金州,又被稱為鬼州,是二十五年前靈島大戰主戰場之一,曾經在大晉地理位置上非常主要,沿著金州向東北走便是山海關,向西也可輕騎奔襲雁門關,也曾經是大晉通往靈島的主要港口之一,但現在向山海關運糧已經不再走這條路了。

靈島大戰之前,大晉已把一部分人口遷往其它州府,可仍有很多不願背井離鄉的人,大晉也沒辦法,畢竟好話也說過,武力也動過,最後只能撒手不管。

等大戰來臨之時,金州可謂遭受了滅頂之災,土地靈氣都被打散,莊稼顆粒無收,還遭受戰亂之苦,人口銳減,即使大戰結束後,金州也是天災不斷。

久而久之就變成了妖魔鬼怪的樂園,各種因戰亂而死化作的厲鬼,還有大戰之後留下來妖獸的後代。

最讓官府頭痛的還有匪患,通緝令上窮兇極惡的歹徒基本都跑到這個地方落草為寇,或是坐船北上去魔國。

現在金州境內只有港口還算安全,其它州府城內和城外附近也還好說,剩下的就算是官道照樣有搶劫殺人,這還是當地官府已經耗費全部力量圍剿的情況。

朝廷也定期徵召和派遣武人去剿匪,收鬼,滅妖,可是收穫效果甚微。

曹莫言泛紅著眼圈道:

“爹這把老骨頭當然要慢一些,一會到岔路口把你的痕跡幫你清理一下,你記住到金州後藏好,別再亂玩女人了。”

曹公子也有些意動:“爹,我沒盤纏啊。”

此話一出,曹莫言差點從馬上摔下來,並且佩服自已的決定,這傻兒子可要可不要,看他自已造化吧。

曹莫言伸手入懷,掏出十幾張銀票,遞給傻兒子道:

“省著點花,這些錢夠你在金州港生活很久,省著點花。”

曹公子一把奪過銀票道:“爹,我們快出發吧,我怕一會天羅司的探子追上,那就不妙了。”

坐在馬上的曹莫言鬍子莫名的顫抖,不再做聲,默默往前面路口行去。

雲中侯府,牢屋內,李清平來到關押女童的房間,見地上躺著一個人,披頭散髮,渾身散發著腥臭味。

李清平往牢門口稍稍靠近了些,躺在地上那人突然暴起,向他衝了過來,“嘩啦”“嘣”一聲過後,一條成年人手臂粗的鐵鏈被抻的繃直。

在剛才李清平路過所有牢房,都觀察到裡面的人,被鐵鏈所束,一共七名女子,五名男子,分別被關押在十二間牢房。

這十二人明顯能看出,並不是長期服用妖丹的人,面貌只有輕微的變化,眼中微紅,五官也並未有多大的扭曲和變化。

李清平仔細觀察了一下,牢中之人少了一條手臂,斷臂處還在滴著血,思量過後,他輕嘆氣,說道:

“你女兒沒有危險,我會照顧好她。”

往出走時,李清平剛剛升起的救人一命滿足感悄悄落下,父愛的本能,是牢中之人寧願選擇吃掉自已手臂。

在看看其它十一間牢房內的人,他們是誰的妻子、女兒或是母親?那些男子又是誰的父親、兒子、或是丈夫?

走出牢屋的李清平,看著柱子上的雲中候,二話不說,抬手將氣機打入雲中候的另一條的膝蓋。

“啊~啊”柱子上又傳出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

“為什麼牢裡只剩這點人?之前被你騙入府中的人呢?”李清平不含一絲情感的問道。

“之,之前的人,前,前兩日被接走了,牢裡剩的是最後一批。”雲中侯疼的磕磕巴巴。

李清平繼續問道:“你什麼時候開始為姓曹的做事,這些年一共騙了多少?”

“五,五年,曹侍郎五年前找到我,讓我騙人到府中轉化,每接走一批就給我留下很多銀子。”雲中侯喘了口氣繼續道:

“前四年,要的人數每年都在二十至三十人之間,今年最多,不算牢屋剩的,已經轉移走七十多人。”

起初吳塵風以為也就是一共騙了二十多人,現在聽雲中侯說完,粗略一算,他孃的,這五年加起來得有近兩百人,這可不是小事。

“那些人的去向,我希望你能回答我,這樣會讓你死的舒服一點。”李清平此刻的語氣彷彿在對一個死人在自言自語。

雲中侯知道自已是必死無疑,只想換個痛快,畢竟剛才領教過眼前這位年輕人的酷刑,要是再來那麼幾下,真比一刀砍了他還要命。

雲中侯痛快道:“我有一次好奇,偷偷派人跟著押送的車出了城,見他們往東北方行去。”

“然後呢?往東北方向哪裡去了?”天羅吳塵風緊張的問道。

雲中侯先是慘淡一笑,說道:“不知道,我只派人跟了那一次,差點被發現,以後就不敢了。”

話音剛落,雲中侯臉上慘淡的笑容隨之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扭曲,並大喊:“救我,救我。”

這樣突如其來的狀況,讓所有在場的人都措手不及。

兩聲呼救過後,雲中侯便“吧嗒”一下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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